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艺术之新青年实践 2012-09-14 10:42:49 来源:北京日报 点击:
这些展览的参展者多以1975年为界,一些“90后”艺术家也在这里崭露头角。尽管在圈内享有“中国当代艺术教父”之称的栗宪庭看来,不妨让年轻艺术家们试试看,但未来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毕竟系于这些青年艺术家。

  

  中央美院“未来展”现场,图中作品为1983年出生的徐跋骋创作的装置艺术《没有天空的城堡》。

夏秋之际,“青年艺术家”成为京城艺术圈关注的焦点。9月6日,旨在关注和问诊国内青年艺术家生活和创作生态的中央美院首届“未来展”在该校美术馆结束;已经举办两届的“青年艺术100”项目早于8月6日闭幕;更早些时候的7月中旬,以“引爆”命名的中国青年艺术家扶持推广计划(简称CYAP)汇报展在京展出。

这些展览的参展者多以1975年为界,一些“90后”艺术家也在这里崭露头角。尽管在圈内享有“中国当代艺术教父”之称的栗宪庭看来,不妨让年轻艺术家们试试看,但未来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毕竟系于这些青年艺术家。他们的选择及其表现出来的审美倾向,必将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主流。

关注时代,年轻人也绕不过去

这是艺术领域青年力量的一次集体释放。从应征者的年龄来看,这些针对青年艺术家的项目或展览大同小异。按照青年艺术100和CYAP的要求,参展者必须是1975年后出生的艺术家;中央美院“未来展”则规定,1977年后出生的艺术家,才有资格参加;而今日美术馆主办的“当代艺术院校大学生年度提名展”更限定大学生群体。

中央美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将这看作是中国年轻艺术家的一次“大合唱”,每遇有人质疑该校此举有“撞车”之嫌,他的回应出奇地一样:中央美院的展览更倾向于检验中国美术教育的结果,是学术上的一次总评价,并非为了推广某位作者或某一个群体。他希望这个此后两年一届的展览能成为检验中国美术市场的一柄温度计。

“那是一种自在的心态,追求自我的空间。相对来说,他们会更加无所谓,对社会问题想得很多,但会以放松的心态应对焦虑。”在王璜生看来,这一代年轻人少了上一代的文化负担。“未来展”总策展人、中央美院副院长徐冰笑言,自己是“为年轻人服务”,他认为年轻一代更多是从个人的角度感受、表达和叙事。

“再个人化,生活在一个充满困境的环境里,我们也不可能超然物外。”1978年出生于湖北的刘窗,带到“未来展”的是一件名为《节日》的影像作品。毕业后曾在深圳短暂停留的他目前租住在朝阳区的酒仙桥附近。在他看来,由于传播技术的迅猛发展,他们这一代的阅历是选择式的,而非被动的,上山下乡’是一种经历,从网络媒体获取信息也是一个体验过程。”他告诉记者,他走上艺术之路纯属偶然。1996年,高考失利后,他选择继续在理科班复读,可班主任老师视他为急欲抛弃的包袱,终于,在一次看到他在教材上涂鸦后,老师怂恿他的家长让他改学美术。幸运的是,喜好国画的父亲赌注押对了,次年他就考上了湖北美术学院油画系。这段经历或多或少地促使他早在大二就萌生了“绘画已死,介入现实”的想法。

“80后”女艺术家马秋莎同样认为,小时候的生长环境对自己影响颇深。自小学习绘画的她,一度曾因老师的否定产生了放弃的念头,是知名艺术家宋冬的认可和鼓励支持她走了下来。她告诉记者,小时候她写日记都是用绘画,她觉得文字很容易被破译,而绘画则隐蔽得多。不太喜欢竞争的她,在大二分专业时,几乎不假思索就选择了新成立的数码媒体实验班。“我更愿意放下从前的积累,重新开始。”她给“未来展”提供的展品《我所有的锐气源于你的坚硬》,通过将一副锋利的冰刀先磨为驽钝,再砥砺成锋利的过程,表现自己的从艺之路。“因为独生子女特有的孤独感,以及父母给予的过重责任感,你能说它与时代无关吗?”

诚实创作源自内心感受

“做诚实的作品,直到作品被摆放到展场前,每一次创作与修改都应该来自发自内心的感受。”马秋莎如此表白自己的创作态度和表达方式。她说,青年艺术家一无名气,二无财力,除了敏感,只有用真诚去打动关注自己作品的人。

尽管一再被外界贴上“调侃”的标签,但由9个“85后”组成的双飞艺术中心成员张乐华坚称,他们从每一次即时创作中都能聆听到自己的内心。“能不能表达出瞬间的真实感受、能否以真挚的感情为参观者创作,是最重要的。”在他看来,创作者首先要感动自己,才有可能让受众感动。来自中国美术学院2008届的这9位同班同学,除了散居北京、上海、杭州单独创作外,还不定时地组织集体创作,“群体迸发灵光的几率更大”。

1983年出生于成都的陈皎参加了去年的“青年艺术100”和今年的“未来展”,无论是生产车间,还是一汪池水,她的布面铅笔画都尽可能还原其本来面目。“我希望我能画出那片乐园的容貌,不要矫情,不要修饰,不故弄玄虚,只要真实,希望这真实能打动有同样经历的人们。”她在艺术陈述里这样写道。

徜徉在“未来展”展厅,你会从很多作品里发现卡通形象或幻化自卡通的造型。1981年出生、毕业于四川美院油画系的高瑀便是年轻一代中较早打出“卡通”旗号的一位,他先后举办过名为《下一站,卡通吗?》、《低和浅的游戏漫画一代的崛起》的个展。“这是从动漫、电影等流行文化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如果说上一代或多或少与大众和大众文化有些隔膜,他们则少了一层疏离感。”批评家郭晓川认为,上一代艺术家思考的重要命题是中西艺术的融合,改革、改良几乎贯穿其整个艺术生涯,而新一代艺术家在考虑融合时却自然得多。他们的知识结构,决定其骨子里已不再是二元对立的状态。这一特点使得他们更容易贴近大众。事实上,将蔬菜、锅碗瓢盆等日常用品直接引进艺术作品的例子在当下创作里已屡见不鲜。

“由于没钱,不得不放弃艺术。”不少青年艺术家都曾发出如此感慨,马秋莎并不认为二者之间有必然联系,甚至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她说,自己以前做过婚庆摄像、设计、带过培训班,身边也有朋友在全职工作之余,坚持创作。“时间终归由自己来安排,若是真心热爱艺术,就不会轻易放弃。”她说的“放弃”,更多的是指那份诚心。

作品,作品,还是作品

连续两届入选“青年艺术100”的陶娜,也参与了今年的“未来展”。毕业于中央美院建筑学院的她,用像素化的视角来描绘各种事物,并用数字化方式呈现,如同打上马赛克一般。尽管像赶场一样,但她认为,能参加此类展览,机会难得。上月末,她又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的建筑展。

“这个时代,好作品是不会被埋没的。偶然出现天赋作品不难,贵在坚持。”在马秋莎看来,与屡有作秀的演艺圈不同,美术圈不需要表演。作品是艺术家证明自己价值的唯一途径。“光鲜的永远是展场和艺术作品,而不是个人。”曾在美国阿尔弗雷德大学攻读硕士的她认为,中国青年艺术家很幸运,他们普遍要比同龄国外艺术家早大约15年到20年获得同样多的机会。有段时间,由于不断反思自己的创作,质疑自己,她一直停留在思考层面,不太敢动手做作品,耽搁了近一年。“其实,做和想完全不一样,因为艺术是直觉的。”

 

表态
0
0
支持
反对
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