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毁掉一切：艺术市场是个骗局？
Adam Ruins Everything - How the Fine Art Market is a Scam | truTV

最近在脸书流传着一段影片是关于当代艺术市场的。里面用深入浅出的说段子方式，说了一回现今当代艺术市场里运作与交易的另一面，把平时不容易看明白的事，说得既逻辑分明，又快、狠、准。

本视频剧透如下：一个用汉堡汁画的“艺术作品”是如何变成千万藏品的?画廊更倾向于将作品销售给“精英阶层”用来抬高艺术品的价格，拍卖行的指灯拍卖已经不是秘密，难道捐赠不是艺术收藏的慈善行为吗?Noooo...人家很有可能只是为了避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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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让我看得笑声连连的有趣影片，真亏了编导可以在这么短的篇幅里说清楚了当代艺术在市场的营销方法和这些事件背后的人群众生，果然，其顺利散播引起许多回响，特别是把艺术市场新闻当作茶余饭后的圈外人的反响;大部分人不是反映：“果然市场有诈。”就是充满惊讶地询问：“这是真的吗?”

先不论真假，先看事件本身，这十多年来网络平台的兴起，改变了人们看世界的方式，流连在这个世界的人，渐渐不再只是为了实时得到信息，更多的是为了刷存在感而参与，无论在上面发表看法或者转着别处搜集来的信息，更多是为了在大数据才是真理的价值观下那种集体的反应和行为，因此也造就了如何制造网络平台热流的各种招数。

前不久美国有脱口秀节目，上街采访群众，刻意以喜悦的口气说着金正恩经过努力和坚持终于完成了核弹，果然许多人掉入了美国梦的陷阱，给予努力达到美梦成真的金正恩以祝贺;而这个艺术市场黑幕影片，简短有趣并且充满着猎奇内容，自然满足了人的发声G点和平台流量的需求。

然而，数码平台最大的特色就是简短、快速的散播，在这顺应着群众的好奇度日益强化的简短编辑里，许多细节却被忽略;就算是一件真实的事，经过这样的编辑与散播，很容易让观者人云亦云下了其不是真实的结论。

我看完后哈哈大笑之余，还是要先表示佩服影片编导的聪明及其对使用网络平台语言节奏的精通，然而这影片说的不是真实的全部。

艺术市场绝对跟其它产业的市场一样，有它的历史背景，也有它因应时代的演变，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然而这样的段子影片让人误解艺术圈中有太多另有目的之人。这也启发我开始思考。

在我与艺术市场中的营运者交往的经验中，其中与画廊、拍卖行的来往较多;影片中所说的事都是事实，但也只是局部，我看到的更多的是在艺术市场中努力的人。

我反而想要对位思考的是，以收藏为名的人以及这些在艺术市场工作的人如何看待买艺术的人群?毕竟以在商言商的层面看来，顾客是最大的，而在这愈来愈藏不住真相的世界里，他们面对的其实是更艰辛的挑战。

前不久看了BBC一个关于art dealer纪录片《The Extraordinary Collector》，影片中描述了一位以销售家具、设计品和少部分当代艺术的伦敦商人Gordon Watson是如何服务于严肃收藏家以及新富们的以及如何面对他所欣赏的艺术家们的;影片中我看到的是，这位努力奋斗的商人的聪明、狡猾和他在面对镜头时努力隐藏的焦虑与艰辛。

我一直与画廊、拍卖行保持着交往，但也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在这人来人往的行业里，我看到更多的是，这些从业人员最初都是因为出于艺术的爱好，就如同这位伦敦dealer;在他的生活里，艺术品已不再只是生活中愉快、美好的来源，他必须面对那些有钱的收藏家。

每个收藏者都有自己的喜好，要如何去设想才能达到交易的完成，而在这个过程里，似乎成功率并不高。这也反映我看到的许多画廊与拍卖行──大至国际连锁的大画廊拍卖公司，小至城市某个角落的小画廊──他们的处境——所有的艺术品在展出前他们心中的忐忑，他们如何寻找可能的收藏者，以及如何应对、如何销售。

特别是在当代艺术的市场里，我看到许多藏家在购买艺术之前，很多时候对于投资的精打细算甚至超过这些在艺术市场中工作的人。现在以收藏为名的人群中，愈来愈多人懂得在博览会VIP之夜前抢先去搜寻热门的商品，也懂得与有影响力的国际画廊谋皮：如何相处交涉，如何越过dealer直接与将会被国际画廊计划捧红的货源艺术家们进行交往、抢得先机。

我想，客户如此地投入精神，肯定也会是画廊、拍卖行的压力吧!尤其在运作一次展览或某艺术家的长年计划时，如何化敌为友、如何让人跟着自己的脚步，才是制胜之道。

从全面的角度来看艺术市场，艺术家和收藏者的价值观与品德，与市场工作者一样，是要去检验的，这是一个需要更深度思考和平等对应的生态。当我们看懂了许多年轻艺术家是如何兴起的，却往往忘了检查他们忽然销声匿迹的复杂原因。

我还是愿意相信，在艺术圈里无论是艺术家、收藏者和艺术市场从业者，都是因为对于艺术的喜爱这个动机而聚在一起，然而生存常常破坏了最初的动机。

当网络平台以八卦爆料讨论着艺术市场时，我也相对要质问自己，收藏一件艺术品时，最主要考虑的是对作品的喜爱，还是对于这件作品创作者进行投资的看好，还是如期货投资运算一般去选择有眼光和营运能力的画廊、拍卖行去买作品呢?哪一个才是你最重要的考虑呢?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