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水墨:2000-2012中国当代水墨邀请展”新闻发布会现场
记者:想对谢素贞馆长提问。现在水墨形式并不仅仅是传统的水、墨、纸张,还包括水墨的装置,它的出现了,想问一下是属于潮流混搭的形式还是新瓶装老酒?或者说当代艺术中水墨的外延和内涵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谢谢!
谢素贞:不好意思,请发问的朋友自报一下家门,既帮你做一下宣传,也帮你单位做一下宣传。这个问题如果问鲁虹老师,相信他一定会有深刻的感受。
我想,这还是一个广阔的当代艺术的定义,水墨对当代艺术来讲是一种特殊的材质。我们可以看到现在不锈钢的雕塑到处都是,因为不锈钢是当代艺术非常明显的语汇跟泛用的题材。对于一个特邀的展览,我们邀请不同的艺术家跨界用水墨,来跨越、来讨论,我认为最好的展览就是问号。鲁虹老师的展览我很喜欢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给了我一个问号,如果只是锁定在水墨这一材质,只不过是墨与纸的问题,讨论不出任何东西。当代水墨有各种实验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是今日美术馆要的,是整个当代艺术界要的,所以我觉得它变得特别好玩,而且变成亲近整个母体文化的外延。今年能够泛滥,跟商业的运作应该有密切的关系,但是也挺好的,所有商业的运作在美术馆眼里,其实都是广告费。谢谢!
世界商报记者:我想问一下鲁虹老师。看到您写的文章上讲当代艺术话语权仍然是掌握在西方手里,大家一直希望建立自己的话语权,我想知道“当代水墨”的兴起,包括在拍卖场成为热点,是不是一个建立中国自己话语权的开始,还是说这个话语权现在还是在西方。谢谢!
鲁虹:我对市场没有研究,也不知道“当代水墨”拍卖的如何,本来今天下午香港正好有一场当代水墨的拍卖会,想邀请我过去做一个讲座。但这里有开幕式,所以没能过去。
我想“当代水墨”比较红火,跟很多艺术家的努力,多年的时间积累有密切关系,现在到了该爆发的点了。中国现在有一批很优秀的作品,一批很优秀的艺术家出现,还有一个背景就是中国经济的发达,国际上也对中国有所了解,我觉得“当代水墨”受关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京华时报艺术版记者:鲁虹老师您好!我想问您的是现在对于水墨有几种提法,比如新水墨、实验水墨、当代水墨,这些有什么区别吗?
鲁虹:我正好介绍一下,台湾、香港在六十年代时已经开始了现代水墨的运作,八十年代我们借鉴台湾和香港的名称,整个学术界都叫称其为“现代水墨”,而且当时参考西方现代水墨的一些观念和技巧,没有人提出新的概念。
1993年以后,很多人受西方当代艺术的启示,开始借鉴当代艺术观念,有人就提出了“当代水墨”。也有人从西方下“实验艺术”里延伸出“实验水墨”,这个里边出现了新,但大概意思其实差不多。有一点,“当代水墨”确实跟“现代水墨”是有区别的,参照系是不一样的,“现代水墨”的形式、观念是借助西方现代主义、精英主义的要求,“当代水墨”看到西方当代艺术的观念,更加强调现实生活的一个方面,跟西方当代、现代有区别。
中国的“当代水墨”受了西方的一些影响,但是这个影响是在新世纪以前,新世纪以后我们的艺术家更多的是从自己的传统和自己的现实中去形成一种新的建构,现在的“当代水墨”跟九十年代不同,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所谓实验水墨、前卫艺术家是在官方美协系统里的,身份比较尴尬。现在的“当代水墨”不是这样的。这个月6号,我在中国美术馆有一个批评家提名的水墨展,里面的水墨艺术家是经过批评家投票、选择的,完全是民主的方式。跟这个展览一样有不一样的精彩,也欢迎大家到场参观。谢谢大家!
中国文化报美术周刊记者:我想问鲁虹老师,一些人一直在提中国的水墨是有一定边界的,它的创新也应该在一定的边界之内。现在一些当代水墨作品可能比较夸张,这种夸张很可能会被艺术史所抛弃,今天“再水墨”的展览,您刚才也谈到是在探讨这样的可能性,你能不能谈一谈这种可能性的社会意义和艺术史的意义?
鲁虹:我想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展览有两个类型:一类属于“当代水墨”范畴的,就是当代水墨画肯定有它的底线,和传统有关系;另外一类不是“当代水墨”,是含有当代独特元素的当代艺术作品,我们做这个展览邀请前一类作品参展,参展的主题是这个方面,是抽象部分、新意象部分,还有一类作品是非水墨,他们在他们的创作中融入了水墨的元素,所以我们不应该把这两个混淆起来,为什么邀请这些艺术家参展?我想强调中国当代艺术不仅仅是向西方学习,也应该向东方传统借鉴,这是我们需要达到的。也请大家不要把那些所谓含有水墨元素的作品当成这类作品,这是两类不同的作品。
时装男士记者:鲁虹老师您作为此次策展的策展人,你觉得“再水墨”在学术的概念上是否佐证了当代艺术的一些问题?
鲁虹:刚才冀少峰馆长也谈到了,我们希望做一系列“再系列”的展览,已经策划过“再历史”,这次是“再水墨”,下次还有一系列的“再”展览还在策划之中。这个里边其实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我刚才也说了,改革开放以后中国艺术家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超越已有的创作模式进行新的创造,那个时候很多艺术家都是采取了西方的策略,向西方学习,但是带来了一个问题。我2001年在深圳雕塑院举办的“重新洗牌——以水墨的名义”展览时,当时和孙振华在对话里就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们希望中国当代艺术家能够向传统吸收、借鉴,超越对西方的学习和借鉴,另外中国当代艺术事实上观念也好,形式也好,更多的来自于西方,我们要认识这个问题,参与全球化的情况下更重要是要有深度,所以学习水墨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家是很有意义的。
艺术财经记者:提到“再水墨”这一概念,我们肯定会想到“传统水墨”,我想问一下“再水墨”的作品和“传统水墨”除了媒材、笔墨这些东西是有一致的,比如宣纸、笔,那么其他的东西和传统水墨有联系吗?或者说我们从传统水墨里边借鉴了什么东西?
冀少峰:与水墨有关的装置与传统水墨的区别是非常明显的,一个是传统的,一个是现代的。除了传统意义上的水墨,我们做“再水墨”就是要告诉大家,在学院派、官僚体系的水墨艺术当中还有另一种艺术体系,这种探索揭露了当今社会的问题意识、价值意识、立场意识,这种水墨才真正带来了一种可能性。“再水墨”展览是一个描写当代社会,具有当代经验的当代的感受。
主持人:我们的参展艺术家靳卫红老师也来到了发布会了现场,掌声欢迎她。接下来请刘庆和老师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
刘庆和:这个问题其实策展人回答起来更好一些。因为我没有把“再水墨”和传统水墨分得很清楚,不会想我是属于哪一类,如果真要想清楚,那就很难进行创作了。其实用传统工具画了现代性的样式,并不等于就变成了当代艺术家。艺术家就题材内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更多的是一种创作的心态和状态。就像策展人鲁虹老师、冀少峰老师,他们非常的敏感,捕捉了很多当代性的东西,在这里他们选择艺术家也是从这个角度来的。“水墨”这个话题在中国有着过多的解释版本,当解释“当代水墨”时好像我们就被认为是什么样了,如果说当代性用“传统水墨来”形容很难说清楚,我说不清楚,就请另外一个艺术家靳卫红老师来说吧。
靳卫红:我是参展艺术家,和刘庆和的感觉一样,没有资格来解释什么叫做“再水墨”,我就是从我自己的创作立场来谈一谈“水墨”在当代实践当中有什么样的一些状况,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
因为我们面对一个传统的处境,百十年的文化锻炼,所以到八十年代末再试图衔接它的时候已经产生了很多的歧义,八十年代后的美术运动对水墨画创作也起了很大的一个作用,我们在现代化的要求下,每个艺术家也是又面对西方,又面对传统这样一种双重的困境。我称之为困境是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西方是什么,传统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在这样的一个片断化的图像之下的创作,它的本身有不可靠的一面,可是这又都是这一代艺术家的状况。至于我们个人重新对传统有一些更深刻的理解,有一些人对西方趋向于“拿来主义”,这些都是态度。
可能没有办法作出一个整体性的判断什么叫做“当代水墨”,每位艺术家,评论家,策展人,他们对此都有不同的解释。从我个人的解释来看,“当代水墨”一定要跟传统审美系统之间有一种衔接的部分,否则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再来说水墨呢?如果说只是一个材料的问题,水、墨、笔这个就构成了水墨画的因素,我们还怎么来面对我们的系统呢?所以这个事情正是时候,我们大家一块来讨论这个事情。鲁虹先生用“再水墨”这个展览回答了他对水墨的创作状况,我们可能被云集在一个展览之中,实际上是有很不一样的东西,我想强调的是“水墨画”是一个文化系统,它不能被简单地看成是材料,这是我的发言。
99艺术网记者:想对两位艺术家进行提问。首先问一下靳卫红老师吧,您之前在微访谈里也说到,大家对水墨存在一种误读,请您谈一下这些误读存在于哪些方面?
靳卫红:我发现有网友问有水、有墨是不是就是水墨?其实在“当代水墨”实践中,很多艺术家是用这两种材料作为水墨画的解释,这个观点我不同意。因为“水墨画”如果抽离了文化,抽离了一些具体的东西,变成材料就把“水墨画”彻底给毁了。我们实际上可以谈另外的问题,比如油画颜料是油画吗?我觉得在这个方面会有误读。
99艺术网记者:谢谢!下边一个问题问刘庆和老师,由于中国的历史原因,中国画传统和当代中间是有断层的,譬如师承关系,对景写生的对象发生了变化。想问一下,您如何看待这一问题?在您的创作中又是如何体系传统,又是如何体现当代性的?谢谢!
刘庆和:你刚才讲的断代,我倒不这么认为。从明清到文革后,回头看每一个时代所产生的一些艺术品,都是艺术形态之下的产物,所以我没有觉得这是一个断代。尤其是在当下,有一些感触会更深刻,我们有一种急迫的想弥补以前事情的感觉,这样对艺术家来说,对各方面推动艺术而言,都有一种比较焦虑的心态。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要过分地强调今天的当代艺术才最具有当代性,而忽略以往的一种意识。可能“文革”时期一件水墨作品在拍卖场上比“当代水墨”艺术家价格还要高,因为它有很多那个时代需要解读的背景。
我还是一个画画的人,更强调个人感受,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在这个时代里边,面对生活环境,越是想过多地得到某些东西越是吃力,很吃力就很真切,对于艺术家而言,做艺术家该做的事情就好了,不要过多地强调其他。在今天大家都关注所谓当代的时候,把时尚的模式直接转化为当代艺术,这样看似更加热烈,但是对于艺术本身来说是不是有更多的好处?是不是带有更多的新意?都有待更冷静地思考。
记者:问一下杨凯先生,您作为一个媒体人是什么吸引你来参加这个展览?
杨凯:原因有很多,在前边我也谈到了,作为专业的网络媒体应该带有社会身份、社会责任,发现艺术价值并提出问题。在九十年代的时候,中国当代水墨是非常热闹的。二十世纪以后,中国当代艺术被资本化运作,当代水墨被边缘化。作为一个有态度的媒体人,联合策展人和批评家以及专业美术馆一起来对“当代水墨”的现状,对艺术生态、当代水墨生态的一种现状提出一定的问题。
“再水墨”展览之所以邀请了六十一位艺术家,规模像双年展一样,就是希望呈现出今天水墨元素在当下的面貌,以及它的生存状况、创作状况,以及中间有没有对我们美术史,批评、研究所忽略的一些价值。作为中国五千年的文化滋养,中国水墨是我们的传统和精华,也是作为生活在中国的艺术家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一个源泉,至于是不是画水墨画,一定是用水墨创作作品?不一定,但这肯定是中国未来艺术当中很重要的元素,这个问题不能被忽视。有了这些问题,才有了做这个展览的初衷。
最后再强调一次,我们不是展览公司,我们是媒体,让我们一起来探讨艺术、品位艺术。探讨艺术的本质比探讨艺术的价值更有意义。
记者:我想问一下刘庆和老师,您作为一个画画的人,多年的创作理念包括你画经验如何在你的作品里边体现?另外站在文化传承的角度讲,您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包括中国水墨文化改怎样更好地继承与发展?谢谢!
刘庆和:中国水墨一定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至于如何发展?我个人觉得敢于面对,敢于表达形象,不完全脱离中国本土文化,不完全在意洋人目光,坚持自己的主张,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发展方向。
主持人:谢谢刘老师,由于时间的关系,如果各位记者朋友还有问题可以稍后和嘉宾进行交流,在这里提醒大家除了今日美术馆的二号馆之外,三号馆也有“再水墨”的作品,请大家去看一看。还是要提醒大家,身后有新浪微博的直播墙,各位微博达人一定要发微博参与互动,发微博的同时别忘记要加上#再水墨#,谢谢大家!新闻发布会只是一个小小的预热,更为精彩的开幕式稍后开始,欢迎大家光临。
【编辑:李璞】
编辑:李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