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雄:下面我们请王镛先生谈一下他的看法。
王镛:听了韩书力先生和余友心先生的介绍,我对西藏的当代绘画有一个粗略的了解,昨天看了本次展览我也很激动,去年好像在北京也看了类似的展览,这次跟前面不一样,需要开研讨会。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听一个藏族画家唱歌,我说这是天籁之声,这个画家没有受音乐学院的专业训练,是天然的好声音。所以我觉得我们这种藏韵也是一种天籁之声,我们当代的画家,包括藏族画家有一个天然的好声音。所以我们的名字起的非常好。
今天研讨会的主题是“从神本走向人本”,也有解释说是从神文走向人文,我的理解是从神性走向人性,这样可能更容易理解一点,我也更容易借题发挥。因为我觉得中国内地的传统文化主张天人合一,儒家和道家都主张天人合一。西藏地区的文化传统提倡神人合一。天人合一强调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那么神人合一强调是神性和人性的统一。所以我觉得天人合一和神人合一是一致的,我们内地和西藏的精神追求是一致的。有个古希腊哲学家说过“神就是永生不死的人,人就是终有一死的神”。就是说神与人是互相转换的。神,有的也翻译成天,如飞天、飞神,以前神是指一切发光体,古代印度崇拜日月雷电,这称之为神。现在科学证明,人体也是发光的,只不过一般的肉眼看不见。那么人神合一的主题是灵魂轮回。
那么人的终极追求就是要通过精神修炼来达到超越生死轮回。这个对我的理解就是神性与人性,而不是神与人,是神性与人性高度统一的神人合一的境界。神性与人性的最高的统一就是佛性。佛学里面有神性也有人性,这两者最高的统一就是佛性。我们内地人从小有受无神论的教育,觉得这些都是迷信,因为我在社科院哲学所工作了三年,研究印度和中国古代哲学,我发现包括阴阳平衡学说觉得都是迷信。迷信往往是科学的先导,包括佛教的宇宙观,大千世界,根据现在的天文学大千世界也是对宇宙空间河外星系的一种天的猜测。我们对宏观宇宙、微观宇宙的认识只是停留在初级阶段,完全没有了解透我们的人体。
通过这个我想,西藏的当代绘画应该双向互动,不仅是从神性走向人性,也应该从人性走向神性。就是把神性落实到人性的层面,把人性升华到神性的角度,这是一种双向的。这个就要求我们的画家应该双向深入:一方面深入到西藏传统文化神性的境界,刚才左良主席也说了,原来是老的传统的藏传佛教的专家受到一些约束,我们不要受到这种宗教的约束,但是也不能不要宗教精神,或是准宗教精神。所以一方面深入西藏传统文化神性的世界,也要深入到西藏当代人的人性的世界。一方面要坚持神性的精神世界的追求,还有一方面挖掘当代人,包括我们画家自己心灵深处的宝贵的东西,把它表现出来。
我去年参加了第九次人代会,一个新华网记者采访我,他就问我,当代艺术怎么才能够具有当代性?我就跟他说,深刻表现人性的作品是真正能够打动世界的。这两天看了咱们的画展我需要补充一点,及深刻表现神性与人性的作品是真正可以打动世界的,特别是表现神性与人性统一的作品是真正能够打动世界的。因为神性与人性都具有普世的精神价值,可以唤起世界各国不同宗教、不同信仰人类情感的共鸣。所以我觉得,这个神性与人性的统一也应该是西藏当代绘画走向全国、走向世界的精神支点。这是我的见解,不一定对。
昨天下午在展览现场看到一个芬兰女孩,她说她是留学生,我问她,她说想去西藏,我说你喜欢这些画吗,她说很喜欢,我说为什么?她说因为非常的漂亮。下面一句非常的重要——超现实主义风格。这是一个留学生的看法,这个看法跟我昨天上午开幕式发言的说法不谋而合。因为我当时就说西藏当代绘画像莫言的小说一样富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甚至比莫言的小说更加的神秘。因为莫言小说的神秘有一种民间故事的神秘,没有我们西藏的这个宗教神秘的色彩更浓厚。模范现实主义就是拉丁美洲现在文学的术语,实际上是说拉丁美洲古代的玛雅文化跟欧洲的超现实主义的融合,那么超现实主义这个是欧洲现代文学艺术流派之一,这个超现实主义的基础是深度心理学,是挖掘人的无意识心理。这个有两个有名的精神分析学家,奥地利的一个精神分析学家的理论侧重于个无意识,还有一个瑞士的精神学家荣格的理论侧重于集体无意识,他提出特别深刻的概念是原形意象。荣格专门研究了藏传佛教,他从藏传佛教里发现了藏族集体无意识的意向,这是一个民族长期形成的一种集体的无意识原形意象,这个原形意象里又包括了藏传佛教印度佛教和西藏佛教的泛神论。
现在谈一下,因为我觉得藏传佛教主要还是印度佛教的的迷踪,因为我是研究印度佛教的,这个密教是什么,是曼德罗崇拜,它的两点,一个是人体是宇宙的体现,还有宇宙是人性原则和理性原则的互补。这个藏传佛教里面完全接受了这样的观念。而且曼德罗崇拜本质上是一种女崇拜,道家也是崇尚阴柔的。它也是对一种生殖的崇拜,饲料特别崇拜佛教的女神多罗。 而且我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人就是摆脱了生死轮回,就是男性人格和女性人格的互补,而且这是一种达到的极乐状态,这种是通过男女人体的交合,所以形成了欢喜佛的形象。那么当代印度艺术有一个特别盛行的印度本土的现代艺术流派就叫做新密教艺术。这个艺术流派比咱们西藏当代绘画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大的多的多。就是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这个新密教艺术就在欧美各国巡回展览,这个就是从印度传统的密教当中提取一些符号,用超现实主义或是抽象艺术的形式表现艺术当代人的宗教神秘主义的精神体验。因为印度和中国还不一样,去过印度的人都知道,他们对宗教特别的虔诚,像西藏一样的虔诚,不像内地人这么实物主义。所以当代艺术,印度的当代艺术也是弘扬了传统的宗教精神。印度有一个当代艺术大师,他做的一些雕塑或是作品都是新的密教艺术非常的抽象。我觉得印度当代艺术,特别在新密教艺术走向了国际的经验也值得我们西藏当代绘画借鉴。我们本土有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利用呢。
韩书力先生提出了开创当代西藏画派的战略目标,那么现在就是,美术理论界对于打造画派大多数都持否定态度,认为这个是操作,我的态度比较折中,一方面我觉得画派需要经过历史的检验是历史形成后人认定的,而不是当代人自己封自己什么画派。另一方面我认为,就是现在地域画派纷纷出现,这是艺术走向多元、多样的繁荣目标。像文艺复兴的时候有多少的画派,20世纪的时候有多少的画派,我觉得没有必要刻意打造。而且我自己也打造过先锋文化齐鲁画派的研讨,但是我觉得,打造画派好比打铁,首先要有铁块,才能冶炼出铁才能打造铁器。我觉得西藏画派的铁块就是西藏传统文化的精神资源。这种精神资源相当丰厚、相当独特,至今还没有被完全发觉和表达出来,尽管我们一代又一代的西藏画家付出了大半生或是毕生的心血在突破,在创新,但是我认为至今还没有完全把西藏传统文化的精神资源发掘出来表现出来。
除了历史文脉的传承,一个地域画派还必须拥有在全国有影响力的领军人物,代表画家、代表作品,尤其是必须拥有某种独一无二的、与众不同的主导绘画风格。看我们历史上的画派,虽然每个画家风格都不一样,但是有对光色的追求,比如上海画派也代表一个创新,包括吴昌硕用的夕阳红。京津画派、岭南画派等都必须有一种主导的绘画风格,形成一个群体的优势。那么我个人认为,西藏画派的主导绘画风格和艺术样式应该是当代中国西藏本土的超现实主义。这个定语是当代中国西藏本土的超现实主义,不同于西方的超现实主义,也不同于其他国家的超现实主义,是当代中国西藏本土的超现实主义。刚才两位老师已经谈到了以前西藏传统的画家和社会名流,受到一些宗教的约束,这个造型高度统一化,虽然具有一定的审美价值,但是缺乏现代意识,不符合当代人的审美情趣。包括我,我个人也不太喜欢西藏的唐卡,我觉得过于繁琐,但是我承认它有价值,作为文化遗产来讲是需要保护。
另一方面,中国内地的主流艺术一直探索写实主义或是现实主义,美术院校就一直强调素描艺术造型艺术。虽然在写生人物画领域有突出的成就,但是非常的单一,缺乏想象力。尤其是我最近参与策划的第五届北京双年展,也搞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我就比较中国参展的作品和外国参展作品的比较,明显中国的写实,缺乏想象力,因为我们题目叫未来与现实,外国的充满了幻想这个就是跟这个主题更吻合。我觉得不少内地画家,包括有名的画家用写实风格表现西藏题材画的都是藏族人物的服饰,还有转着经传的老太太,还有经帆,虽然人物逼真,但是没有深入藏族同胞的内心世界。而余友心先生的画就是深入了他们的内心世界。所以这个写实风格表现西藏题材也是一种局限,也是一种约束。我觉得非写实的造型往往比写实的造型更能够解释对象的本质,超现实主义往往比现实主义更能够表现心理的真实。那么超现实主义正是西藏当代绘画的最显著的特色和强项,所以应该进一步打造成当代西藏画派的主导风格,主要艺术样式和独特品牌,这样才可以从边缘进入全国和国际艺术主流。
本来我还有一个参展作品的所有参展画家的作品点评。时间关系我就省略了。
王镛:我有一个观点,我最近这几年反复宣传,北京的美术界也都熟悉,就是现代艺术的衡量标准,衡量艺术的现代性的标准有两点,强化个性简化形式。要强化个性,形式简化不等于简单,要单纯。我认为艺术最高形式是单纯,所以我不喜欢唐卡,这个太繁琐,一看就是传统的,没有现代感,但是我也不认为所有的艺术都要走向抽象,要走向单纯及之是现代艺术作品。我昨天跟两个画家说,只要你的画画的单纯了,简化了现代感就出来了。也有一些老师说张扬个性,我看了这些所有的参展画家的作品个性都很鲜明,现在就是说,这些不同的鲜明的个性对于画派不仅要强化个人的个性,还要强化群体的个性。群体个性我前面说过了,应该学学强化超现实主义这是中国内地画家缺乏的。如果说我们也像中国内地一样写实,像刘大伟王柯画了很多的写实人像,在写实的素描造型这方面我们竞争不过他们,尤其是学院派的画家。但是我们超现实主义,他们是没有办法跟我们竞争的,因为我们得天独厚有西藏这么大的资源。
先点评韩书力老师的,韩书力老师的画《破壁图》,我对韩书力老师的关注很久了,他的画就是好像从工笔重彩起家的,素描造型技术很好,也有西藏艺术的特征,特别的精致和细腻。这个为什么叫破壁我还不太清楚,我想起中国有一句话“面壁十年图破壁”。我看了他的这个好像是一个壁画,一个大型的壁画,宣纸水墨的,使我感到比较新鲜的就是,它不是一个完整的壁画,是破壁、残壁,一种残缺美,有佛像,有一个鸟,还有羊,这个处理的非常好,如果他画成一个完全是像西藏壁画就完了,就没有人看了,正是因为它是破壁,像残缺的那个雕塑一样,特别有现代感,所以我觉得他的作品采用了超现实主义的手法。一方面是对传统宗教壁画程序的突破,另一方面又是对学院写实绘画,他的作品代表着我们西藏绘画的主攻方向,要打破传统宗教壁画的尝试,同时要打破学院写实绘画的形式,整合成一个新的东西,不是抛弃一些东西而是和一个新的东西。
李小可的这个展览上的作品,我最喜欢他的版画,我认为一个版画已经到了亦真亦幻的感觉,有了超现实主义的元素,神秘、厚重。精美,想象力丰富。李知宝的《拉萨女孩》写实能力很强,有现代生活的气息,但是西藏的特点不够明显。边巴是超现实主义的时空组合构成,虚实处理非常的巧妙。拉巴次仁主要是吸收了西藏传统绘画的造型试图突破传统。德珍是超现实的执着、夸张、变形的形象,超出了现实和现代画的理念。次仁朗杰采用了超现实抽象的手法。次旦久美是现实和超现实结合起来。翟跃飞加入了自己的超现实的幻想。邹晓萍类似于一种末古画法,有一种神秘朦胧美。吴雪把表现主义的笔触,这个是油画与构图结构整合在一起。阿太接近版画,但是阿太更细腻。古冰素描写实能力很强,抓住人物的瞬间的动态。总之就是西藏的当代绘画可以把超现实主义作为主导功能,但是并不排斥写实风格,因为超现实主义艺术本身也有非常写实的形式,比如达力画的非常的写实。不论什么风格,什么材料,布列重彩也好,宣纸水墨也好都体现了当代绘画的特点。
林少雄: 谢谢王先生。下面请上海油画雕塑院的肖谷先生给我们谈一谈。
肖谷:我刚才特别去下面看了一下,我觉得与画册上的画相比原作更给我震撼力。因为过去对西藏的画了解还不太够,但是也并不是说没有关注,也关注,但是还是不太够。关注不够主要两个方面,一个就是我觉得西藏绘画的这些内容,说句实在话,我确实不太了解,不太懂,所以会可能会阻碍我观赏这个画的内容。
另外我觉得这个画的形式还是有点陌生。我刚才听了王镛老师的解释之后很受启发,因为王镛老师对我有一点了解,因为我在新疆呆了很多年,我在画新疆题材的时候王镛老师也给我写了很多的文章。所谓的当代性强化个性和简化形式这个感触对我来说是很深的,所以我看这个西藏绘画,我觉得功力、颜色、绘画的形式感对我来说都是比较感动的。但是如何做的走向,形成一个画派,让更多人能够接受,尤其是像刚才韩老师说的,形成西藏自己画派的特点的话我比较赞同王镛老师提出的内容,我不是说我们处理的能力,就是内容来说我自己觉得还要琢磨琢磨,这个琢磨并不是我们完全一味的简化。就是如何做的更好,因为下去我看这个展览里面,实际上有一些画我觉得是很有特点的,比如说次仁朗杰,我自己看,像这种画,我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包括韩老师的画。有一些画我不知道说的不对的,有一些画我觉得不要太靠近内地的画家的样式,这个问题不仅在西藏的展览上,在其他地域的展览上都会有这样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呢,就是一个统一的东西,统一风格和统一的处理样式。这个我觉得怎么做呢,就是我们的路觉得很宽广,而且前景很远很大。如果做到这一点的话我想下次要是西藏的画再到上海来做会引起更多人的感受,比如超现实主义这样的内容的东西。我觉得那就很有意思,因为西藏文化底蕴真的是非常厚重,这里面我觉得可能是和传统的那种绘画样式的这种有距离和有效的拉开距离,既不抛弃,又在继承的情况下有当代的结合,因为刚才王镛老师说是神性和佛性的结合,我觉得不管怎么样都是表现当下的人,只是佛兴和当下的神性、人性的东西是我们历史上成为祭奠的这种文化的东西如何在当下活着的人的身上有一种有效的体现,主要还是表现在这方面的。这个怎么做法我觉得文章很大,所以还是看了很感动,听了各位老师的发言也是给我上了一课,我期待与更好的作品能够出来让我们共同能够感受美丽的世界。谢谢。
林少雄:下面的时间交给艺术家吧,各位参展艺术家。巴玛扎西说两句,您这次观众交流的也比较多。说一说吧。
巴玛扎西:我们这次展览就是向内地的老师、朋友和关注西藏的这些朋友和友人做一次汇报,最近几年在他们的帮助和指导下取得了一点点心得。刚才李小可老师还有王教授都提出了一些特别忠诚,又指出了我们很多的不足,给我们更多的期许。作为我个人我也好好的总结,希望以后落实到自己的画面上,再过两年再向大家汇报再向大家请教。我就说这些。
林少雄:久美也说一下吧。
次旦久美:首先非常感谢上海给我们这样一个很好的艺术平台。我们最大的感受就是像这种高规格的,然后这种包括除了我们在藏的这些画家之外,还有其他涉藏的画家一起同台在里做这个展览,是对于我们年轻画家来说是一次学习和取经的这么一个很好的机会,其他在我们艺术上的点评,我们也没有什么发言,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作品展现给各位老师点评。
李知宝:我是1976年就到西藏去了,但是我比韩老师还是晚到了好几年。后来在工作中,在生活中对西藏的认识,对西藏的艺术发展的后现代时代是远远的落后于韩老师。西藏的古代美术我看了就是说,我们很难搞到一幅像我们现在这些画家单独的独幅画这样的作品,很难找到,我们看到的就是壁画、唐卡这样的作品,这些作品后来就很少有发展了,刚才余老师说,西藏与现代艺术相同的一些民间美术,我在一些场所发言,搞讲座的时候我也讲了,把西藏很多美术现象都赋予到现代绘画里面,比如行为艺术等等都可以在西藏找到相对应的范本。但是像水墨画这支,就是生活华所谓的生活画就是水墨重彩,这在西藏的漫长历史里面都没有传过来。不知道当年的文成公主有没有带画家过来,一代代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画家过来,所以它对于西藏来说就是一个空白。西藏的画家在当代的画家在传承古代绘画上面已经有一个跟内地画家不一样的地方,我们没有办法去学习古代人怎么样画画,古代人的画画如果我们有宝贵的遗产的话就是壁画和唐卡。所以我们西藏画家在这上面涉猎的很多,学的东西也最多,我们的绘画当中有很多唐卡和壁画的痕迹,包括我们内地来的画家我们也不知不觉的在里面浸染了很多西藏文化的东西。所以我们的画也往往往那边去靠。
刚才王镛老师也说超现实主义,我们西藏的这些画家,藏族人,不管共产党员还是革命干部,他血液里面就是佛教的信徒,相信是有佛的,我们在西藏时间长了也是有佛的,这个佛无处不在,神无处不在,他可以看到我们人的内部的动作,所以他就和我们在一起了。所以我画了很多的画就是佛和人经常在一个地方,时常同处一方天地。你说巴玛扎西的画里面没有具体的神和佛,但是他里面的符号都跟神和佛有关系。在西藏本土的画家中,向传统绘画吸取营养的时候只能是这样。但是我们西藏的画家有一些是内地院校毕业的还有一些西藏本地大学培养的,这样的画家很多,我们在座的好几个画家都是西藏大学毕业的,像有的老师也在北京深造过。有的把他们归类为第三第四代画家,所以本地的画家已经成长,因为他们受的教育可能有西洋的素描写生,也有国画家,像他们上大学有天津的老师教他们画花鸟、老鹰,但是他们毕业以后没有一个继承了老师的衣钵,西藏也找不到参照的鸟和花,鸟找不到花也找不到。所以画花鸟画在西藏好像就不像西藏。我们在花鸟画当中,这支在西藏现在还是一个空白,就是当代在西藏的画家也没有几个画画各个花鸟的,就是韩老师画了几个花鸟,我也画了写梅花是画着玩的。所以我们现在西藏我们通过这么多年的整合,这么多年的需要努力,慢慢的就是我们当初进藏的画家脱离不开我们西藏美术院校的影响画了很多,比如《毛主席派人来》《草原纪事》都是内地的一些画法。然后后来慢慢慢慢的就形成了一个派,有一批人拿到2004年我们到中国美术馆,到上海美术馆,深圳、广州巡回展了一圈,当年把这个认为雪域画派。过了两三年到新加坡湛蓝的时候,新加坡认为这是西藏画派,叫雪域的话世界上有很多的雪域。所以正式在那里把它称之为西藏画派。刚才我们也是说,这个画派持否定,有反对的声音,刘文希搞的是黄土画派。这是一种现象,如果你说什么画派人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也可以把它叫做西藏画派,我们现在把它定义为超现实主义的西藏画派感觉更明确了。刚才王镛老师说的我们不够超现实主义,这是我很纠结的地方,我觉得和佛是同存在的,我以前也画过不少这样的画。但是为什么画很多完全是西藏人敬仰的,跟内地有点像的写实的画,我最近也画了很多的水墨画,市场上也很认可,我画藏族的牧民我又有一个认识,我认为藏族人是世界上最美的人,最好看,很入画,形象就是说他已经变过形了变得好看了,不用再变形。有的画家人画的变形人,这个我承认是不错,但是你看到的话是很痛苦的,不知道内心世界有什么东西,不愉快。我就觉得藏族人是很愉快的他们知足常乐,尽管我们知道他们好像很穷,他们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但是他们有肉吃,有酥油茶喝就很愉快,他们的精神面貌都非常的好,满面红光,满脸笑容,我觉得他们很可爱,所以我一直不想放弃这一块,你除了搞超现实主义这一块也应该把现实生活当中的藏族好好画一画。我们内地的一些画家走马观花拍几张照片还拿去获奖,而它的精神世界里面没有表现出来,这只是表面的,画的是服饰或是什么,大部分都是很表面的,要不就是一群人在那边无所事事。真正表现藏族生活的还很少,我们金老师画过一幅《炒青稞》,后来就没有画了。我们韩老师以前画过重彩壁画这样的元素很多,其实我认为他也是没有放弃这个水墨画的艺术,像余老师一样,他的画尽管西藏的精神层面的东西很多,但是技术上是运用了内地的水墨画的技术,包括邯老师的这次《破壁图》,里面有很多水墨的艺术,统一的色调,都是得益于内地的教育。这种我们也是要广泛学习的东西。
所以我们现在像我们这种内地的画家有时候就是现在有这么一种情节,像我们翟跃飞已经离开西藏很多年了,他在西藏生活了十多年,他现在尽管离开西藏那么久了,仍觉得自己是西藏人,我每次搞活动活动不管是去新加坡、上海都有他的份,我们都是一家人,住也住在一起。这非常的有意思。
西藏就是我们凡是到了西藏的人就离不开西藏,还有我们这里有几个画家邹晓萍,古冰、还有刘斌,他们的画给我们很多的启示,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他们对超现实主义也不是那么够,但是他们对藏族人民的热爱,现实的刻划都很好。超现实主义并不是说没有写实的人,也可以把人画的超现实主义是不是可以,这个人本身怎么画完全可以画的非常的写实。所以我们不能说画了人太像藏族人了就不是超现实主义了,不是的,我们完全可以画的非常的藏族,他们很值得我们感谢和讴歌,我们不用够把它外去了。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明年还要多画一些重彩的超现实主义的作品来参加。但是我也要画一些不能歪曲的不能变形的就是如实描绘的形象来贡献给大家。我就讲这么多。
林少雄:两个小时过的太快了,大家都这么忙,我觉得今天两个小时的讨论都很好的,关于西藏当代绘画的历史、发展特征,我觉得都非常的深刻。这也为我们下次的探索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我也希望通过这次展览通过这次研讨,跟在座的艺术家今后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我再远的一个远景来说,希望今后当代绘画里面也不要什么理念、什么流派的风格,自己独树一家的,这就是西藏的艺术,希望看到更多的这样的作品,包括它空间的拓展,时间的转化,包括它的技法的呈现的探索,是我的一个期望。所以今天我们的研讨会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编辑:张长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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