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观念写实的视觉表现与延伸 2012-06-05 17:19:40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点击:
《中国记忆》系列是以四十年跨度为背景做的,从上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为背景的作品。这批作品用超写实的手法,记录了从我有记忆开始一直到现在,大约四十年的历史变迁。并且我有意选择了老百姓都非常熟悉的重大事件。

黄:因为历史题材本身就有一个经典性。

 

陈:记忆中从小我就不怎么在意个人的小恩怨、小情绪。什么都要大的,有劲儿的。当然,实际在作品里面,无疑会有个人情感的暗藏,也肯定会有个人态度的倾斜。只是我总喜欢像一个旁观者,或者说希望自己更像是一个能超然于俗市的观察家一样,去捕捉那些个不寻常的事件。

 

黄:艺术家、评论家、收藏家等包括海外艺术界,对你的作品的态度、反响如何?

 

陈:十几年前画表现主义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正统派、学院派不是很肯定这些作品。

 

黄:后来好像包括全国美展你都不怎么参加了。

 

陈:我自己总结过:我的东西十次有九次是被官方的展览拒绝的,但是有一次被选上了就会获奖。以前获过两个奖都是这样,一个是中国艺术研究院主办的《首届中国油画双年展》,还有一次是中国油画学会举办的《第三届中国油画年展》。除了这两次,其它官方举办的全国美展,基本上是落选。

 

黄:因为他们的文化尺度和你创作的态度不相合。

 

陈:从学院派的角度可能在当时看起来比较 “另类”吧,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是否前卫,也没有追求前卫,只是意识到好像跟别人的类型都不一样,比较个人化。最开始我也会因为落选的事情郁闷一两天,后来渐渐的明白怎么回事了,也就不会为此而烦恼了。

 

黄:后来的展览体制也和之前官方包办的方式发生了变化。实际上比较早的还是广州双年展和三年展,后来半官方的、独立策展的展览也开始出现。

 

陈:半官方、地下现在逐渐变成一股重要力量。后来注意到,我的东西更多的是被当代这部分所接纳了。

 

黄:现在当代艺术逐渐变成一股重要力量,很多当代艺术家走进美院,你也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那你作品的前卫性或者超前性、非主流性、批判性是不是减弱了呢?

 

陈:看怎么说,如果是从画面的表象来看,相对于以前作品中喧嚣躁动的情绪,夸张的形象而言,现在的作品看上去更庄重、沉稳了,甚至可以说更好看了。而它透出的深层情绪,已经摆脱了之前喊口号式的模式,可以使大家静下来看和想,可以引伸出很多问题,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观点的延伸,应该是具有更深沉的力量了,而我觉得这样一个转变的过程是必然的。

 

黄:你对观念摄影、多媒体艺术,利用影视符号来创作的方式,有什么看法?

 

陈:我有一个优点就是,对各种新生事物从来都抱着肯定的态度去了解,去看,去试图进入。但不意味着我会选择跟风,我一定会有自己的选择。刚才你说的那些方式可以使我的思路更开阔,艺术的巨大变化在不断的给我新的启示,给我今后的艺术方式带来了很多变化的可能性。

 

黄:你的观念虽然很新颖的,很包容,但仍选择用架上绘画这种视觉图像语言来诠释当下的流行符号、历史符号或者是重大历史事件。你选择将个人视觉经验落实到艺术上,和影像艺术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是为了避开这些艺术潮流么?

 

陈:倒不是有意避开什么。而只是觉得作为我自身,不太可能突然毫无根据的跨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创作领域,这种转换需要过程。其实我一直在变化,只是让自己的变化来得比较踏实自然。虽然到今天为止我还是处在架上绘画的领域,但已经在思想上做好了更大变化的准备,也许这一系列作品会延伸出别的艺术形式。

 

黄:我们用写实来界定你的画风,对此你有什么看法?你认为,你超写实作品的立足点、生长点、个性特征在哪?

 

陈:在之前的《皇后的新装》系列,创作方式和这一系列是差不多的,在前期会有很多拍摄的工作,有很多资料的准备,真实和非真实碰撞之后,构成了非常荒诞的画面。风格问题,我在创作的时候并没有去想太多。倒是更关注于表达主题的选择,尤其考虑用什么样方式才能够使这一主题最大程度的凸显,从而得到最好的效果。您刚才将我现在的作品定位为“观念写实”,在我还没有找到更好的词来总结之前,这个词倒是可以表达我近期绘画的状态的。相对于画面的肌理、笔触以及绘画手法产生的愉悦感及观赏性而言,我在这个阶段可能更感兴趣图像所传达出来的深层意境。这些作品,为了凸显某个情景图像,已尽量消解了画面中个性绘画语言所带出的表面的华丽,把情绪的笔触深藏不露,传统架上绘画中所追求到的技法美感,在我的这些作品中都所剩无几了。却可以使得观众完全的被图像所传达的情景所吸引,以至于回忆并感慨自己的过往时光。

 

黄:就是说,技术和风格不是你首要追求的,更多的是对文化主题和观念的关注,或者寻求一段历史记忆。我认为这也是后现代主义大的哲学美学走向的反应,就是对绘画技巧和风格的消解,它更多的关注于文化、哲学、历史事件。后现代主义是对传统文化的超越,但是它不排斥,而是借用某种传统符号。你认为自己有没有受到波普艺术、超现实主义、抽象主义、波普玩世的影响?

 

陈: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都了解一些,不过我对那些波普、玩世的艺术不太感兴趣,那不适合我。可能是因为自身的个性所呈现的气质是很积极的,且凝聚了很大的热情的。我的艺术,还是在按自己的逻辑演变着,对于当下的热门风格并没有太多的研究。技术无疑是重要的,它决定了你的作品品质。但前提是要为主题服务。风格吗人人追求不懈,但不是一日能成的,也不是自己说有就是的。我将用一生来完成它。

 

黄:今后架上绘画肯定还要继续发展,借鉴和吸纳不同领域的各种因素。那么,你如何看待它的未来?它今后可能向哪个方向发展?

 

陈:我觉得,架上绘画肯定会始终保留它的一块阵地,而且会有很稳固的追随者。但是,从今天艺术发展的整个局面来看,架上绘画作为当代艺术的一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可能作为一个先锋的位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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