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录像的方式摄制下来,最后再放到“黄灯”的展览现场
■ 对话
我就是一个犯错误的人
记者:从绘画到装置、观念摄影再到多媒体戏剧,这些年你游走于艺术的不同门类,是什么驱使你不断跨界,进行各类实验?
汪建伟:我很少说跨界这个词。跨界是外界给我的。我觉得如果去了解一个真正的世界,你就会觉得我们任何人只是处于此时此刻的自有知识系统里,并不是因为你在这个位置,其他位置就变得不重要。从这个意义上讲边界在哪儿呢?其实有的时候我为什么不使用跨界呢?就是(因为)它特别使人容易产生一种感觉,比如说一个演员去当导演,一个电影导演去当戏剧导演,一个摄影师最后成为一个演员。我理解这是跨行。跨界解决的问题是任何一个界在自己的封闭系统里都没有办法完成的任务,它必须要交叉,这个就是真正的跨界。
记者:你不断进行各种实验性艺术创作,艺术界对你的评价也一直冠以先锋等头衔。
汪建伟:我觉得先锋是人的本性。你研究整个人类,(就会发现)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先锋的概念,我们承认先锋就是(因为)我们不满现在,我们要超越现在的事情。我就是干了一个人本性应该干的工作,它没有任何道德优势。我其实就是一个犯错误的人。你认为这个事情有某种可能性,但事实上,有可能性的事情就包含了错误。正确来自何处?把已经有了的东西再做一遍就有一个标准,就能以此评判你做对还是做错。我倒是觉得必须要承认艺术家的工作就是一个不断犯错误的工作,它既没有炫耀你的勇气,同时也没有掩盖你这个工作还有这样的一个性质。
记者:从2000年你开始尝试多媒体戏剧一直到现在,有没有觉得将戏剧引入当代艺术中会使得表达更特别?
汪建伟:我愿意把戏剧说成剧场。它有两个意思。首先很多观点认为当代艺术就应该发生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以及让正确的人、正确地观看。但是实际这个是有问题的。是不是当代艺术只能在正确的美术馆展示?我觉得这样的实验可不可以直接放到我们说的公共空间?剧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第二,剧场实际上是一种场所。就一个场所来讲,它既然可以建造成我们认为的剧场,同时它还能做一点其他什么呢?
记者:你怎么看待装置、多媒体实验作品的收藏在国内不乐观的局面?
汪建伟:中国前一个阶段完成了公众认为的艺术是可以作为收藏的观念普及,但是这个收藏大多数是跟一些传统媒介,如绘画、雕塑等有关。收藏是当代艺术的一部分,它从艺术之外来认可你的价值。我们的社会并不是仅仅活在艺术里,我们也有一个艺术之外的世界。所以收藏就扩大了这个社会对你当代艺术工作本身的理解。从这个层面来讲,收藏就是当代艺术。收藏是(因为)收藏者认为艺术品有价值。他收藏的是价值、勇气和创新。通过收藏,他就把这个价值给公众传达出来,而艺术家也得到了这样一种鼓励,它就变成了一个可以持续性的东西。但是现在有的时候我们还是比较简单地把收藏家一脚踹到有钱的概念上去。实际上收藏家是属于这个系统的一部分。他涉及到价值判断,否则他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
【编辑:汤志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