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宏易
姚宏易:城子那个,他当初在剪接的时候有一种巧合,那种巧合被拼上去,我又对照刘老师后来的“八人描述”里头,就是城子哥那个人,干嘛的时候回头看他都在那边干活,但是要领工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他去外面了,他不在了,就是当领工资的时候他就不在了,他永远做事。所以他帮刘老师搭棚子的时候是穿职场的衣服,他在工厂里边,我想要用这样的对照,那个画面又让我觉得城子哥,他永远工作在,要领工资的时候不在的那种感觉。
主持人:前面还有一位听众。
提问11:我有一个小问题问小东老师,你画的这些童年的伙伴,他们平时如果有机会来北京或者你会经常跟他们联系吗?或者家里小孩上学帮帮忙之类的吗?
这个问题问侯导,前段时间我看过法国导演拍的你的那个纪录片,也有当时回乡的片断,还有日本的是枝裕和也拍过您的纪录片。我私人特别喜欢他们早年拍你的纪录片,包括最近贾樟柯写了一个《侯导:孝贤》的长篇文章,这些向你致敬的东西,你自己会看吗?像前边的法国导演的那个纪录片会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呢?
侯孝贤:那两个片我都没看,我这个人特怪,你写我,我也不看,有时候无意间会看到,完全看机缘,那两个片我没有看,我只是知道最后我唱歌是胡说八道唱,那个是日本歌改的,我唱的根本不是日文,没人听得懂,日本人以为我唱的是韩文呢,但是我的朋友知道在日本发行的时候他上边打个字幕“我在乱唱”,唱歌的时候就是随着音唱,随便发音,我只知道那个音像,那个片子我没有看。
你说的他们拍的纪录片我也没有看,那个文章当然我也没有看,如果有机会碰到就会看,这是机缘,我感觉还好,也不是说我牛B或者是啥,但是看了就看,没看就没看吧,他们也没有寄个碟给我,两个都没有给,很奇怪,我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要说啥?
刘小东:我那个问题都是人情,我在北京生活了三十年了,我也知道这种难处,我有这种感觉,北京生活久了一去外地有点儿不敢于把自己的热情给人家,因为他要同等热情反扑过来的时候北京人都招架不住,北京人人和人的关系,城市太大只有喘气的机会,没有一个小城市人互相热情都能把你包围住的关系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我一贯是这样,回老家的时候跟我家的朋友和跟他们的关系几乎是一样的,我没有过多地宣泄我东北人原来的那种热情,我很收敛。
然后至于孩子们考学的那种事,他们这么多年很了解我,其实有市里的领导的孩子曾经要学画找过我,想找后门,我当场骂了他们,这些故事他们都知道,所以他们孩子学画都不会找我,知道我这个人有一个臭脾气,因为我不希望走后门的事,这个事我做不了,考学不能指望这些东西,学画就是告诉你怎么学,要走正道,他们的孩子也很少学画,他们来北京也不会打扰我,非常了解我的脾气,他们再说有一个、两个人从来也没有来过北京,他们不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