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会五洲•美洲篇”——董小庄和埃米利奥访谈录 2012-09-12 14:53:39 来源:艺术国际 作者:吴永强 点击:
接近。我决定与他合作,一开始就毫无负担,甚至也很少跟他有过正面交谈,前期的行程安排全靠我儿子艺斐和埃米利奥的女儿丽娜在网络上沟通。他们俩都懂英语,能够用语言交流。

吴永强(以下简称吴):董小庄先生的“艺会五洲”项目,今年进行到第二个阶段了,也是第二次跟国外艺术家合作。关于这个项目的由来,我从前有所耳闻,但了解得不够彻底;或者我的理解跟董先生的本意比较起来,也许不能超过误读的范围。因此,我很想当面听一听董先生的见解:当初您决定开展这个项目,到底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董小庄(以下简称董):这要从我个人的一些阅历讲起。我很早就喜欢四面八方地跑,喜欢不断有新的见闻。从20年前第一次出国到现在,我前前后后跑了不少国家,跟很多不同国家的人打过交道。跑的地方多了,我发现,尽管现在是信息时代了,但是文化和文化之间的信息交流仍然不对称,导致了在一种文化背景中长大的人对其他文化产生误读。例如:西方人对东方文化,东方人对西方文化,就经常产生误读。据我观察,大到国家之间、地区之间发生冲突;小到生活在不同国家、不同城市、不同地域的人之间产生隔阂。虽然原因多种多样,但文化误读这个原因是不能忽略的,甚至是更深层次的原因。在我遇到的外国人中间,很多人对中国文化就存在误读。正如我去其他国家了解异国文化一样,我也希望国外艺术家到中国来,实地感受中国文化,增进双方的了解。

特别是当我发现国际上一些艺术界,知识界的精英人士对中国文化产生极大的误读时,就开始了对个体判断提出了质疑,并力所能及的邀请他们到中国访问,共同做一些文化项目。2010年邀请了比利时国际艺术大师马丁·R·巴延斯(以下简称马丁)与我共同策划十二个国家的艺术家,在成都做报纸媒介创意展。与马丁相识十几年,他没到中国之前同样对中国文化抱有成见。我结识了比利时画家马丁。他过去对中国文化抱有成见,包括对中国画等很多中国传统的东西都不以为然。到中国后,有了亲身见闻,感受到一些中国文化的细节,才有所触动。由于共同参加展览,我们彼此看好对方的作品,开始有了一些接触和交流,那段时间,马丁想了解中国文化的兴趣与日俱增。在我们一起去都江堰参观的路上,马丁提出了那个画荷花的合作项目。他用他的方式,我用我的方式,但每一幅画都共同完成。我们想通过共同作画,求解双方在心理、艺术和文化上的差异和沟通之道。这就是整个项目的开头。

李勇政、赵弥(以下简称李、赵)插:这种方式不是一般层面的交流,而是深度上的体验和沟通。

董:是的。李勇政和赵弥最早得知这次活动,并且一直对整个过程保持关注。跟马丁合作结束后,他们建议我继续做下去,建议五大洲各找一位艺术家来做,这样自然而然得到一个名字,叫做“艺会五洲”。这次跟埃米利奥合作,算是“艺会美洲”了。

吴:那么,董先生什么时候认识了埃米利奥先生?同时,我们知道,美洲有不少国家,也有许许多多的艺术家,为什么“艺会美洲”独独选择了一位墨西哥艺术家,并且是埃米利奥而不是别的艺术家呢?

董:跟生活中结识任何一个人一样,艺术家的相互结识也是偶然的。我跟埃米利奥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认识过后,就好像有一种缘分。埃米利奥是一位值得崇敬的艺术家。通过跟他短暂的接触,我越来越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不在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相互理解的深度。我们之间是心有灵犀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向他一提出这个计划,埃米利奥就欣然答应了。所以,这不是我单方面选择的问题,而是相互选择的结果。

吴:董先生跟埃米利奥先生的结识,既然是一种缘分,可遇不可求,这或多或少会让人对某些巧合因素产生联想。例如:墨西哥从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和所拥有的历史来说,是否更能够代表美洲文化,从而使此次的“艺会美洲”更显得名符其实?如果这是一种无心插柳的话,那么,两位艺术家彼此间产生的共鸣就是天造地设了。董先生已经讲了自己的心情。现在,我倒是想听一听埃米利奥先生对董先生的建议是怎么看待的?

埃米利奥(以下简称埃):接到董小庄先生的邀请,我很高兴,很快就答应了,不久就到这里来了。谁会拒绝这样的邀请呢?董先生是一位伟大的人和伟大的艺术家,我相信我本人也算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两个不同的人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共同经验同一个创作过程。困难总是会有的,就像走一条从未走过的路,我明白路上有许多未知数,有许多挑战等在前面。但未知和挑战本身就足以激动人心。挑战也意味着机遇,意味着意外的收获和欣喜。这次合作的结果固然重要,但中间的经历更为重要。这样做的结果,对观者来讲我认为也很精彩,他们将从这里看到更多的坚持的东西。

我始终认为,艺术家的观念是重要的,表达观念的方式也是重要的。这一点不论对成都艺术家还是对墨西哥艺术家来讲都不例外。通过创作行为来实现艺术家观念的沟通,是一种新颖而有意义的方式。我生在墨西哥,墨西哥有很长的历史,可是我并非一位传统艺术家,我懂得开放、交流的重要性。我画了34年的画,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艺术语言,也期待能与朋友分享。我相信这次与董小庄先生一起创作,我的艺术语言将会被注入新的活力,变得更有力量,能够传递出更多的人类情感的东西。

吴:到今天,两位艺术家的合作已经有半个月了。当初在作出合作的决定后,双方提出过详细计划吗?或者哪怕是有一条大致预设的线路?再看这半个月的合作,董先生的体会与去年跟马丁合作有什么不一样?同样,埃米利奥先生如何评价这段时间的合作?

董:一点计划也没有。上次跟马丁合作,倒是有一肚子的计划,带着很多问题想要解决。而且,一个受西方文化熏陶长大的理性严谨的人,跟一个看病都用中医中药的东方人在一起,沟通起来十分艰难,问题一个接一个,不断纠结,不断梳理,不断解扣。但是我非常感谢跟马丁的那一次合作,正是因为有那一次的经验在先,这次跟埃米利奥合作,就完全放下了。两个人,一心投身画室环境,每一天每一个时刻面对画布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所有问题都不是抽象的了。埃米利奥人品好,道德高尚,为人谦和,很好沟通,我们两个人的艺术感知也很接近。我决定与他合作,一开始就毫无负担,甚至也很少跟他有过正面交谈,前期的行程安排全靠我儿子艺斐和埃米利奥的女儿丽娜在网络上沟通。他们俩都懂英语,能够用语言交流。

埃:我以前也见过董小庄的画,很震撼。他的为人就别提有多好了!一个笑声如此爽朗的人,谁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善良淳朴的好人呢?——这不是在互相吹捧吧?(笑)——因为要朝夕相处,人好不好至关重要。我想说,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很美好。我们俩经常看着自己刚刚画过的地方,互相问画得好不好,就像老朋友一样。有时候意见不统一,有时候配合默契,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即便是发生了强烈冲撞,我都一样感到每天的日子津津有味。现在,我们默契的时候比冲撞的时候更多了,感觉越来越进入状态了。

李:两位怎样评价共同创作与单独创作的差距?我还听埃米利奥提到过作品的永恒性问题,好像他很关注这个问题。那么,他怎样看待作品的永恒性?特别是如何看待两人同画一幅画的永恒性?在合作中又如何接近这个永恒性?

埃:比如桌子上的这一口茶缸吧,下午它装得满满的,现在是空的了,里面装的东西被倒掉了,我也是抱着放弃从前所有已知东西的打算而来的,不知这个合作过程会产生什么结果。倒掉以前所有的东西,再把这次的东西一个一个地放进去,可是事先并不知道要放什么东西进去,这依赖一个过程,东西是在过程中随机产生的。

董:这个过程真是一种残酷的美丽,由于预先不知道要画什么?经常把画好的抹掉,再来解决问题。抹掉,是因为觉得还不好,需要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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