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书画纵横网 2011-05-19 16:24:56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沈语冰 点击:
去年年底,接到“书画纵横网”杨新国先生的电话,嘱我为其即将出版的书法新作集撰写一篇序文,我感于彼之诚意,一口答应下来;尽管深知自己冗务缠身,不知何年何日方能兑现承诺。果不其然,这篇序文一拖再拖,直至今年五一假期期间,才得以匆匆写出。其间杨先生已催促多次矣。特此说明,以为纪念云。

[作者按]去年年底,接到“书画纵横网”杨新国先生的电话,嘱我为其即将出版的书法新作集撰写一篇序文,我感于彼之诚意,一口答应下来;尽管深知自己冗务缠身,不知何年何日方能兑现承诺。果不其然,这篇序文一拖再拖,直至今年五一假期期间,才得以匆匆写出。其间杨先生已催促多次矣。特此说明,以为纪念云。]

 

回顾我20多年的治学生涯,我认为曾经经历过两个高峰期,其间则是曲折和沉寂。2003年10月,拙作《20世纪艺术批评》由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出版,这是之前数年的工作结果(包括在剑桥大学哲学系和艺术史系的访问),它标志着我的事业的第一个高峰。2009年5月,拙译《塞尚及其画风的发展》(罗杰·弗莱著)、《艺术与文化》(格林伯格著)同时出版,最终促使“艺术理论与批评译丛”(江苏美术出版社)的诞生,这标志着我的事业的第二个高峰。

 

而在这两个高峰之间,大约从2004年初直到2007年底,则是一个低谷。突然之间,我好像失去了方向。这可能与《20世纪艺术批评》一书有关。2001至2003年整整三年激昂亢奋的研究和殚精竭虑的写作,已使我身心俱疲,无法再从事任何严格意义上的学术工作。因此,我的兴趣开始自动地(完全不经意地)转向他处。开始是欧洲艺术电影,那是一个疯狂淘碟的时代。观赏和学习欧洲电影大师的作品,成了疗养的最好手段;同时,我也再一次沉溺于书画临习和创作,对中国书画,特别是黄宾虹的艺术有了新的认识。大约自2006年开始,我在互联网上偶然看到“书画纵横”这个网站(当时还是“书法纵横”)。它丰富的图片资源和严谨的管理制度,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使我在此后差不多两年时间里,将“书画纵横”当作了学习和打发时光的主要空间。

 

我记得我最初感兴趣的,是它的图片资源。尽管在一开始,那些图片基本上还是印刷出版物的扫描件,不过,对于我这样一个从事艺术史教学的教师来说,这些图片立即就可以转化为教学资源,这是何等幸运的事!但慢慢地,网站的其他意义也开始显示出来:它不再仅仅有一些可用的资源,而且本身就是教学的一个很好的辅助手段。顺便说一下,那也是我大规模接触网络的开始。起初,跟一切初上网络的“菜鸟”一样,我只是感到好奇,但并没有估计到网络环境的复杂性,不可避免地与网友发生(后来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争吵。但很快地,我就明白了它的意义所在:除了提供大量几乎唾手可得的图片资料外,它还是一个交友和交流信息的平台。

 

正是在这样一种认识中,我结识了“书画纵横网”的创始人杨新国先生。通过多次电话交流,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直率和爽快的人。后来,我还认识到,他为“书画纵横”的创办、成长、经营和管理,呕心沥血,几至于倾家荡产。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回在长长的通话里,我是如何劝说他回到老家去(他当时在西安),回到妻儿身边去,不要为了一个网站(虽然它已经成为他的全部事业所在:他已经办理了停薪留职)而弄到妻离子散,最后连饭碗都丢掉的地步,等等。我赞赏他对事业的执着,赞赏他对保存国粹、发扬国光的一份责任心,但是不赞成他那种不顾一切、“与网站共存亡”的态度。

 

那时,我对书画纵横网的眷念之感,已经不仅仅来自与新国先生的友谊,更多地来自我在那里开辟的教学和写作空间。从2006年到2007年,我已经在“书画纵横网”上耗费了大量时间。这一点,从现在还能搜索到的《雪泥集》和《速写薄》这两个长长的帖子中可见一斑。我将这两个长长的帖子当作了自己的日记,几乎什么都写。从后来为了醒豁眉目而稍加整理的目录来看,它其实已经成了我的个人博客,主题涉及到方方面面,例如《洪丕谟先生一周年祭》(第28-75楼,以下类推)、《谈读书与就业》(76-90)、《艺术史学科与英美大学教育体制》(91-137)、《什么是行为艺术?》(138-147)、《关于〈20世纪艺术批评〉的对话》(148-168)、《谈做学问与社会介入》(169-200)、《〈电影随笔〉之侯麦篇》(201-222)、《与庄楚兄论如何读古书》(277-334)、《中医引出的话题》(335-354)、《沈语冰谈“四十不惑”》(440-448)、《想起了塔尔科夫斯基》(449-479)、《沈语冰藏正版CD目录》(487-495)、《剑桥札记》(496-511)《再谈塔尔科夫斯基》(512-515)、《电影随笔》(516-568)、《音乐手记》(598-664)、《沈语冰在“浙江人文大讲堂”》(680-691)、《〈西方艺术史〉课程学生演讲点评》(737-1129)、《什么是大学精神?》(1130-1155)

 

这个长达一千多楼的帖子,几乎涵盖了当时我每天所思所做的一切。承蒙新国先生及书画纵横网诸多网友的支持,像这样的帖子,常常回复踊跃,互动频繁,令我多所受益。当然,它也影响了一些网友,例如,晚至2010年10月,亦即这个帖子开篇差不多5年后,还有网友在它后面留言。有一位叫“青虹”的新加坡青年画家(顺便说一句,她后来成了我的研究生),正是在诸如《雪泥集》这样的帖子里,最初认识了我,了解我的志趣,从而迈出了人生的全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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