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都疯狂-纪念《为无名山增高一米》20周年访谈 苍鑫&张彬彬
0条评论 2015-05-14 15:25:01 来源:观鲤台 

\

纪念《为无名山增高一米》20周年访谈

-苍鑫&张彬彬

1995年,一群租住在北京“东村”的自由艺术家们,联袂创作了《为无名山增高一米》,不仅成为了中国当代艺术的经典之作,在中国摄影史上更留有浓重的一笔。

当时参与的年轻艺术家们,目前也已成为异彩纷呈的重量级人物:孔布、王世华、苍鑫、高炀、左小祖咒、马宗仁、张洹、马六明、张彬彬、朱冥、段英梅。当然还有照片的拍摄者,一向为人低调的著名摄影家吕楠。

今天,《为无名山增高一米》20周年,观鲤台邀请《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的所有原创人员与著名策展人杜曦云,一起回味那些疯狂的绽放。

艺术家x苍鑫

\

苍鑫:从20年前的一无所有,到《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等作品逐渐被认可,执着追求艺术的苍鑫日后成为著名的当代艺术家。对于当年作品的思考,今天或许有所变化,但不变的是对理想的追求和对东村时代的回忆。

视频


艺术家x张彬彬

\

张彬彬:东村时代的狂野生活,让她顺其自然的走上了艺术之路,自由的生活方式才是她的追求。从《为无名山增高一米》之前的《界?限》,再到19年之后的《界?限2》,张彬彬虽然多年淡出艺术圈,但自己的艺术却实现了跨越时空的衔接。

视频


纪念《为无名山增高一米》20周年访谈

杜曦云:当年做《为无名山增高一米》时,你多少岁?你的生活状况如何?

苍鑫:当年我28岁,那时候生活很艰难,很不容易。

记得当时要做《为无名山增高一米》,每个人要出200块钱,请朋友来帮忙租车、吃饭,拍照、摄像等,这200块钱我全是借的。为了维持生活,平时我要去打工,一周上5天班,用业余时间来做作品,工作的收入也没办法支撑我的创作,还要回家去借钱。

张彬彬:当年我刚刚20出头,当时的生活状况比较普通。

杜曦云:当时的一些人没有体制里的工作,但又选择了留在北京追求梦想,被称为“盲流艺术家”。你当时是“盲流艺术家”吗?

苍鑫:可以这么说。

张彬彬:确切地讲我当时不算艺术家,我只是在东村生活,我是到后期才开始做艺术的,也可能是被他们感染。其实原来的生活是很正常的。到那儿以后,可能在正常人的眼睛里,我们就不正常了。有点自讨苦吃的感觉。本来家庭环境是中等,但是跑到了那儿后,就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了,对我来说,那里的环境还有各方面的条件都是非常差的。

杜曦云:当时为什么选择来北京?家里支持你追求这样的梦想和生活方式吗?有来自家庭或同龄人的压力吗?

苍鑫:那时候我在河北邯郸边打工边搞创作,那里整体的人文环境太差了,就几个哥们朋友一起聊天,基本上没人认可你。从家庭到社会,只觉得你很多余,就谈的问题关注的问题而言,其实也是好高骛远,所以我们精神上很痛苦很孤独,于是就一直想跑到北京来。这边还是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其实当时我们家人对我很反对,但是没办法,因为我12岁就从家出来了,在体校踢足球,很多年一直在外面,我母亲就觉得这个孩子管不了,喜欢到处乱跑。当时来自同龄人的压力还是有,因为他们比较正常,外在环境物质条件比我们好得多。但是我们觉得自己有理想,想去干点事。当时也不是很确定理想具体是什么,就是自己爱好艺术,追求自己爱好的东西。我觉得自己的这种性格可能跟从小的家庭经历有关系吧,1972年,我5岁,我哥10岁,父母离婚了。那个年代如果某个家庭离婚的话,大家就都知道了,而我们家是整个那个厂区第一家离婚的,所以我们从小就受周围人的歧视,很边缘,那时候的道德重压跟现在是截然不同的。可能也正是这些经历,觉得自己干这种跟别人不一样的事是应该的。

张彬彬:我没有这方面的压力,但有劝告,因为我当时挺叛逆的,别人不太管我,也管不了我,所以也没有什么用。

杜曦云:当初做《为无名山增高一米》,你想表达什么?你觉得你们这么多人想表达的思想是一样的吗?

苍鑫:当时张洹在做行为,他做了一个铁箱子,想把自己在里面关12小时,然后扔到野外,他就到处去找地方,去过这妙峰山,后来他做的这个实验失败了,因为觉得太危险要出人命,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方案。那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一起喝酒聊天,说我们这么多年在一起,各过各的,是不是大家应该集体创作一个作品,然后大家开始出主意,出了很多方案。有几个方案印象很深,记得马六明出了一个方案,租一辆10米长的大卡车,我们在里面生活一星期,再把车开到户外去,因为荒郊野外的地方没有人,所以也不穿衣服,把日常用品都带上,整个过程都记录下来。我当时还出了一个方案是在类似于五环六环以外的公路,在地下挖坑,两边各住五个人,看着车来回走。《为无名山增高一米》是到户外去,所以大家还是一致赞同。

我认为每个人对作品的理解都不同,就像《罗生门》,一个世界,每个人谈都不一样。记得当时有一篇文章“东村之裸”,大概是说东村的先锋意义就是因为不穿衣服,用这种姿态去面对社会,激怒社会,颠覆社会,这是东村语言。对于这个作品,我觉得就是大家一起裸体做一个行为,以纪念我们的东村语言。

所以我理解当时的出发点只有两个方面:一个就是人定胜天,人为的去增加了一米,这很明显;另一种就是天人合一,跟自然环境在一起。

张彬彬:我觉得其实当时大家做这个挺单纯的,就想集体做一个作品,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反正我是这样的。这么多年,大家在一起聚得比较齐,然后说做一个集体的作品,我觉得这个挺有意义的,因为人从散到聚、从聚到散,本身就没有办法预测,但是能聚的时候大家还是聚集在一起吧,挺好。

编辑:江兵

0条评论 评论

0/500

验证码:
新闻
  • 新闻
  • 展览
  • 机构
  • 拍卖
  • 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