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华尔街:公共艺术还是公共过程? 2011-11-01 11:06:27 来源:经济观察网 点击:
作为公共过程的社会运动需要规模的扩大化,而规模的扩大意味着需要某种程度上的等级制——就连Linux和维基百科这样的开源项目也有历经多次迭代而发展出来的领导结构。与此前的运动不同的是,现在的运动中存在社会性媒介,它到底能不能帮助解决这个古老的问题呢——让一个运动成长壮大,同时保持其

导语:作为公共过程的社会运动需要规模的扩大化,而规模的扩大意味着需要某种程度上的等级制——就连Linux和维基百科这样的开源项目也有历经多次迭代而发展出来的领导结构。与此前的运动不同的是,现在的运动中存在社会性媒介,它到底能不能帮助解决这个古老的问题呢——让一个运动成长壮大,同时保持其核心的气质风貌?

 

7月中旬,总部设在温哥华的《广告克星》(Adbusters), 一家以对资本主义的犀利批评而知名的印刷和网络杂志,出版了新的一期。与平常不同的是,这期杂志中夹了一张海报,画面是一位芭蕾舞女站在铜牛身上起舞,背景是带防毒面具的警察和烟雾。海报上方是醒目的红字:“我们统一的要求是什么?”下方,用黑字写着寥寥数行:占领华尔街,从9月17日开始,带着你的帐篷。

 

《广告克星》发出这样的号召并不稀奇。在过去20年里,它一直致力于“文化干扰”(culture jamming),这一主张起源于上世纪80-90年代的反消费主义运动,目标是破坏和颠覆主流的文化制度,特别是企业广告。《广告克星》的联合创始人和总编辑凯乐·拉森(Kalle Lasn)原本就是一位广告创意人,现在却以“反广告”为业,通过创造伪装的广告以解构真实产品的广告信息。在2006年柏林的一次广告设计创意大会上,拉森宣称:“我认为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的实验已经撞到了墙上。”他对现代资本主义所造成的环境和心理代价深感痛心,认为世界走到这一步,广告人员难辞其咎。

 

拉森号召广告从业人员反叛自己的职业。“我们创造酷,又打破它,”拉森说,“我们是决定一本杂志外貌的人。我们是创造电视的感情和语调的人。我们也是把握互联网的得失出的人。我们比其他职业都更加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当然,拉森在讲这番话的时候,没有讲到广告人的力量并非一种不受约束的力量。在把广告人视为文化革命的先锋方面,他可能走得稍远了一点。无论如何,拉森在年轻人当中产生了巨大影响,并且,他懂得怎样发起一场运动。

 

拉森先是把7月的这期杂志通过邮件群发寄给其文化干扰者网络的9万多名成员,同时,7月13日,《广告克星》在自己的网站上发布博文,号召“转变革命策略”,汇集成千上万的人到下曼哈顿,“架起帐篷、厨房以及和平的路障,把华尔街占领上几个月。一旦到了那里,用喧哗的众声不停地重复一个简单的要求。”博文署名“文化干扰者总部”,也第一次推出了#occu-pywallstreet的推特标签。

 

博文强调说,这场抗议将不会有任何领导者。并且,那个“统一的要求”到底是什么,要等抗议者聚集了足够庞大的人群以后,再由这个人群决定。你会发现,这篇博文精确地预见了其后占领华尔街运动的发展路径。

 

很重要的一点是有关“占领”概念的提出。像任何一场运动一样,运动的传播需要一个火种。在这场运动中,“占领”概念就是日后令野火在全球蔓延的火种。当然,“占领”并不是《广告克星》的首创,占领华尔街运动非常明显地继承了阿拉伯之春以及其后西班牙和希腊民众以“愤怒者”的名义,在公共空间安营扎寨的举动,“占领”实际意味着到达某个公共广场或公园,“收复”这些本属于民众的空间,在那里建立组织总部,然后展开各种各样的活动。

 

然而《广告克星》把“占领”概念放大和凸显,其关键意义在于,抗议不是发生在某一天的,也不是一次性结束的,相反,它每天发生,全天发生,永无止歇,人们因此有机会实际注意到这场运动的存在。过往常见的情形是,如果抗议在某一天发生,等你知道了这件事,你卷入它的机会已经过去了。“占领”则不然,它使得抗议具有了永续性,这也就是《广告克星》所说的“革命策略”的转变的意义所在。“占领”实际上取得了比一次传统的示威游行大得多的影响。《广告克星》提出占领华尔街,地点也极具象征性。从某种意义上说,华尔街和纽约股票交易所就像美国的市镇广场,其重要性可能仅次于华盛顿的国家广场。《广告克星》本来期望它的号召能聚起2万抗议者,在华尔街建成一个“帐篷城”,但在9月17日响应的人只有数千,而且,纽约警察把这条美国最知名的街道用路障和检查站封锁起来,并宣布帐篷非法。抗议者最后将距离华尔街箭步之遥的祖科蒂公园(Zuccotti Park)变成了一个城市露营地,并将其重新命名为自由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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