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杰
关于当代中国艺术建设的36计之6 急流勇进:在上海双年展中设立城市馆
上海双年展已经举办了5届。水平逐年提高,引起的国际关注也越来越多。去年的上届双年展期间,很多国际策展人和美术馆馆长都专程来参观,可以说,上海双年展在“国际大展家族”中的地位正在迅速窜升。各种国际双年展、三年展正在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名目繁多的各类国际双年展中,老大和老二是威尼斯和圣保罗双年展,他们排在第一梯队。光州、横滨、悉尼、伊斯坦布尔、利物浦、柏林、约翰内斯堡和我们的上海双年展应该算是第二梯队。此外,像釜山、阿联酋、布拉格、莫斯科双年展这样的第三梯队也为数不少。
当然,大家都会力争上游,第三梯队想办法往第二梯队挤,第二梯队想办法往第一梯队拱,这是国际大展之间的良性竞争,这样整个艺术世界的活动才会越办越有意思。人们对上海双年展期待甚高,或许已经高出了她的实际发展进度。国际艺术界对于上海双年展表现出来的恨不得拔苗助长的热情有其心理基础。一方面是中国近年来的经济增长成就,特别是上海在世界摩天大楼比赛中的醒目位置启发了各种想当然的推论;另一方面是国际华人当代艺术的成就制造了期待。
可以说,上海双年展的国际地位和华人当代艺术的地位是成正比例互动的。我们的艺术家们混得越好,上海双年展的地位就会越高;反之,上海双年展越显得重要,我们的艺术家们也会越来越好混。因此,我们应该为上海双年展怎么挤进国际大展的第一梯队想一想方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共同利益,匹夫有责也。
分析第一梯队的威尼斯和圣保罗双年展和别的双年展的不同,除了历史悠久之外,还有一点很明显:它们都采用了主题展结合国家馆的模式。这一招使展览的规模巨大,数倍于别的展览,而事实上花费的财力、物力和精力,并不是同等倍数的。别的大展览只相当于它的主体展部分。事实上,设立了国家馆的模式之后,国家馆的费用多由参展的国家承担了,主办方并没有多花多少资源。各个国家馆的参展单位出于争强好胜,自然会自己花钱运作,用心策划,用心挑选自己国家最好的艺术家来参展。展览的规模扩大了,水涨船高,出现好作品的几率也提高了,展览的质量就上去了。圣保罗双年展是将国家馆和主题展放在同一个大建筑里面,威尼斯则干脆只给地皮,让各个参展国家自己来建馆,可谓事半功倍。
那么上海双年展是不是要复制这种国家馆模式?答案是:不。
威尼斯和圣保罗双年展创办的时代,正是民族国家的概念的盛期。它们很自然地以民族国家作为基本单位来划分艺术现象。然而民族主义和殖民主义其实是同一块硬币的两面,这样一种分类原则已经暗中为国际大展埋下了结构性的隐患,使它不得不一再地陷入后殖民主义语境,引发出纠缠不清的中心幻觉和被害妄想。这已经引起大量的反思。今天的全球语境正在使那种以民族国家为单位的奥运会式的国际大展模式变得过时。新的力量正在重新整合和分割世界:跨国公司、非政府组织、互联网等等都在重新建立文化认同,其中城市的力量不言而喻。
城市的认同超越或分解了国家的认同,在文化上,旧金山和纽约几乎不是同一个国家。城市可以集中一个国家一半以上的人口和经济力量,城市的文化生产力可以远比民族国家活跃。纽约独立于美国文化,我可以喜欢纽约而不喜欢美国。城市也已经开始自觉。这种情况下,我们为什么不在上海双年展中设置城市馆?
以城市馆的模式,上海可以坐收威尼斯和圣保罗事半功倍之利,又可以免其后殖民议题之弊,更是领导世界潮流,直接面对最敏锐的话题之举。此举将使上海双年展得于在第二梯队中脱颖而出,跻身于世界一流大展。
这篇文章,谁要是把它翻译成日文,我就跟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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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成小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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