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凯:你觉得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的现代主义艺术,包括“八九”、艺术市场化、现在市场低迷、经济危机,你们作为中国几十年的见证人,有没有认真地思考要怎样看待中国的现当代艺术呢?
毛旭辉:艺术和文化并不是独立的事情,我希望把艺术放在一个大的文化范畴里面来讨论。我觉得所谓的“文化”就是一种表达“方式”, 这种方式是不能停止变化的,不管你处在哪里,就是处在市场好的时候,方式同样重要。没有这种基本的人文意识,文化是不成立的。文化一旦变成一种格式、一种僵化的东西以后,那将是对现实的一种弯曲,对人生的一种压抑。文化会在任何现实的变化当中找到新的方向,所以我并不担心文化的方向问题。管它什么危机,都会给文化注入一些新的东西,所以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杨凯:你如何看待中国当代艺术这30多年,或者我们这样说,如果我们现在重新来肯定中国当代艺术,给它一个词语“中国当代艺术”。你曾经参与到“’85新潮”里,现在30年过去了,你怎样理解什么是中国当代艺术?
毛旭辉:中国的当代艺术主要是指发生在中国的创作。如果它是一个区域性概念的话,确实有国家和地理的概念在里边。但是这个东西并不重要,为什么?这只是为了交流的一种说法而已。我认为地域概念就像交通标志一样,这种提法并不重要。
杨凯:什么叫“当代艺术”?什么叫“真正的当代艺术”?
毛旭辉:我并不关心什么是真正的当代艺术,从我个人的角度,我只关心个人的艺术。一个人,他的艺术道路能不能发展下去、能不能走下去,这才是我关心的。不管哪个地区的艺术,只要有人就有艺术,只要有人的生活就有艺术的产生。这是我关心的。至于创作的是不是美国艺术,创作的是不是非洲艺术,创作的是不是中国艺术,这个概念本身不是特别的重要,只是一个交流的问题。我开始接触艺术的时候,我并没有非要去想达•芬奇是哪个国家的人,梵•高是哪个国家的人,这有那么重要吗?但是我相信,他是我们人类中的一员,这才是重要的。你说毕加索是西班牙画家还是法国画家?这个有那么重要吗?或者说毕加索非要代表法国现代艺术,我们才觉得他这个“代表人物”很重要呀?那么梵•高是代表了荷兰的现代艺术,还是代表法国现代艺术?
【编辑:尹苏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