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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缘欣赏我的《斩豸图》,曾经有许多中国人不认识《斩豸图》的“豸”字,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读的初中语文课本和他们的不同,在鲁迅的文章页码下方分明写着关于虫豸:“有足乃为虫、无足乃为豸”的注解,所以用“豸”来形容《斩豸图》中的扶桑版图,再恰当不过了……当然更有甚者,曾经还有中国人指着《斩豸图》中的张牙舞爪的日本版图问我,为什么要斩“台湾”?我就曾经真的哑口无言以对,我想中国人还没有强大到像美国普通民众那样不知道伊拉克在地球仪的那个位置那样可以不熟悉东亚版图的地步吧?
《斩豸图》既可以变成新权力意志的象征物,又可以变成设计概念的限定玩具,它既有严峻冷酷的思考,又有幽默的自讽,然而,整个《斩豸图》却是我笔下的分支情节,我并不是一个只会创造一种风格样式与图形的艺术家,因为我是一棵靠意志生长的树,我笔下的分支情节,只能增加我的茂盛。
不用再问我的《斩豸图》里要斩的是什么?在当代的中国地图里,我触动了历史的感伤,我既看到了完美之中的天然缺憾,我也看到了盛世中国的潜在危机,《斩豸图》中那个看似威武的盛装男子,其实是我心中那个失落的中国武士,如果你稍加注意,你会发现它手中的刀只是逆向着他的对手,与其说是斩别人,不如说是要和自己的诸多劣根做个了断,这,才是我的《斩豸图》中所隐藏的真正的“忧”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