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今年金融风险升温之下，拍卖业者加快优化拍品结构脚步，却也看到了哪些新的发展机会?除了部分资金流入艺术品产业规避金融风险的可能性加大，资产配置的潜在需求也引进更多中产阶层藏家。本报告依序以五个角度分析目前台湾与全球艺术市场现况: 1. 2018年台湾夏拍市场分析; 2.拍品价格区间分析; 3.拍品类别发展动向; 4.价格趋势分析; 5.全球与台湾市场的艺术投资避险趋势。中高单价精品似乎更符合精明的书画买家需求，而拍卖业者与产业参与者似乎也更加注重艺术品欣赏、收藏、投资的渐进推广，吸引更多新兴财富人群将艺术品纳入资产配置，甚至让艺术品成为避险投资的理想标的。
图/ 2018帝图艺术夏季拍卖会预展现场藏家观赏张大千《黄山云松图》作品。
2018年台湾夏拍市场分析：拍卖公司调整拍品结构，「藏家货」多过于「行家货」
国际货币基金（IMF）4月份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预测，今、明两年的全球经济成长率3.9%，全球经济同步稳定发展。2018年上半年中国GDP年成长率6.8%，经济保持平稳增长，反倒是5-6月份开始中美政治氛围紧绷，中美贸易战引起中国股市受挫，贸易争端也让中国和世界经济形势迷雾重重。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在上半年整体不确定升高，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2018年春季《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调查报告》统计，2018年春拍总成交金额约267亿人民币，相较去年同期仅成长4.5%，主要来自于高端、顶级价位拍品的投资信心受到影响。当市场较不明朗的时候，低估价艺术品成交机率将提高，拍卖公司见机而作，透过严选拍品、策画具有吸引力的专场，将还在观望的藏家目光吸引回来。
图/ 2018帝图艺术夏季拍卖会张大千《黄山云松图》，渡海四家价格强势。
2017年以来，中国艺术品市场在稳定的「去杠杆化」体系中逐渐回暖，货币供给对艺术市场刺激的边际效应递减，部分基金、机构因而开始减少资金投入，使得拍卖公司需要进行拍品结构的调整，征集「藏家货」多过于「行家货」。另一方面，拍卖公司对征集拍品的定价也更为谨慎，随着中高端拍品市占率增加之下，价格体系也趋于稳定，进而稳固该市场藏家的信心，是打底新一轮中国书画行情的好时机。2018年上半年帝图艺术拍卖坚守「严格把关」、「减量提质」策略目标，拉抬藏家交易活跃度。除了真品与赝品间不容差错，「普品」与「精品」间的界线更为分明，精品的销路规模从帝图拍卖会可看出，压缩了普品的市场空间。综观今年的帝图艺术夏拍场次，以张大千为首的近现代渡海四家书画作品仍是主流，价格仍然强势。台湾生货当中，大陆名家如传世量少的潘天寿拍出千万级成绩、刘海粟也再创佳绩，另外包含2017年起受到两岸资金关注与追捧的热门「老书法」，如郑孝胥、弘一法师追价力道强劲，帝图上半年进军古代书画项目成绩斐然，拍卖成果获得出众的回响。
图/ 2018帝图艺术夏季拍卖会渡海四家仍为主力：溥心畲《指画钟馗》 (左)、黄君璧《武陵胜境》 (中)、于右任《书法六条屏》 (右)。
价格区间分析：台币500万元内精品交易仍活跃；千万元区间优质拍品受到追捧并含避险功能
2017年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高端拍品需求持续增长，而供给有限，出现了让人印象深刻的天价价格，齐白石《山水十二条屏》以9.3亿RMB拍出。迈入2018年，由于大环境弥漫不确定性，拍卖公司只能极尽所能地挖宝征集，满足市场对藏品质量日益提高的标准，收藏家不仅追逐市场未曾曝光的生货，且须拥有特殊的自身属性，也就是品项要佳；在市场周期性动荡之下，更是要能买在低点，低估价拍品相对容易成交。帝图2018夏季拍卖会当中，千万元区间的拍品交易仍热络，显示出拍卖公司积极调整拍品策略之下，中高端优质拍品抵御市场系统性周期变化的能力强，这个价位区间也预期成为未来艺术品拍卖市场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强化艺术品在金融、股市震荡下的避险特性。此外，根据雅昌统计，价格区间落在10万至50万RMB的作品为成交量的大宗，其成交量市占率即已超过50万以上拍品所有成交量占比之总和。2018年帝图艺术拍卖会持续将中低价位精品精准投放给藏家，收藏价值及投资价值兼具，500万台币内的拍品未受整体经济环境的不景气影响，在量缩质增的调整阶段，藏家交易热情仍高。
表：2018年帝图夏拍书画拍品成交额TOP10
注：在此成交金额以不含佣金的落槌价计算成交倍数。注：成交倍数公式=落槌价/低预估价
图/ 2018帝图艺术夏季拍卖会现场，藏家对优质拍品交易热情不减。
拍品类别发展动向：台湾生货带动书画市场，古董市场亦充满机会
帝图2017年以来各场拍卖会成交金额持稳在高档，近现代书画作品在中国书画市场逐年成长的大盘环境里，台湾难得一见的生货作品常见意外冲高。帝图2017年提供近两千件书画艺术品上拍，缔造创新高之成交金额，今年虽然提高拍品质量，但上拍数量仍看出台湾供给市场货源充足、成交数量保持业界市占率第一。特别的是，自2018年，帝图拍场古董珍玩专场走高，符合雅昌2018年春季《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调查报告》指出的现象，瓷器杂项品类自从2017年秋拍，引领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而中国书画类别则因市场开发较早，成长率饱和来到调节阶段。未来帝图拍卖预计随着更多的资金和收藏家进入，古董市场愈趋成熟。
表：帝图艺术拍卖会2018年古董、书画类拍品上拍成交概况
注：金额成交率计算方式=总成交额(含18%佣金落槌价)/低预估价总计
重点拍品价格纪录分析：C/P值高的生货精品拍品策略，吸引中高阶价位藏家
在经历几年的快速发展下，藏家眼光出现专业化的趋势，藏家、市场和拍卖公司等产业参与者都对整个中国艺术品市场恢复理性。拍卖公司也提供多元化的拍品品项因应，为了迎合留下的资深藏家与新进企业家口味，不只是一味减量，拍卖公司提高了专业性与性价比，特别的是，所谓『C/P值高』的台湾生货让中阶藏家亦能入手。以帝图艺术夏季拍卖会拍后数据进行分析，近现代书画精品随着中高阶参与藏家量增加，个别作品创下的高价纪录继续向上攀升，例如近现代书画重点作品张大千《黄山云松图》，作品预估价范围新台币1,200万至2,000万元，以1,650万元台币拍出（不含佣金），超过预估价区间1.38倍；潘天寿的《古佛蒲团》竞拍状况热烈，以1,100万元成交（不含佣金）拍出，远高于预估价区间。帝图开始进军的古代书画表现令人眼睛一亮，强劲的喊价力道展示向上的行情空间，清初山水画家梅清《山居图》以220万元落槌，成交倍数400倍居冠；明末学者黄道周《林兴春怀图》以155万落槌，超出预估区间15倍。清代至民初老书法仍为市场关注焦点，郑孝胥《录述书赋自运四屏》与弘一法师《金刚经书法》分别以225万、335万成交，高于预估区间2-5倍，市场评价反应热络。
图/帝图艺术2018夏季拍卖会拍出：郑孝胥《录述书赋自运四屏》 (左)、弘一法师《金刚经书法》 (中)、梅清《山居图》 (右)。
从今年三场拍卖来看，品项好的作品在市场氛围躁动之下，可以受惠于「捡漏」购买心态，最终所拍出价格超乎预期价位的作品众多。从拍卖地域上来看，台湾拍卖市场的供需情况来看，台湾拍卖公司在征件方面持续发挥海外生货优势，观察10万至50万RMB（约50万至250万台币）的精品，存在价差，格外受到两岸资金关注与追捧，精品书画成交价可超过高预估价2至10倍。以下针对帝图艺术2018夏季拍卖会场中，成交价相较高预估价之倍数排名前20进行盘点:
表：2018年帝图夏拍书画拍品成交倍数TOP20
注：在此成交金额以不含佣金的落槌价计算倍数。统计资料剃除落槌价低于10万台币者。注：成交倍数公式=落槌价/低预估价
近现代书画、渡海三家、大陆名家、古代书画、与老书法，都是帝图拍场2018以来可以看到的几个亮点。本次夏季拍卖推出潘天寿（1897-1971）早期佳作两张，《秀石兰香图》，预估价新台币150万至250万，以480万元拍出，成交倍数超过3倍，此为潘天寿作于1923年纸本水墨画，当时27岁，为潘天寿早岁佳构。另一幅潘天寿《古佛一蒲团》，预估价新台币150万至300万，场内经过竞价角逐，终以超过预估区间7倍的1,100万成交。此作作于1924年，是潘天寿此时期所作不多的人物画之一，时年28岁的潘天寿正在上海美专教书，前途大好，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下创作了这幅作品。从个人风格上讲，潘天寿那时虽然年轻，而且主要靠自学，海上书画名家前辈的影响亦是当时画作的重要养份，但其用笔的奔放遒劲和大气的格局，已经显现出他超凡脱俗的格调。值得一提的是，分析潘天寿《古佛一蒲团》(60x32.5公分)行情，换算每平方尺均价分为135万RMB，高过于潘天寿国画个人指数之2018年春季均价749,917 RMB/平方尺约两倍。由帝图夏拍每平方尺均价高于市场均价可看出藏家关注台湾近现代书画名家中高单价精彩藏品，缔造高含金量。
图/帝图艺术2018夏季拍卖会，数量珍贵的潘天寿竞拍状况热烈，《古佛蒲团》以1,100万元落槌。
渡海三家等名家每平方尺均价高于市场均价
帝图艺术拍卖会场上，可以观察到渡海三家作品仍为市场主力，尤以张大千2018年1月份全场注目焦点《霍山瑞蔼》以1,600万（不含佣金）拍出，以及7月份《黄山云松图》以1,650万元（不含佣金）成交价拍出，维持强势价格。溥心畲、黄君璧、于右任则一直以来是台湾拍场强项，溥心畲市场行情长线来看明显偏低，对于新进藏家入手方面预留了一定的增值空间，且台湾征集的藏品质量给予藏家信心，因而一直是帝图近现代书画类别的强项。帝图2018夏拍当中，溥心畲《指画钟馗》 (80.5x28.5cm)换算每平方尺均价分别约为23万RMB，高过于溥心畲国画个人指数之2018年春季均价176,186 RMB /平方尺。张大千《霍山瑞蔼》 (66x28cm)换算每平方尺均价分别约为209万RMB，大幅高于张大千国画个人指数之2018年春季均价795,246 RMB/平方尺逾2倍。书画藏家关注台湾中高单价精彩藏品，帝图夏拍黄君璧《武陵胜境》以220万拍出，于右任《书法六条屏》以260万拍出。
图/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发布之张大千市场行情，单位: RMB元/平方尺。
图/张大千｜霍山瑞蔼 (左)、黄山云松图(右)
市场总结：部分资金流入艺术精品规避金融风险，市场属性更加谨慎与理性
2018年上半年，IMF于《世界经济展望》发布全球经济成长率在震荡中维持3.9%，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年增率为6.8%，经济保持稳定增长。全球经济扩张高点已至，加上美国对华贸易政策的转变，市场信心受到某程度的冲击，艺术市场同样也可感受到影响。资金流动和艺术品拍卖市场氛围，不确定因素较多，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碰到了挑战，2018年春拍亿元区间拍品市场成交亮点不多，香港苏富比拍出的《清康熙粉红地珐琅彩开光花卉碗》以1.93亿人民币拍出，李可染1978年作品《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图》在中国嘉德成交价为1.27亿人民币。随着近年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快速发展，拍卖业者调整优化的脚步也更快，也看到了新的发展机会，金融风险升温之下，部分资金流入艺术品产业中规避贬值风险的可能性加大，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资产配置的潜在需求将引进更多中产阶层藏家。此外，艺术精品除了保值、增值之外，也拥有文化精神与形象价值，能够吸引企业级藏家资金挹注，预期将对市场带来流动性支撑。
产业发展总结：中高单价精品符合精明的书画买家需求
2017年中国艺术品市场爬出底部行情，高端拍品无疑是市场成长的驱动力，2018年虽然资本市场形势出现风险影响顶级拍品（亿元人民币）拍卖成绩，但从帝图2018年以来的拍卖会当中，千万元区间的拍品交易仍热络，显现积极调整拍品策略的拍卖公司，推出中高端优质拍品吸引观望者，进而抵御市场变化，这个价位区间的精品、台湾生货将持续成为未来艺术品拍卖市场发展的重点推动力，也是台湾拍卖公司拓展市场机会蓬勃的一个区块。从2018年帝图夏拍拍品成交倍数TOP20榜单纪录观察，看到了渡海三家、大陆名家、老书法、古代书画品项看涨，张大千、溥心畲、黄君璧、于右任、刘海粟、潘天寿皆见列于拍品成交额TOP10。艺术品属于文化资产，除了投资收益以外，所购藏的藏品质量、美术史定位等难以量化的回报，也是新藏家越来越重视的意义，拍卖业者与产业参与者将更加注重艺术品欣赏、收藏、投资的渐进推广，从广度与深度双管齐下，吸引更多新兴财富人群将艺术品纳入资产配置，甚至让艺术品成为避险投资的理想标的。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