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曼(歌德学院前任院长)与艺术家黄锐
Q:阎玉婷
记者:可以聊聊本次展览的主题吗?
黄锐:这次的展览,我想把近几年一直研究的关于时间的因素加入。以往的作品,我都以空间概念为主,以及文字游戏等。可是我发现,当我把时间因素加入后,作品多了一层压力,要考虑时间是压缩的还是断续的。因此,对我来说新的作品也是一个挑战。在空间主题的基础上加上更多的拓展方向。
黄锐 《三、六、九、百年中国》 装置(钢架、木门、亚克力) 1530X537X246cm 2016年
记者:本次展览《持久魅力》在名字上给观众传达了一种温柔的、正面的、积极的印象。但是根据中国当代艺术近年的发展现象,《持久魅力》变成了一个尖锐的、具有批判性质的名字。您对这个展览主题的概念有什么想法呢?
黄锐:我多半更多的集中在作品的创作上,对展览的主题我没有太多的意见。但我觉得本次展览对空间和舆论的操作是非常有意思的。对艺术家的选择也是策展人经过了精心考量的,我觉得能够和这几位合作会是一次有趣的经历。
黄锐 《三、六、九、百年中国》 装置(钢架、木门、亚克力) 1530X537X246cm 2016年 局部
记者:那你这次的作品是特地为了《持久魅力》做的吗?
黄锐:是,发现那两扇大门是一次偶然的机遇,之后策展人杜曦云向我发出参展邀请,我认为这个材料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所以就特地做了这件作品。
记者:听介绍您对易经有很深层次的研究,请问这次作品中是否有易经知识运用的考虑吗?
黄锐:我的大半生都是被易经所指引、所解放的。它是我思考的源泉。易经在某些方面是有实用功能的,比方说用药,保健等。但是对我来说,易经对我的影响并不表现在于一种物质实用的方向。但是其关于"阴和阳"的真谛却又在我精神上有着非常重要的启示作用。比如说作品舞蹈动作的收和放,静止和张放。
记者:您如何考虑这个作品中阴和阳的体现呢?
黄锐:这个作品其实由很多阴阳的元素构成,比如说作品的开关,颜色的表达,官方语言和民间语言等都是对立。基本每个空间都是在一个对立的关系中,就像我们生活的节奏每时每刻都是在这么一种对立的关系中。我所专注的阴和阳是需要呼吸的,而世界的万物都是要呼吸的。我的作品的构建需要很强大的独立思考能力,它存在于日常,但是又需要超出日常。也就是说作品不是表达现实的东西,所以它应该是一个知识存在的个体。作品本身应该有一个自我运行的能力存在,而且要求它的本身和含义都能够存留到过几年以后。
黄锐 《三、六、九、百年中国》 装置(钢架、木门、亚克力) 1530X537X246cm 2016年 局部
记者:您刚才谈到关于作品阴阳的相互对立关系。这是一个很平和,很自然,很规则的关系。但作为艺术家这么一个个体在创作时,你是如何平衡个体系统和建立完整系统之间的关系呢?
黄锐:我可以说我很独立,我和一般人的思想不一样。我是一个反信仰的人,但我有崇信。就像《易经》一样,我的这种崇信是具有自然观和哲学观的,而不是信奉宗教或超外力。我崇信的导师是天和地,但天和地不是神但他们又具有神的地位,所以它们支持着我去自由地转变自己的内心的形态。
记者:你的作品表现出了与语言和思想力的特别关系。可以请你讲讲这其中的关联吗?
黄锐:我关心语言因为两个侧面。一是因为语言是记录生活和历史的载体。虽然其他艺术媒体比方说视觉艺术和音乐也能够起到这样的作用,但我更偏向于文字的直接。文字更偏向一种思维系统,它跟艺术的视觉语言的切换和转化是有很多挑战的。比方说,我们熟知的古代诗人们,像李白,王维,杜甫都有着他们各自独特的用诗词表现情景的方式。杜甫的诗句更逻辑化;王维的诗句更意象化,行程强大的视觉效果;李白的诗更加情感化。从意象的角度来看,文字是非常丰富的。但是经过了文革的时期后,文字从精金阶层变的更加开放化。我觉得文字运动的再兴起是非常可能的,也可以不用等待诗人和文字家把工作做好,这空间中有很大的艺术家的可能性。
记者:现代互联网让文字变的更加的图像化,您对这个现象有什么看法呢?
黄锐:我觉得中文文字的解放是需要一种方式。文字不能有太多的限制化,它是需要被视觉化控制的。甚至说,文字是视觉的脉络之一。但是我个人认为现在网络媒体和影视传媒使用的文字太过幼稚,这种语言表达是一种翻译文,但是翻译后的文字失去了太多的内涵。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