“画室里的午餐”是他的一幅得意之作。在这幅画上,没有故事,但有形象。右边坐着的吸烟男子和左侧的一支旧枪,只是用以转移完全被前面的青年人和后面的妇女所吸引住的观者的注意力。人物的位置和比例,说明了他们是被安排在前后两个不同的空间景次上;景次非常明确,显然有区别,然而又并非模拟自然的,也即是说,是虚拟的。这两个人物的出现,给人一种幻术般的、非真实的、然而从艺术意境这个角度来看却是确实可信的感觉。色彩更加强了这一印象:制服上衣的黑色——这是前景,稍远一些是女人衣服的浅灰色和草黄色调子,再远处是花瓶的白调子。其它颜色全都悄悄地起着衬托的作用。因此,这里有确切的明暗关系,但这种关系不是为了使个别形象混合在一起,相反,是为了区别开他们,强调他们的各自存在和生命力。在马奈所作的肖像画中,最好的就是他最不强求客观性和完整性,而是完全听凭自己的风格感觉所画的那些作品。
1867年,马奈举行了一次个人作品展览,以此同拒绝接纳他作品的宫方沙龙进行对抗,他在自己的作品目录序言中写道:“马奈先生根本无意于提出抗议。相反,是别人在向他提出抗议,而这是他甩始料未及的;这些反对者都以传统观念来理解绘画的形式、手法和观点,他们从不承认其它的理解方法。他们在这方面表现了一种幼稚的偏见。除了他们的公式,一切都毫无价值。他们不仅成了批评家,而且也成了反对派,并且还是积极的反对派……马奈先生一向承认别人的才识,从不妄想消灭先前的绘画或创造新的绘画。他只不过是要做他自己,而不要做某一个别人……”
1867年,同世界博览会相对抗的马奈作品展开幕。马奈在目录册的序言中写道:“马奈先生根本无意于提出抗议,相反,是别人对他提出了抗议。而这是非他所料的,这些反对者都是以传统的观念来理解绘画的形式、手法和观点的,他们不承认其它的理解方法。他们在这方面表现了一种幼稚的偏见。除了他们的公式,一切都毫无价值。马奈先生一向承认别人的才识,从不妄想消灭先前的绘画或创造新的绘画。他只不过是要做他自己,而不想去做某一个别人。”
绘于1868-1869年间的“阳台”可以看出马奈是从传统中去寻求灵感。显然这幅作品和戈雅的“阳台上的玛哈”类似,也正是戈雅的这幅画刺激马奈创作了一组阳台上的人物,去探究户外强光跟隐没室内形象的暗影之间的对比。马奈的这一探索远远超出60年前戈雅的限度,他把这一探索引向深入。跟戈雅的画不同,马奈的淑女头部没有用传统的手法造型,马奈画的头部看起来是扁平的,他并不想通过明暗的交互作用画出躯体的立体感。背景中的那位淑女连个像样的鼻子都没有。我们不难想像为什么在不了解马奈意图的人看来,这种处理方法好象十分幼稚无知。然而事实却是,在户外,在阳光普照之下,圆凸的形象有时确实看起来是扁平的,仅仅像一些色斑。马奈要探索的正是这种效果。结果当我们站在前面观看时,他的画看起来比任何一位前辈名家的作品都更接近现实。我们实际感觉自己跟那一组阳台上的人物对面而立。整幅画的总体印象并不是扁平的,恰恰相反,有真实的深度感。产生这一惊人的效果有一个原因是阳台栏的色彩鲜明。栏杆被画成鲜绿色,横切画面,全然不顾关于色彩和谐的传统规则。结果这道栏杆显行非常鲜明,突出于场面之前,场面就退到它后面去了。
新的理论不仅关系到处理户外的色彩,也关系到处理运动中的形象。“隆桑的赛马”乍一看,可能除一片混乱的涂抹以外,什么也没有。马奈在这幅赛马图中仅仅于混乱中隐约能暗示出一些形状,想使我们感觉到场面中的光线、速度和运动。马匹正在向我们全速飞驰而来,看台上挤满了兴奋的观众。这个例子比其他任何画都清楚地显示了马奈表现形状时是怎样地不肯被他的知识所左右。他画的马没有一匹是4条腿的;在这样的场面中,我们根本不能目光一瞥就看见马的四足。我们也不能看清观众的细部。明暗部分的配置不仅造成了平面与深度之间的完美和谐,而且还使形象增加了由光的颤动所造成的运动感。
“女神游乐场的酒吧间”。在这幅画上,他运用了他所拿手的光的表现效果,来创造站在柜台后面的女郎四周的幻象气氛。女郎面朝观者而立,但丝毫也不显得静止。装饰物、酒瓶、花瓶中的花,赋予了女郎的面貌以纯粹梦幻似的神采。这种效果借女郎身后的一面大镜子被无限扩展开来。镜子里可以看到女郎同顾客谈话,还可以看到坐在酒吧间各餐桌上的许多顾客。这一切全都是朦朦胧胧地表现出来的,使人似觉置身梦乡。以如此梦幻般的光影来再现现实,这是无论在马奈之前还是在马奈之后都没有人做到的。女郎形象的诱人之处正是在于:她使我们觉得她就是许多幻影之中的一个,这个幻影却充满着迷人的妩媚。
《费里—贝舍尔酒吧间》,又名《女神游乐场的酒吧间》,无疑是马奈所曾画过的一幅最富于幻想性的作品,也是马奈逝世前一年完成的一幅重要作品。不仅构图很有气魄,更重要的是他运用光色效果真实地表现了巴黎这一著名酒吧间的气氛。作为这一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形象,是站在柜台后面正在接待顾客的女招待。马奈用细腻的笔触描绘了这个青年妇女青春的肤色和圆润的手臂,以及她面前质地各不相同的各种瓶子,鲜美的水果和芬芳的花卉。有意思的是,马奈利用女招待身后的一面大镜子,将女招待与顾客在谈话,以及坐在餐桌上的许多顾客,都朦朦胧胧地表现了出来,使有限的画面生动地展示了酒吧间的开阔场景和灯光闪耀、人声嘈杂的气氛。也正是这种富有整体感的气氛,把广阔的场面和繁杂的细节统一起来,形成一个气概不凡的构图。
著名作家左拉,在《事件》报上预言:青年马奈的作品必将在卢佛宫占有一席之地。这一预言在马奈死后的1907年终于兑现。这一年,由法国总理克列孟梭签署命令,将马奈的《奥林匹亚》一画置于卢佛富陈列。
他在自己一生的最后几年里用色粉画了许多风姿绰约的妇女肖像,在这些肖像上既没有着重于他的风格特点的表现,也没有展示其印象主义的明暗效果,而只是满足于一般的欣赏感觉。
爱德华·马奈死于1883年4月30日。马奈因疽毒症不治身亡。,数万人参加了他的葬礼。著名画家爱德加·德加说道:“马奈要比我们所想象的更伟大。” 1890年,“奥林匹亚”一画被以募捐方式买下并赠送给国家。并把这幅杰作陈列在卢浮宫。可是,这种承认已经迟了,人们即便没有这种承认也早已知道,马奈的作品是属于不朽的艺术作品之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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