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奈 《奥林匹亚》 1863年
布上油画人物 131×190CM
巴黎奥赛博物馆藏
印象派马奈的《奥林匹亚》于1865年在沙龙展出引起―场震动,这幅画的灵感同样来源于东方后宫的白/黑主题。
画家刘溢设身处地的真实体验,不同于布歇或安格尔的凭空想像,也不同于德拉克洛瓦或纪尧姆的异地观察。20世纪的今天,崛起的中国大地上不令外来的劳工。刘溢如此耳濡目染,自然就画出一张即兴的《中国女仆》来。
画里,古旧而朴素的建筑物。高台阶上似有官员和平头百姓一起喝茶、吃饭、看报。一片安闲祥和的太平景象:曾经表现权贵的石狮依然端坐门口,门廊上挂着善学人话的巧舌鹦鹉。玻璃上胡乱写着办证的电话号码,门蹲旁堆放着该丢又舍不得丢的破烂杂物。门外的外国姑娘,似乎来自不同国家,她们到底是―群落荒打工的女仆,还是随遇而安又缺乏调教的无家可归者?眼前有一大碗红烧肉,还有菜汤,面条黄得好似多碱,看拌料又像是意大利通心面。
虽然劳工的迁徙条件和情形古今中外都不一样,但总是跟文化和经济的起落胜衰密切相关。当年欧洲把东方“女仆”的身体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凸显当时东方的堕落和软弱。强权便是公理,被眼睛骚扰一方的情愿与否,已非关键,更重要的是当事人的经济,社会势力的差别。刘溢的《中国女仆》,足显东方的崛起。也许并非主仆的更易,只是权力的拉平。画家不是在做结论,而是在做和美术史的大师们一脉相承的唯美的努力,只是更具东方文明的特性,更处处凸显画家本人的幽默。最后说说画名《中国女仆》(Maid in China)巧妙地借用“Made in China”的谐音,是直笔还是曲笔,那倒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刘溢不想诱导观众进入他的剧情,而是制作炫目而美丽的效果,但是这种效果很难归类,它不是超现实主义、达利式的、玛格丽特式的、借里柯式的超现实主义,多少指向隐喻,但在刘溢这里,看似隐喻的部分也被抽离上下文,与超现实主义得以展开的哲学、文学或神话渊源,并无干系……他所营造的情境也刻意抹去任何时代或者国家的标记,虽然充满物质细节——当然,所有细节在他笔下都画得真实可信——只是围绕人物的道具、营造气氛、并不陈述剧情。
——陈丹青
刘溢是文革后第一批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的艺术家,他的同学大都已经成为中国艺术界的大师级人物。那个时代的写实训练为刘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时80年代中国现代艺术的风起云涌锻造刘溢的艺术理念,他1991年移居加拿大多伦多,在国外接续了对艺术的探索。他被称之为超现实主义与波普主义两极之间的探索者。国内外对他比较一致的认定是魔幻现实主义的绘画先行者。
歌 2008年
150x90CM 布面油画
出版:
《刘溢的油画》 P80-81 人民美术出版社 2011年版
《作品的背后》 P90 人民美术出版社 2012年版
展览:
2011年 刘溢的油画 今日美术馆 北京
2012年 刘溢油画展 上海美术馆 上海
在这幅画中,刘溢创造了一个超现实的情境:复杂交叉的工艺管道,锈迹斑斑却独有一种工业的美感,我们很难得知管道是何种用途,何种工业零件。但是刘溢继续着他超现实的天马行空,在管道的尽头他安置了金黄色的喇叭,工业管道成为了乐器的发声元件。一位裸体的女子坐在管道上面,她闭上眼,入神地吹奏着乐曲,我们仿佛可以听到来自画面深处的声音。超现实的方法的梦境和联想,而这两点都是刘溢艺术的特征,从另一方面来说,刘溢的艺术又并非超现实的,他想表达的东西总是和现实息息相关,并且具有某种批判精神。机器已经占据了我们这个时代,并构成了我们的视觉经验,产生一种机械美学,如冯?道斯伯格的一段话所言:“机械的新的可能性已创造出了我们时代的审美经验。”20世纪初的热莱就热衷于表现机械的视觉形式,如此我们也不难理解刘溢的画作,他其实是通过对机械形式的联想,将其功能与乐器的发声原理相联系,建立了超现实的场景,却表达了现实的美感,一种对机器的形式和质感的表现。
画中的吹笛子女子让我们想起了马奈的吹笛少年,也许刘溢是在用这种方式在对马奈致敬。马奈在那幅名作了用平面性代替了幻觉深度,而刘溢则在这幅画中重新用幻觉空间建立了另一种美学关系,他在幻觉空间重现建立了时空的序列。
【编辑:田茜】
编辑:陈荷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