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双年展又拉开了大幕,而关于双年展的话题几乎在一个多月前就开始在国内的艺术圈刷屏,不少的围观,各种的吐槽,当然还有各式指南。那么对于这个“大派对”,身为主场的西方艺术圈是怎么看的?去威尼斯双年展到底看什么?且听英国资深艺术期刊《阿波罗》(Apollo)杂志怎么说。
本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奥奎·恩威佐(Okwui Enwezor)
断续的未来
本届威尼斯双年展“全世界的未来”(5月9日-11月22日)从它的主题名字看,似乎承认了策划国际性大展的丰功伟绩。然而,这个主题所允诺的一个伟岸的“大同世界”与策展人奥奎•恩威佐(Okwui Enwezor)的意图又自相矛盾——恩威佐坚持认为没有一个包罗万象的主题。或许,这个主题名称应该更多地被视为一个问句,而不是一个使命宣言。
恩威佐将双年展视为一组交叉路口的“转弯信号灯”,迫使我们在“朝前看”的同时,也要同等地“向后看”,更多地需要沉思,而不是激情。通过主题馆和军械库里展示的136位国际艺术家的作品,恩威佐的双年展回溯了一段“被遮蔽的历史”——让人一窥威尼斯双年展举办120年间欧洲的历史,包括那些我们或许宁愿遗忘的片段;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丑陋的历史就藏在馆里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
这是一个故意自相矛盾而又貌似杂乱的展览——是对当代“全球版图”的一个反思。用恩威佐的话说:“(这个版图)支离破碎、紊乱无章”。双年展在挑选艺术家方面适当地折衷了一下,从政治性艺术、艺坛大腕,如: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乔治•巴塞利兹(Georg Baselitz),到潮流时尚、艺术新星,如:奥斯卡•穆里洛(Oscar Murillo),同时还及时挖掘出老一辈的杰出人物,像艾米丽•卡茉•肯瓦芮(Emily Kame Kngwarreye)那样的土著风景画家,或者优秀的现代乡村景象记录者沃克•埃文斯(Walker Evans)。
在此前“观念”驱动的双年展上很少亮相的绘画,这次也得到了很好的展现;而在一堆深奥的作品中,克里斯•奥菲利(Chris Ofili)的入选则带来了一抹令人欢愉的平民主义色彩。展览的中央,艾萨克•朱利安(Isaac Julien)将戏剧性地朗诵马克思的《资本论》,在双年展举办的这七个月中每日连演,这一看似致敬的行为却不能不让人听出颠覆的意味。这个行为艺术将在主题馆内名为Arena的空间上演,这是由建筑师戴维•艾德加耶(David Adjaye)设计的一个优美的礼堂。
艾米丽•卡茉•肯瓦芮(Emily Kame Kngwarreye)1994年在绘制《大地的创造》
这是一届雄心勃勃的双年展,但是和刚刚过去的两届(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比奇•库莱格(Bice Curiger)的“光”以及第55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马希米亚诺•吉奥尼(Massimiliano Gioni)的“百科殿堂”)相比,本届既没有给予启蒙,又不够综合。而恩威佐的双年展恰恰要表明逻辑叙事或完整图景的不可能性——这是来自一个世界级大策展人激进的反策展姿态。
——詹姆斯•卡希尔(James Cahill),作家、批评家
编辑:黄亚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