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明:以艺术的力量重建我们的社会
0条评论 2010-11-18 10:42:29 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王秀宁

作为社会力量存在的艺术

 

记者:我们在这里讨论艺术参与社会建设、推动社会发展的话题。这个话题很难离开对上世纪60年代欧美世界的回顾。今天,许多我们习以为常的观念,比如性别平等、环境保护、世界和平、文化多样性等,正是当时欧美社会运动的重要结果。在一场场声势浩大的社会运动的冲击下,平等的力量扫荡了很多欠缺公平的领域。这其中,艺术的力量,尤其是摇滚乐的作用功不可没。你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李公明:关于欧美60年代的社会运动与理想情怀,我曾经写过一些文章,谈了这些运动与我们今天的关系。整体上而言,60年代是一个年轻人创造世界、推动社会前进的时期。发生这一现象的背景主要有两个:一是二战以后西方国家普遍推行了福利国家的建设,这就使得大量普通学生得以进入大学,接受高等教育,这就为运动的规模提供了基础;二是诗歌、音乐、涂鸦这样一些容易激动人性和富于号召力的广场艺术在当时有了蓬勃发展。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艺术的形式与19世纪以来的浪漫主义艺术流派,像法国画家大卫的艺术言述里所描绘的浪漫而宏大的艺术场面不无关联。这种浪漫的艺术与后来的激进艺术有着一脉相连的关系,只不过到了60年代,艺术在形式上显得更大众化。例如诗歌的朗诵,必定是在校园或者广场,可以引起广泛关注和强烈共鸣。

 

记者:场所决定了这种艺术需要一种感染力、号召力?

 

李公明:是的,场所非常重要。而且,此时的艺术还与具体的社会生活密切相连,比如性。性的问题在“1968年五月风暴”中曾经作为导火索存在。我们知道当时巴黎学生运动兴起的最初导火线就是男生不满高校中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的规定。所以,60年代的社会运动之所以风靡全球,与人的权利觉醒和艺术的鼓动使之更具大众的感召力是非常相关的。

 

到了今天,我们回顾60年代欧美的学生运动,当时的那种审美景象完全可以作为今天的商业美学、强权美学、盛典美学的一个极好的反照。当时的宏大场面不是强权的精心设置,而是自发的、社会的、纯粹的,这种宏大的美学场景具有独立的精神气质,追求自由的强烈诉求。

 

记者:战后的西方,艺术与社会运动一直如一对连体婴,几乎只要是社会运动,必然会伴有各种形式的艺术登场,比如摇滚、诗歌朗诵、涂鸦等等。我们知道,社会运动理论的研究者通常会谈到抗议人群的集体认同、连接网络和运动本身的持续力,艺术在上述方面,能够提供怎样的一些支撑?

 

李公明:关于艺术和社会运动的关系研究,我曾经写过一篇《当代艺术与社会运动》的文章。我在文章中根据美国政治学者塔罗的启发,着重讨论了艺术对政治斗争的影响。今天的一次集体行动或者一场社会运动,缺乏艺术的介入是不可想象的。比如在广场上,一支摇滚乐队唱着一首振奋人心、流传广泛的歌曲,往往可以唤起人们的斗争精神,提升运动人群对于运动精神、运动口号的认同,甚至也会吸纳更多的人参与到运动中来。

 

在同样的歌词、同样的声音中,陌生人变成了战斗的共同体,昔日的陌生被如今的并肩战斗所代替。从这个意义上说,艺术构造了一种有效的认同。在这个认同的基础上,人们之间的互助网络、相互鼓舞带来信心的增长,并为止提供支持。
 

 


【编辑:李璞】

编辑:李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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