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流的观念里，是具有开拓性的个人、或艺术团体发起的先锋运动形塑了现代艺术的面貌。现在，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梅斯分馆（ Centre Pompidou-Metz ）的一个展览——《现代情侣/夫妇：艺术、亲密和前卫》（Modern Couples：Art, Intimacy and the Advant-garde）想要告诉我们，它不仅于此，艺术家们在个人和创作生活中的伴侣关系，始终启发和影响着他们在现代艺术史上的步伐。

这一展览涵盖了40对主流艺术家情侣和夫妇合作创作的作品——它们来自绘画、雕塑、摄影、文学、建筑等不同领域。它将首次对 20 世纪上半叶艺术家情侣和夫妇们形式各异的亲密关系、以及由此引发的艺术创作做一次探索。

pic/pinterest by Robert Sennecke

他们有的共同开创了新的艺术创作手法。比如，在柏林，与 Raoul Hausmann 共同发明了蒙太奇照片（ photomontage ）的达达主义艺术家 Hannah Hoch ——这是一种实验性的艺术形式：通过对实际的照片、或从新闻界和其他媒体中提取的摄影复制品进行剪切、重新排列、胶合后，形成一幅完整、全新的作品。

有的还共同催生了面向社会的艺术运动——1916 年，雨果·鲍尔（ Hugo Ball ）和他当时的妻子艾米·亨宁斯（ Emmy Hennings ）在瑞士苏黎世创办了著名的伏尔泰小酒馆（ Cabaret Voltaire ），包括特里斯唐·查拉（ Tristan Tzara ）、让·阿尔普（ Jean Arp ）、汉斯·里克特（ Hans Richter ）等在内的诗人和艺术家们聚集在这一场所，通过举办演出、讨论艺术的方式，表达对战争、以及发起战争的利益团体的厌恶。这一团体直接推动了达达主义运动的发展。

Cabaret Voltaire（pic/wikimedia)

其中，也不乏传奇的艺术家情侣和夫妇，如朵拉·玛尔（ Dora Maar ）和巴勃罗·毕加索（ Pablo Picasso ）、李·米勒（ Lee Miller ）和曼·雷（ Man Ray ）、以及对马塞尔·杜尚（ Marcel Duchamp ）的色情艺术作品产生决定性影响的巴西超现实雕塑家玛丽·马丁斯（ Maria Martins ）。

Maria Martins（pic/Judith Benhamou-Huet reports）

从这些创作产物出发，这一展览还试图对艺术伴侣关系的机制进行深入的探讨：他们的方法论是否在一件作品中融为一体？它们之间是互补的、还是相互对立的？

在个人生活方面，这些艺术家情侣和夫妇创造并践行着前卫的生活方式。与此同时，不同的艺术方法、创作过程也在持续地实现交流和发展——他们的想象力被进一步地打开了，这是为主流的现代艺术叙述所忽视、却至关重要的部分。可以说，它对往往被描绘成“由独立天赋造就”的现代艺术史提出了质疑。

pic/barbican

《现代情侣/夫妇》的联合策展人 Emma Lavigne 的联合策展人还给出了另一种对展览的理解方式——他们的亲密关系也挑战了当时社会对性别持有的刻板印象。“当性别和女性地位受到质疑时，这些夫妇纷纷变成了一个创意单位，使一些女性得以重塑自己的身份。”Lavigne 表示说，“这次展览也是希望能够照亮那些长期被她们的伴侣‘蒙上阴影’的女性艺术家们。”

这一展览将持续到 8 月 20 日。值得一提的是，今年 10 月起，它还会来到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 Barbican Art Gallery ）。透过现代情侣和夫妇的棱镜，或许可以对现代性的概念做一次全新的审视。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