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翟永明“真的负责是不让生命来到世上” 2011-05-16 16:05:53 来源:广州日报 点击:
翟永明,中国著名女诗人,艺术家何多苓笔下常出现的艺术人物。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说她是受上帝眷顾的人,从来不曾衰老过。众多文化名人到成都,都有一个念头:去“白夜”酒吧坐坐,见见“诗妖”翟永明。

 

翟永明


 对话翟永明“真的负责是不让生命来到世上”

 

记者:现在回过头来,怎么看当年的成名作《女人》这组诗?

 

翟永明:可能写《女人》的时候我的状况特别不顺,特别压抑,这种压抑是各个方面的:首先是工作上的,我在一个研究所,是我不喜欢的工作。我们单位是搞科研的,单位的人比较反感我写作,所以我比较压抑。因为工作和单位的事情,跟家里也闹得不愉快。

 

所以我写《女人》时的写作状态跟生活状态完全是一致的,感觉内心很痛苦,写作《女人》,第一是发泄,第二是治疗,通过写作《女人》,还有后来的《静安庄》和《死亡的图案》,我对内心进行一种清洗,把我内心特别不好的感觉、压抑,通过写作这种方式清洗干净。

 

记者:你的诗里,看不到太多童年痕迹,还有一种压迫感,始终存在你的作品中。另外,你是否想过寻找另外一半,要个孩子?

 

翟永明:应该说,我没有童年,成长对我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以至于我不想过多地写到它。也许等我老了,童年对我更遥远了,我才会再次想到它。我成长时候的压迫主要是不被别人理解。

 

意大利诗人卢恰诺·德克雷申说:我们都是单翼天使,只有互相拥抱着才能飞翔。呵呵,我感到这是个很艰难的使命,现代社会越来越多人在单飞,有时是群飞,两个人……好像越来越少。有过理论上的悲观,但在现实中,我还不那么悲观。爱情总是使人积极的,不需要指一种具体的爱情,而是你总是感到被人爱着。单翼天使也不是不能飞,只是飞起来也许会原地打转。

 

我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读叔本华。他说人生就是悲剧,而真正的结束悲剧的方法,那就是断子绝孙。我信。所以我就是觉得我要是真的负责就是不让这个生命来到世界上。    

 

记者:作为女诗人,您高举女性主题大旗,是因为传统话语权主要是掌握在男性手中才这样吗?

 

翟永明:过去的女诗人写女性主题,是因为没有话语权,那么,如果有了话语权,我们就可以像男人那样写诗了,也就是说,写真正的“好诗”了?我以为,女性关注与自己有关的主题没什么不好,不必刻意回避。

 

记者:我有点好奇,很多人盛赞你美丽,这是否意味着爱情和诗对于您来说有更多机会?自恋是一个很重要的诗人特质,你呢?它开发了你身上的什么东西?

 

翟永明:我也听很多男人说到过这种观点:第一,漂亮女人没头脑。第二,如果漂亮女人有头脑了,那是因为漂亮给了你机会。我想,现在时代不同了,女人和男人机会均等,资源共享,不仅仅是外表才带给女人机会。

 

说到爱情,有的时候还真跟美丽无关,但有的时候,也许会非常有关——你如果想使用它的时候。至于我,有句话叫“冷暖自知”。另外,我一直不是一个自恋的人,这仍然是:“冷暖自知”。

 

采访结束后,我终于明白,翟永明之所以成为在当今诗坛的一个象征,是因为她的亲和力、女性文学的觉醒、世界主义和持续不断的艰苦劳动。她已经超越性别、流派、小圈子。她的亲和力可以否定争执、战争和狭隘的个人怨恨。

 

一个参与公共话题尤其是女性主义话题讨论的知识分子、一个对艺术特别是前卫艺术和先锋艺术兴趣浓厚的爱好者、一个影碟发烧友、一个没有被时间磨损的经久不衰的美人、一个在服装品位上很有天分的时尚中人、一个在朋友圈中厚道亲切的大姐……有人曾概括关于翟永明的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她的一个侧面,加在一起都还不能概括这个女人的全部。在2007年的初秋,我将两个多小时内所看到的、听到的及感受到的这一切,称之为“翟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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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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