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文革刚刚结束,艺术百废待兴迎来了现代主义思潮的首轮冲击,经历过宗教式政治风暴洗礼的大批知识分子面对的是一个重新建立价值观的时代,他们“激奋地从传统的精英文化城堡中出走,被泊来的现代主义思潮裹挟而去”,在这样的更迭变迁中,西方现代主义思潮来势汹汹却并未成为主流,文革的意识形态依旧影影绰绰地影响着生活,在恢复对外交流和高考制度后,知识分子们开始重新寻求独立、自由的精神世界,他们在80年代正值青年,混乱过、迷茫过、对抗过。
有人说80年代是“乡愁”,是一个让人仰望却陌生的时代,不知不觉也已经走过了三十多年,99艺术网于2015年在北京、西安、杭州分别采访了七位艺术家、批评家——张晓刚、叶永青、张培力、费大为、彭德、宋永红、宋永平,坦诚面对、另辟角度,与他们一起重温“85新潮”,回望那个激情燃烧、疯狂迷茫的80年代。
99:八五年你多大?
宋永红:19岁。
张晓刚:27岁。
彭德:29岁。
费大为:31岁。
宋永平:大概24岁。
叶永青:27岁。
张培力:28岁吧。
99:你当时在哪里?
宋永红:在杭州。
张晓刚:上半年我还在昆明,下半年被四川美院借调到重庆。
彭德:湖北省美术家协会。
费大为:在北京。
宋永平:在山西太原。
叶永青:我当时是四川美院的老师,85年是我非常动荡的一年,那时我在西藏,后来又去了北京。
张培力:在杭州。
99:当时确定要当一辈子艺术家吗?
宋永红:从学画画开始就喜欢这件事情,又考上了那么好的学校。
张晓刚:现在说这个感觉都有点浪漫,在昆明歌舞团四年我差不多是一个半职业艺术家。
彭德: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费大为:应该是,反正就是做和当代艺术有关的事情。
宋永平:那时候已经是人民教师了。
叶永青:从小就有的一个理想,85年是我特别迷恋绘画的时候。
张培力:除了艺术也干不了别的,所以就一直做这个呗。
99:那时在床头读什么书?
宋永红:印象最深的是《百年孤独》。
张晓刚:读尼采、叔本华、萨特这些人的书,当时喜欢贝克特荒诞派的东西,读多了人就很绝望……
彭德:我床头没放书,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候没有床头柜。
费大为:80年代中期,我读的哲学的书比较多。
张培力:马尔克斯、博尔赫斯这种书。
99:你当时做的最出格的事情是什么?
宋永红:把女朋友悄悄留在男生宿舍,同宿舍的人都不知道。
张晓刚:喜欢“痛苦”的感觉,喜欢被边缘化,其实是陶醉于这种颓废的感觉。经常喝酒,干一些比较粗鲁的事情。
彭德:没有,都很平常。
费大为:85年我本科毕业,由于系里面的事情,我决定放弃考研究生。
叶永青:不再“吃药”,离开重庆,去了北京。
张培力:和单位领导吵架,他们让我作检讨,我说“不可能”,他说那你走人吧,我就走了。
99:你当时有没有打过架?
宋永红:其实打架还挨过处分呢。
张晓刚:打架不是我们的特长。
彭德:没有。我打架又打不过别人,只好扬长避短。
费大为:有争论和讨论。
宋永平:在学校的时候打过架。
叶永青:那时候经常和铁路工人一起喝酒,有时候喝多了免不了会干一架。
张培力:好像打过。
99:你当时有女朋友吗?
宋永红:大学的女朋友就是现在的老婆。
张晓刚:没有固定的。
彭德:已经结婚了,但是我们分居。她在襄樊,我在武汉。
费大为:已经结婚了。
宋永平:85年我已经结婚了。
叶永青:当时刚刚结婚。
张培力:85年快结婚了。
99:你当时的艺术家好朋友有谁?
张晓刚:我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叶永青。
彭德:萌萌。
费大为:夏小万、徐冰……
宋永平:李津、苏新平……
叶永青:我和张晓刚两个人在黄桷坪“相依为命”。
张培力:耿建翌、王强、上海的宋海东……(停顿)王广义太严肃了,我们主要一起讨论艺术问题。
99:你觉得当时的敌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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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