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梅普尔索普,自拍像,1988
摄影师罗伯特·梅普尔索普1989年因艾滋病去世。1988年,他在这幅肖像中显得阴沉、黑暗,与1975年时的年轻、无辜、性感、欢乐相比,没有什么更能诠释发生的事情。尽管有一种纪念的情绪,梅普尔索普一直到最终都维持着反叛态度。
艾滋病人被妖魔化,梅普尔索普将自己扮演成死神,对抗他的批评者。他仿佛在宣称,我将收下所有你对我的指责,用艺术全部原封不动全部归还给你。作品有一种梅普尔索普肖像风格的分量,同时,也在与他声名中黑暗的部分调情:作为魔鬼的梅普尔索普,自他去世后将演变为一个传奇。
菲利克斯·冈萨雷斯-托雷斯,无题(洛杉矶的罗斯的肖像),1991
极简主义者菲利克斯·冈萨雷斯-托雷斯的这件装置作品受到波普艺术影响,表现出自己的怪诞和人性主题。在这个伴侣罗斯·莱考克的“肖像”作品中,艺术家用一堆和罗斯健康时重量相同(175磅)糖果来代表他。参观者可以拿走一颗糖果,糖果堆会逐渐变小,然后会有新的补充进来,就像生死不断循环。
艺术家希望参观者/参与者也能分享到他与恋人感情的甜蜜。同时,逐渐减少的糖果也代表如果社区不重视艾滋病,那么同志社区会逐渐消失。当糖果融化在参观者口中,参与者也将体会到罗斯正在消亡中的震惊现实。
8.新的开始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艾滋病/HIV病毒依旧将成为社会的一部分。然而,在病毒出现1/4个世纪之后,一种大致的平衡已经达成,相比简单的悲伤,我们知道我们可以为此做些什么。近些年来,关于身份的问题在后现代的语境中重新显现,似乎,一种加强了的脆弱感和道德感使得这个问题再次成为当务之急:“我是谁?”“我和谁相联系?”一些年轻艺术家重新检视这些问题,就像开始的时候,沃尔特·惠特曼做的那样。
安妮·莱伯维茨 ,艾伦·德杰尼勒斯肖像,1997
好莱坞在政治上一般是进步的,但谈到性倾向的问题,总是摇摆不定含糊其辞。1997年4月,情景喜剧明星、脱口秀主持人艾伦·德杰尼勒斯在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说:“是的我是gay。”
这成为一个历史性的事件。德杰尼勒斯也曾经考虑要不要出柜,最后她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能坦诚自己是女同志,那么她对于自己的生活和职业都没法控制。出柜,她后来说,成为最自由的经验,因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我了”。
安妮·莱伯维茨的照片展现了一场视觉符号的狂欢,强调了德杰尼勒斯在公众面前、电视节目上的模棱两可的形象。她穿着胸罩,也戴着拳击手套,德杰尼勒斯像小丑一样的装扮,是揭露也是隐藏,烟赋予她一种“硬汉”的腔调。
格伦·利贡,镜子12号,2006
这是格伦·利贡一系列作品中的一幅,他这一系列全部借用了詹姆斯·鲍德温的文本,探讨作家如何被世界异化,以及艺术家本人不想被自我异化的努力。利贡关注美国黑人的历史,探讨在历史和艺术中对黑人身体的描绘和排斥。在这幅作品中,鲍德温关于黑人状况的描写首先被印刻在画布上,然后字句被用煤灰抹去。鲍德温的语言因此被打断,变得支离破碎,最后仅仅依稀可辨。鲍德温是黑人,也是gay,他有自己的复杂个性——但最后全部被“他是黑人”这个社会印象所覆盖。
卡斯·伯德,我看起来就像我爸,2003
卡斯·伯德在摄影中展现了那些身处社会性别边缘的人群的正面形象。她以此展现一个世界,像惠特曼那样拒绝社会的清规戒律。这张照片拍摄于布鲁克林的一个屋顶上,伯德的朋友马考莱带着个帽子盯着镜头,帽子上写“我看起来就像我爸”。马考莱的社会性别看起来很模糊,她顶着的宣言亦如是。
编辑:黄亚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