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比都作为新城市建在平原上,看起来不像新首都,倒像一座巨大的度假村,或者像欧洲新兴的小镇。城市的建筑都很矮,以别墅为主,视线开阔。人口很少,商业气息冷淡,更谈不上浓郁的人文氛围。更令人惊奇的是,通往缅甸国家政府的大马路就异常的宽,一边就十七个车道,够气派,但路上几乎没车。
仰光就不同。作为旧首都,仰光的人文积淀很深,城市车水马龙,少数外国人杂陈在多数缅甸人之间,显得很有趣味。仰光让人印象深刻的除了寺庙多外,我也意外发现有不少基督教和天主教堂。在没有来缅甸前,我以为他们全民都信佛教。其实,西方文明早已随着伊洛瓦底江流向缅甸的广阔土地。仰光另一个醒目的特点就是树多,到处都有碧绿的树,或高或低,或茂盛或疏朗,给人行走在园林中之感。也许,在仰光散步是不错的,但坐公交车就辛苦多了,缅甸的公交车都没有空调,夏天像蒸笼一样。
在一个彩霞满天的黄昏,我们到仰光皇家湖公园走走。那是休闲的处所,湖边有一些本地人,也有外国人在菩提树下喝茶,聊天,听听鸟鸣。皇家湖是一个小鸟天堂,鸟声不绝于耳。黄昏时分,百鸟归巢,飞翔的身影倒映在水中,分外好看。皇家湖最出名的是在湖上建成的鸳鸯船,也称卡拉威宫,是一个饮食和娱乐的地方。鸳鸯船的设计像一个宫殿,似乎是某个帝王的行宫。到鸳鸯船上去用膳必须提前订位。那天,我们去得早,很幸运订到座位,但没到当地规定的用膳时间,他们不会把客人请进去。这有些像我们在意大利都灵的遭遇,没到规定的用膳时间,饭店不提供吃饭的服务。好在皇家湖周边环境漂亮,散散步,看看风景,照照相,时间也就过得快了。
卡拉威宫已经是一个很商业化的地方,在进入“行宫”的通道上,两旁是穿着民族服装的缅甸少女,脸带笑容迎接客人,如果跟她们合影,她们会显得很大方。当然,最受欢迎的是坐在大堂上专门给客人往脸上涂THANAKHA天然化妆品的少女。叫不上名字的少女,十七岁的样子,单纯、热情,眼睛含笑。她用一种名叫THANAKHA的树皮,研磨出乳白色汁液,用手指涂到客人的两边脸颊。在缅甸,采用这种化妆品已有漫长的历史,据说它有美白、清凉、防晒的作用。街上的男女老少都涂着THANAKHA。
晚餐是自助餐,有各式缅甸菜,出名的有茶香排骨、香草鸡胸汤、椰香黑鱼什么的,有些很美味,有些我们的胃口也适应不来。缅甸出产的菠萝、芒果、香蕉等水果,许鸿飞念念不忘一种叫“盛得陇”的芒果品种。他说那实在是佳果。所以在鸳鸯船上吃到芒果做的甜点也就有美的回忆了,但对于喝惯美式咖啡的许鸿飞来说,那里的咖啡就太普通了。
在卡拉威宫用膳的另一道“菜”是上演传统的缅甸戏剧。缅甸戏剧源自古代拜神敬佛的活动,形成于15世纪阿瓦王朝年间,分阿迎、木偶戏和缅甸剧三种。缅甸传统戏剧与我们古老的地方戏有某些相似之处,但还是感到他们的唱腔、舞姿、剧情过于单调,节奏缓慢。缅甸至今还是一个缺少现代艺术建设的地方,当代艺术、先锋艺术在这里很难觅到踪影,更看不到他们在国际艺术圈上晃动的身影。
对“翡翠”的非分之想
许鸿飞每次描述去缅甸买翡翠总有意犹未尽之感。我很好奇,他是如何与翡翠结下不解之缘的。他说,之前并没有想到翡翠跟雕塑之间有什么关系,有一次,他的一个做翡翠生意的老乡林耐拿着一块翡翠找到他,看能否设计成艺术作品。许鸿飞欣赏着翡翠,它原来坚硬无比,可以让钢铁黯然失色,却又温润细腻,质地通透,水汪汪一片,美意诱人。翡翠原来跟我们常看到的新疆的石头不大一样,它通透润泽,七彩斑斓,鲜艳动人的色泽隐藏着大自然的美。如此天赐之物如果变成有灵魂的艺术品就好了。
许鸿飞意识到,翡翠是雕塑的新材料,而不仅仅是长久以来被当成工艺品的东西,他决定用翡翠来实践新的雕塑,在思维方式和设计上来一个转换。就这样,在朋友的帮助下,许鸿飞踏上缅甸的寻宝之路。这也就有了初进缅甸的懵懂和忐忑、艰辛和欢愉。那是一段秘境之旅。
编辑:田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