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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震：没有一声巨响，世界是不会看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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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28 10:14:59 来源：99艺术网上海站 作者：冷刃无殇
6月22日，徐震在天仁合艺-艺术中心举办个展，本次展览由没顶公司出品，沈其斌先生策划，99艺术网在展览现场对徐震进行了专访。采访过程中，徐震翘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宾客众多，徐震的两只眼睛不时地转向展览空间的某个角落，期间还有朋友过来“提醒”他要专心地做好采访。
此次展览，徐震带来了“光源”系列绘画和“天下”系列装置两件作品。光源”呈现的是世界各大美术馆里被照相机闪光灯拍摄下的诸多古典名画，仿佛来自游客便携相机里的、留有反光耀斑的“名画留影”。“天下”则是一系列让人五色目迷的密集奶油花，用油画颜料放在奶油裱花袋里挤制而成，因尺寸的夸张而呈现出一种过分的密集与过度的狂欢。
不仅仅是“光源”，徐震的众多作品都充斥着一股蛮横和粗暴的挑衅的气息，尤其是对于那些在现场的观众，往往会因为那份挑衅的戾气而感觉到咄咄逼人。而对于徐震来说，观众这样的感受他并不在意，他认为，一个人如果决定要面对某种事物，就一定要有承担压力、付出相应代价的决心和勇气。“当看到一个新事物时，必然会对你旧有的经验造成充斥。所以你也可以把当代艺术理解为当代社会。”
在徐震看来，当前的时代，是一个没有没有问题的时代，任何一个时刻都是。所以他并不认同很多艺术家对于社会的抱怨和不满，虽然社会问题所产生各样的限制，但如果对某一点感兴趣，付出代价绕过或者打破限制就可以了。“艺术不只是反映社会其实艺术本身就是社会装置。哪怕你反映的是你面临的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它难道还不够当代的特征码？它就是一个信息浓度很高的东西，它就是艺术”
当徐震当时放弃独立艺术家身份而创见没顶公司的时候，引来了无数的争议和口水，而徐震也非常信心满满的向那些质疑者宣战：“没顶”是一个有理想的公司，它会改变世界。五年过去了，徐震承认“没顶”距离那个伟大的理想还很遥远，但他丝毫不影响继续走下去的决心。
“‘没顶’对于我来说极其重要，虽然别人意识不到。即使‘没顶’的每一个明天都不确定，但就像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依然会勇敢地活下去。”徐震坦言道。
99艺术网：同时运作“没顶”和打造徐震品牌，和以前作为独立艺术家相比较，您现在所面对的有了哪些变化？
徐震：公司运营的侧重点，所面临的问题，包括艺术创作各种因素变多了，其实做一个公司，就是给自己再出了几个问题。这跟以前的独立创作是不一样的，因为其实艺术家不需要解决问题，或者提出问题，他要做的是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创作相应的艺术作品。所以我现在不仅要创作艺术作品，还要给艺术创作创造环境。
99艺术网：从您的作品和言论中，会让人感觉到您在试图对现行的艺术体制和思维方式发起了挑战，甚至说是挑衅，这种观点是不是符合您的心意？您想要打破什么？考虑过要重建吗？
徐震：比如说这里造了一栋楼，他打破了什么？重建了什么？这是双重的。可能我们谈艺术家太多，应该回到一个人。我们可以试试看，你生活在中国，有雾霾，有毒的食物，强奸孩子的校长，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那你会产生什么样的反映呢？有种人可能选择去美化，有种人可能选择去批判。每个人就会根据现在的生活方式去选择。回到艺术家身上也是一样的，他了解什么样的作品，他有怎样的经验，他希望创作出什么样的视觉感受，艺术作品能给这个世界提供什么样的特殊性，这还是依据个人的个性和风格而不同。
99艺术网：那生活中，您具有争斗的欲望吗？
徐震：生活里还好吧，比较安静。很惭愧的说，我们现在都属于职业艺术家，生活基本上就在一个展览到另外一个展览，一个作品到另外一个作品中，所以你的生活就是这样。那么你在后台的时候，要为你的前台调整，那么可能前台会影响你后台的生活，这就是一个斗争。那么其实到后面，我觉得艺术家选择需要什么样的生活，那么在这个时候，创作也会受到挑战。
99艺术网：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您对现在每天生活在展览和展览之间有一些不满。
徐震：其实挺好。因为如果我们认为这个有问题的话，对不起，今天的时代特征是没有没问题的时刻，对不对？我可以去选择另外一种生活，其实尝试过，但真的发觉现在这样已经很好。所以我可能跟有些人不同的是，很多艺术家面临着一个个不满，一个个抱怨，其实我很少有这样的心态。我觉得生活的限制很有挑战性，有很多东西可以去做。那你感兴趣的是这一点，你付出代价就可以了。
99艺术网：其实面对普通的生活，也是一种挑战。
徐震：对，一样的。
99艺术网：在看“光源”的时候我感觉表现方式非常的直接，甚至可以说是野蛮和粗暴。这会让很多受众感觉不舒服，为什么您不用一些相对委婉一点的手段和方式进行表达呢？
徐震：毛主席不是说过一句话吗,“没有一声巨响，世界是不会看到你的。”对不对？我理解就是中国面临的情况，我们每个人面临的情况，其实就是心有多高，你能做多大的事情，那么你要承当相应的压力，付出相应的代价。
99艺术网：但是我觉得“天下”这样的作品，表现方式相对的柔和。
徐震：我们面临着一个什么情况？当代艺术给谁看？他是给抽象的观众。那么抽象的观众难道没有对比系统吗？比如说一个传统的观众，一个当代的观众，他们分别怎么看这个东西？就是说这个东西说叫当代视觉，那么当代视觉就面临你这个人必须是当代人吗？
99艺术网：那你希望你的作品给谁看？
徐震：我觉得就在我前面说的这个逻辑中。
99艺术网：很复杂的一个逻辑。
徐震：当代艺术没办法，就像跟我们的父亲解释我们今天的互联网，导致你为什么会熬夜，为什么会知识学习方式全部在改变。当代艺术一直是处在这种状态，不是复杂的问题，是要有变化，要突破必然是离开旧有事物，走向一个未知事物。那么这个过程，其实不是复杂，是不同，可能你是这么理解，他就是这么理解的，我觉得是整个当代文化的特征。就是说你看到一个新事物必然会对你旧有的很多经验造成充斥。
99艺术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当代艺术发展方向不确定，发展的方式不确定，未来成长成什么样都不确定。
徐震：我觉得你可以把当代艺术理解为当代社会。其实我们往往把艺术脱离开社会来看，好像艺术是反映社会，其实我认为就是说艺术不只是反映社会，其实艺术本身就是社会的一份子。就是他已经脱离了很早以前的“于情于斯”，我看山看水，然后有情感，我反映这个情感，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的。其实艺术本身就是社会装置。哪怕它反映的仅仅是你面临的这个社会的境况，它难道还不够当代的特征码？它如果能反映你认为的那个世界的一部分，它本身就是一个信息浓度很高的艺术作品。
99艺术网：你刚才这些话让我想到，您之前说的新兴的艺术家被运作出来，被画廊宠坏了，他没有野生性，你是觉得他们与社会脱离，不能够反映社会吗？
徐震：其实艺术家就跟人群一样，有各种各样的人群，当然有好艺术家，有不好的艺术家，有宠坏的艺术家，有做的，有嗲的，有很坚强的，都有。所以这样的问题几乎是没有答案的。就是说经典艺术家，也有脾气很好的，也有很随和的，新艺术家也有很差的，这个都很自然，他就是一个系统。
99艺术网：那你觉得好的新兴的当代艺术家应该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方式？
徐震：他应该是出来的给我们答案，而不是我们去要求，这就会对旧有经验有非常大的考验，所以你必须学习不同的东西。
99艺术网：那你觉得您现在处于怎样的状态？
徐震：状态很好，各方面状态很好。我觉得有憧憬，有要做的事情，有喜欢做的事情，然后有一定能力，可以了。接下去去做，然后有什么反映，是否得到不到成长，只要去体会这个过程就好了，对不对？
99艺术网：你觉得自己找到自己了吗？
徐震：其实以前会说找到了。现在不是找到，而是像去盗墓一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反正你总归去挖下一个墓。
99艺术网：那在这个过程当中，这个“没顶”公司对你意味着什么？
徐震：很重要，极其重要，能做很多事情。我觉得“没顶”的意义很多人意识不到，但是会陆陆续续的体现出来。
99艺术网：从“没顶”创立到现在，从你现在的感觉来看，大家的争议是越来越多了呢？还是质疑慢慢的趋于平静？
徐震：双重都有吧。举一个例子，我做了一个事情，你有置疑，但他很支持，但我们做另外一个事情的时候，他很质疑，你又很支持，这就是我们经常所面临的情况。我觉得挺好的。而且我们基本上不考虑外面的感受。如果你自己认为它重要，别人一时的不理解，没关系，你要坚持。而且我们已经有一段历史，别人也看到你的坚持，可能就有人会跟随你，会认同，然后有交易。
99艺术网：以后“没顶”会走下去的方式呢？会改变还是？
徐震：不知道。
99艺术网：你那么不确定吗？
徐震：很不确定，非常不确定，不是一个大家想的很容易做的事情，而且它自身也给我们带来了环境上变化，要求上的变化。你要这样想，你每一次看到我们很确定的时候，我还是跟你不确定，这是多少令人愉快的事情？
99艺术网：那你怎么才能确定理想的实现呢？
徐震：其实就像你也不知道你能活多久。
99艺术网：这个问题太深奥了。
徐震：一模一样。就是说刚刚有很多偶然性，但是偶然性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你能控制的就是偶然性之外的东西，但是你能知道什么是偶然性之外的东西呢？那么你就需要花大量的工作去甄别，对不对？跟我们人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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