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德·库宁(Elaine de Kooning)
E=伊莲娜·德·库宁 R=罗萨林·德雷克斯勒
E:首先,是“女艺术家。”这个词。大约10年前在一次聚会上,我正在和琼安·米契儿聊天。一个男人走过来对我们说,“你们女艺术家是怎么看......”当时琼抓住我的胳膊说:“伊莱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是我看了琳达·诺克林的文章后的第一反应。我很好奇一个男人看了她的文章会有什么反应。亚历克斯·卡茨认为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是一逃避。谢尔曼(德雷克斯勒)认为这不回答这个问题才是一种逃避。约翰·凯奇认为这个问题“具有争议性且过分简单化。”我同意他们所有的人的观点。
R:历史上有许多伟大的艺术家都没有就这一问题给出合理的答案。诺克林小姐说:“没有能与米开朗基罗、伦勃朗、德拉克洛瓦、塞尚、毕加索或马蒂斯并肩的女艺术家。”不过,我不拒绝被称为女艺术家,只要“女性”这个词不是用来定义我创作的艺术的种类就好。
E:我们被放到任何一个不是以个人作品来定义的类别中都是一种伪造。我们恰巧是男艺术家或女艺术家正如我们恰巧是高或矮的、白皙或黝黑的、健美或瘦小的、西班牙人、德国人或爱尔兰人,脾气暴躁或随和,这些都是随机的,与我们成为艺术家没有什么关系。
R:好吧,诺克林小姐不是这么认为的。她认为“自觉团结的妇女群体......象征了女性经验的一种群体意识,这种群体意识如果不是女性的、艺术的,那么可能文体识别为女权主义。”然后她接着又说:“不幸的是,这目前为止只是一种可能,还没有发生。”我想不出有什么比这更幸运的了。如果不是加入一个团体,没人会从一个集体的角度来思考。我认为黑豹党就要求一种可以强化他们信条的特定艺术,这种艺术也许可以被定义为“黑人”。尽管黑人艺术家们会表达一定的关注,但他们希望自己首先是被当做一位艺术家来看待。这也许是不可分离的。还有民族艺术也是被直接认为是具有一种集体情感。但再次重申,女性跟男性一样也会被吸收到这种艺术风格中。你不能说是哪种性别或种族创造了艺术。然而,文化习俗可能会决定一个男人或女人是否是艺术家。例如,在英国或在革命时期的美国,你见过有被承认是画家的女性吗?
E:我们不要再纠结过去。1949年在普洛文斯顿我做了一场关于这个主题的演讲,演讲的标题是“艺术学校都是女性;但在做画的是男性。”当时我根据自己在艺术学校的经历正在为家庭教师做一个作品。我开始四处搜集美国早期油画中那些粗糙的业余的作品,那些作品让我想起了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句话:“女性都是默默无名的。”当我开始四处搜寻欧洲女性艺术家并发现她们沉陷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们的工作室中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当时,我从五年前就开始一直在创作一系列的自画像。我开始怀疑那些画着一位女性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或一本绘画簿或一封信的作品,特别是法国画家大卫画的那幅一位女性坐在窗前的美丽作品,它们所采用这种自画像的姿势可能是法国女画家康斯坦斯·玛丽·夏邦杰开创的。我还开始沉陷于一切古怪的材料和迷人的气质中,比如说女画家玛丽·巴什基尔采夫和她梦幻般的生活。
而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了解到的关于一位瑞士女性的魔幻现实主义般的特别故事。我发现她天生没有双臂,却用脚来画画。就是那个时候我判定这不是一个属于时尚杂志的主题,于是我放弃了整个项目。从那以后,已经出现了很多优秀的女艺术家。但毫无疑问的,在20世纪前,一位女性几乎没有途径成为一名全职的专业艺术家。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