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愤青 NO.4 布面油画 120X120cm
在“赵红尘画诗研讨会”上的发言
向卫国
“画诗”并不是新鲜的话题,中国古代早就有“诗画同源”、“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之说。但是,“画诗主义”却是一个新的绘画理念,它第一次明确地主张用“画”写“诗”,而不是简单地从诗中看出某种画意或者从画中体现诗意而已。提出这样的主张,实际上再一次表明甚至是强调了赵红尘的诗人身份,这是不是可以看作是一种暗示?即便将来赵红尘成长为一个声名显赫的画家,他个人仍将更加珍视自己的诗人身份,换句话说,今天从诗歌向绘画的转向,可能对他自己而言仅仅是另一种诗歌形式的尝试。这里边有一个根本的理解,即吴冠中先生所说的 “艺术的最高境界是诗”。
但是,画毕竟是画,并不直接就是诗。从目前赵红尘的画来看,是以国画为主的,这是中国的东西;而赵红尘诗歌的主要资源来自西方,荷马、但丁、里尔克、聂鲁达可看作他的授业恩师,这点我是比较了解的。而西方艺术的美学精神,包括诗歌和绘画,跟中国艺术的美学追求是很不同的,前者偏于再现,即对生活、生命过程和程式的呈现,因而充满矛盾的张力和戏剧性,是动态的美学;后者偏于对世界存在的领悟和感受,将世界理解为和谐的整体,主张消解矛盾,反对主客分立,从绘画角度讲更偏于静态的空间的美,其最高境界是主客同一的“无我之境”。那么,赵红尘的“画诗”必然遭遇一个东方画与西方诗的审美矛盾,他如何解决这个矛盾,既是一种美学本体上的问题,也必然成为艺术表现上的难题之一。
通过对赵红尘现有绘画作品的阅读,我感觉到他已经找到一些解决上述难题的方法,水墨设色所突显的诗性与思想性为其独有,油画《愤青》系列肖像画以“一只眼开一只眼闭”标志性符号深刻揭示当代青年内心的复杂面,极有可能成为一个“艺术品牌”!这个就只能通过对具体系列作品的解读来分析了,有机会时我可以专门写一篇这方面的文章,在这里就不展开来谈了。总之一句话,赵红尘的画诗主义,如果能够找到一些勾通诗与画、中国与西方的审美意识之间差异的艺术桥梁和技术手段,是很有可能开创出一个中国现代艺术的新空间的。
(向卫国,著名诗评家、南方诗歌研究所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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