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作品 蝴蝶
艺术家
李山 我寂寞了二十年了
我希望有一天,父母跟子女的关系就是:我做一个方案(不一定是人的形象),然后通过基因工程做出来,下一代跟我的关系就是“你是我的方案”。
李山和张洹,两个旅美当代艺术家(上海、纽约两头跑)许多年前在飞机上相遇,聊起生物学,甚欢,从此交好。
有一天,作为行为艺术家的张洹对醉心于生物艺术的李山讲起第一次看到他那些照片作品时的激动:“看青蛙的时候,哦操太漂亮了,灰灰的底子,两个眼睛特别奇怪……有点像人的屁眼。”李山道:“啊别瞎说,那是我的嘴。”
李山摄下身体不同部位的皮肤,通过电脑将它们合成在蝴蝶的翅膀、苍蝇的复眼上,还有鱼、青蛙、蜻蜓,等等低等脊椎动物身上,乍见令人眼前一亮——用他喜爱的词语,即“美妙”。
早年被归入政治波普的李山,1989年在《中国现代艺术展》上洗脚的李山,都不如眼前谈论基因、蛋白质表达、遗传密码、生物工程的65岁的李山来得明确。这天,他身上覆盖两种颜色:灰与大红。他对色彩不凡的感觉,早在1964年从黑龙江大学退学、转投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不久,就已经表现出来。
摆脱苏联那套语汇
记者:当年为什么退学?
李山:我中学时一直喜欢数学和物理,跟同桌的志向都是考理工科大学,每天晚上拼命做题。那时住校,班主任派我每晚去各寝室点名,第二天一早叫起床。因为这,每天至少比同桌少做两道题,我就想,这一年得少做多少题啊,就跟老师说,我不想做这工作。班主任的名字我还记得,叫王金葵,给我写了一条品德评语:“李山不关心集体。”
当时有个生物老师,挺好的大学毕业的,没几天被打成右派,发配到很远的农场去劳改。身边的人,好端端的一眨眼就成了坏人敌人,这种受刺激的事挺多的。那种意识形态、那种氛围,让你内心很恐惧。我就想,毕业恐怕难了,于是休学一年,在家看小说。等到第二年复学,兴趣已经转到历史方面了。考上黑大没几个月,浑身不舒服,就退学转考上戏了。
王金葵老师到今天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休学。他现在住在哈尔滨,我想要是哪天能去看他,一定要讲讲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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