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海先生笔墨修持中的佛性和当代中国农民的境遇以及其它 2012-10-18 09:22:08 来源:艺术国际作者博客 作者:李曦源 点击:
晁海先生作为一个坚定而卓然的艺术独行者和农耕文明的守望者,其在艺术二元一体图符语言的殉道精神中为我们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新纪元,那就是艺术可以这样在軆道中軆用践行、人性可以在軆道中复活回归、中国画的水墨精神可以在軆道中成为中国身份和中国语言!这无疑使我们感动和醒觉。

晁海作品

晁海作品

一直以来,我们把一种纯粹的艺术家和一种纯粹的艺术作为今古艺术家修持的法门和旨归。我们在现实世界和人生的抉择中时或飘摇不定抑或卷入物欲横流而不知所归,抑或在艺术的本体关照中咀嚼着今古文人消极遁世自私哀怨的清欢,抑或滑落为政治引擎制肘时期贫瘠而忠妄的人格以及人性的退守与消亡,这使我们觉察到文化和艺术为功利而造作在今古任何时候出现的的没落和廉价,而这种驱动和事件每时每刻却发生在我们的身边和周遭,以及今古文化的沉淀与记忆之中,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失却自己对天地道心和一种逝去文明的观照,这未免使人沧然。

晁海先生作为一个坚定而卓然的艺术独行者和农耕文明的守望者,其在艺术二元一体图符语言的殉道精神中为我们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新纪元,那就是艺术可以这样在軆道中軆用践行、人性可以在軆道中复活回归、中国画的水墨精神可以在軆道中成为中国身份和中国语言!这无疑使我们感动和醒觉。

事实上,晁海先生以自己生命体验中的生存形态、生活形态、生命形态,孜孜以求、抱朴守真、风雨无阻地诠释着这种纯然的华夏文明的生命精神即民本精神,这种精神世界的执守和在中国当代水墨语言中的修持无疑衍为一种悲悯和仁爱诵经的心境和方式,示现了今古艺术所承载的艺术语言和艺术精神在艺术家軆道精神中的挈阔安顿,这必然使艺术精神和中国水墨写意精神彰显为一种哲学美学和伦理美学观照下的宗教信仰,那么这种剔除和远离物欲的艺术和生命形态即就是纯粹的艺术和纯粹的精神。

我们每个人在生命的醒觉和安持之中,必然会次第发现成长之中思想和内心的孤独,或许基于一种作为心和身体与灵魂的位移。事实上,人的内心总是要和周遭的世界对话,所以艺术或许可以成为人们精神生活存活的一种方式。但是,大概和许多人一样,如果学校教育一时不能带给我们生活恰当的安顿,坚持读书却最终可以改变我们学校毕业后行走江湖的精神脚力。在国家暂住遣返制度撤销前后,2000年或晚些时候孙志刚事件发生,笔者则侥幸在中国广东东莞黄旗监狱体验生活,亦由此了悟自由不仅仅对于艺术,对于生命的存在是何等主要和重要。正如我所欣赏的来自陕北纯粹的油画艺术家高宏所言,对于农民,活着和活命是首要。而人在生存形态中不自觉的体验反倒使人了悟简单的活着和活命是自由的全部内容和条件,其它关于幸福的美丽言说都是很轻飘的事情。自此,我们开始在了悟自己和周遭人的身份,比如正在由农民和学生蜕变的无组织而有族群的劳工和无工会的工厂企业主小资产阶级的身份,“我们”是谁?“他们”是谁?我是谁谁是我?由此分离出的灵魂愈感无以安顿。触目所及,由于沿海商业贸易便利和早熟,粤闽——深广厦中国劳工大多以生命和体能的极度透支供给着北方荒芜的家园。福建的私企和南粤何其雷同!他们都有将员工用铁门关起用狼狗看着加班加点赶货“军事化的企业管理模式”,中国劳工的工作似乎在质性上等同于劳动改造,或者他们一度成为身份不明的人。诸多企业由于劳动力缺乏和订单交期延误,劳工当中即使重病患者也必须高强度工作,得以准假的条件是倒下或昏厥。一位海尔曾经的管理顾问,之前在深圳黄江一贸易公司任经理名叫薛军的安徽人,因为加班加点日夜劳累最终在车间猝死,而有些孕妇把孩子生在车间。我的几位没有暂住证的老乡和亲戚在当地治安人员以查验暂住证为盈利的抓捕行动中复又跌入诸多没黑没明的工厂生产之中。有些公司员工的午休和夜班就用一张包装箱纸皮当作床铺置于潮湿而粘满RESIN浆料的地板上将就凑合,这些农民工即劳工都来自中国的各个地方,他们大多在一种认命的宿命精神中完成他们的工作和婚姻,可能在这种时候,我们可以感悟汪峰《在春天里》切肤的悲沧和其广谱的人文意义和深刻社会性。中国劳工身份是中国农民在全球化进程中正在和必然承担的角色和身份。他们之中也有因为工种形成的等级,自然的,等级高低差别就成为他们恋爱和婚姻的铁墙。而有过这种体验的农民、农民工,或者艺术家,往往经常悖论的成为以美与丑文质分离而纠结的劳工生活的观察者和不平者。

在沿海,中国劳工,即大部从农村或从学校流落沿海的上学农民或失学学生和不上学农民一直以打工赚钱的春秋大梦支撑着他们神圣而艰辛的侯鸟式的南渡生活,似乎他们实际上已经成为城市人而不是农民了,或者他们中一些人转变为精于算计和善于剥削的大小资本家。而陆陆续续,他们已经成为权力资本化移民后第二股资本权力扩张广大或部分的移民群,他们似乎终于去了给自己的企业主或自己下单的国度去定居或消费,而反观之下,农民和由农民蜕变的产业工人,他们貌似以文明程度摆脱了自然和荒蛮带来的灾害,但又仿佛跌进了后工业化中国式劳动生产的不幸之中,似乎由于农民身份的低微,农民工或蜕变中的中国劳工的问题则成为中国现代化进程农民最广谱的问题,农民也把年关劳动工资的得到看做是最大的侥幸和最具有广大意义的幸福,几乎近几年的春晚大联欢,文化和文艺节目一直在触及和抚慰着农民工的诉求,其实由于中国传统的农业关系曾经印入的农民在之前佃农身份中的胎记以及其承受与认命的气质,他们在自己的劳工身份发生转化时是全然不自觉的状态,农民在曾经面对土地和自然的那种简单而艰辛的索取关系开始在自己的身份发生变化时复杂了起来。他们之前的那种“民以食为天”单纯的“民以天为食”的劳作关系显然多了一层关系,那就是面对资本和利润所遭遇的尴尬,农民工和雇主的关系,曾经的佃农和地主的关系,自然成为农民从土地走出的一种新型社会关系,中国农民之前和土地和自然纯粹的对话,和地主的对话变成一种新型的需要语言和组织的对话,正所谓“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但是基于农民积久以来自给自足的农业关系模式,他们在农业公社这种集体作业方式消亡以后,一度是松散和缺少组织的,农民对土地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唯一要依靠政府基层组织的带动,如果这种带动不给力或不作为,农民松散的缺少组织的这种气质就愈发明显,而农民出离家园在新的社会生产和劳作关系中,就自然而然更加凸现和蜕变为一种游离的无组织的角色,农民和土地的关系已经变成农民工和人的关系,尽管他们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事实上,出离家园的农民工对于自己曾经和土地与自然的那种亲爱的关系已经变得异常复杂起来,显然,他们的内心世界是被动和隐忍的,他们的诉求由于自己的身份却变得异常无声和小众,而资本时代的喧嚣之势如同洪流,携带推动着的他们的身体使他们慌不择路成为内心复杂的产业工人。而农民矿工、建筑工和外商独资或合资企业以及民营企业的劳工显然是没有组织的产业工人,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工会组织或者仅仅只有被虚化的工会组织,则他们对于劳工利益的诉求和维护无疑是孱弱和无力的,而一直以来传统封建式中国农民逆来顺受的那种气质和小农经济所形成的农民性格显然会遭遇和面临在松散游离无组织的状态下任人宰割的被动与无奈,而相对于中国农民曾经的那种和土地单纯的地老天荒顺应四时平等的爱恋,他们显然是失落了,在土地之外,他们遭遇了一种真实的既不平等又缺少组织的劳作关系,而我们仅从早先新民主革命时期刘少奇在安源煤矿工会领导的工人运动对于劳工权益的诉求和斗争这个事件就可以发现,中国劳工由于自己工会组织的存在,农民曾经的组织性和生命状态是真实和醒觉的,这或许就是我们在当下所回望的一个政党的先进性罢。

或许对于行将过往的农耕文明来说,我们似乎可以把农民的问题逐渐忽略,但是正如斯宾格尔所言,文明正如文化和生命,它是名以实具段落化的。我们的文化曾经存在过尧舜禹和周礼以及孔子和《四书五经》,以及孟子和他的“民贵君轻”说,之后的时代也曾经存活过;我们的佛教和佛教文献曾经存在过玄奘和儒释互证的《禅林宝训》,之后亦曾经存活过,但是我们不能说这种沉淀的名学和人文大义人本精神在当下的文化生态中就一定作为一种价值核心存在和存活,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去物欲的,为什么要去物欲?这里面有一个核心,即一切问题都是人的问题,人的基因中,好逸恶劳甚至是其自然属性,这倒成为自觉,而非不觉,而佛教修持加持的就是人对八识中与生俱来的阿赖耶识的证悟和制动,人不能得到安逸就会痛苦,社会生活的财富与权力对安逸的所有内涵的丰富和支撑让人性愈来愈贪婪而不知所归了无安顿,而社会文明中以往呵护人性的人本文化的存活就是陪伴着人们淬炼修持人性中的贪嗔痴之心,从而达到生活的简约和生命而本真的状态。在自然界,就是智商很高的豺狼虎豹和乌鸦喜鹊,如果在哺乳期得不到食物自然都会饿死,这是自然生命的不自觉状态,当这些人类周遭的异类具备了体能和羽翼的时候,它们一定要找寻食物维持生命,这是绝对的自觉状态,如果不自觉,就会饿死,如果不想饿死,那也可以变种。比如像蚁类,蚁王可以得到供养,但是蚁王是必须要负责生育生产的,否则就要易位,要不然这个物种就会消亡。佛教徒或僧人亦会获得供养,他们会感激生命而执爱布道,而于生命的轮回说中建立简单生活善爱众生的修持观,我们经常触及佛家的悲悯心自然比社会生活中的同情心要积极此在,如果不是感同身受,悲悯心就成为居高临下阶级关系中的可怜。我们经常还饶有兴味的指认社会生活中的民主,佛家说的众生平等其实就是民主的核心价值和重要态度,生命价值的等位是人文和人本精神心识的谛要和认识论的先决,那么,悲悯心的发现和发生是多么的不容易。

在一切社会关系当中,由于人的宗教哲学精神里面心识的发微和对于一切生命的呵护与加持,涅槃成就如来的不光只有人这个内涵繁复的生命体,佛教典籍中,成佛的还有诸多大千世界中其它的生命体。王鲁湘先生说晁海先生把农民当作佛,他说,在晁海先生心中,农民是佛,是至尊。所以他喊出“我们活着的本质与佛性”这一句偈子,或许很多人读过就忘却了,因为人们在功利的驱动下披星戴月地赶路而分离了灵魂与肉体,殊不知路就在脚下,而由于贪嗔痴心挟带的物欲的牵引,我们抛弃了自己生命本真赖以延展驱动的灵魂枢纽,这就是现代社会人们在阿赖耶识胀大后永远无法摆脱困惑的宿命因缘。不仅仅如此,中国古代社会商周以来宗法和世袭关系中“子子孙孙永葆用之”对于功勋和供养关系的享有,随着朝代的更迭和朝歌在兵火中的坍塌,使一切荣耀与繁华灰飞烟灭落寞入寂,而奢与俭的纠葛重新开始周而复始。

在现代社会,人类在高度的文明进程中由俭朴对应生发的绿色环保文化成为全球社会描述的口头禅。在美国,二十世纪中叶,生发出了人们在后工业化烽烟中对自然与无人区怀恋的荒野哲学,人类从荒野走来,我们重新回望,我们不知何以,但文化的惯性让人类根本无法制动而被动的滑翔。显然,“我们活着的本质与佛性”又生发为一种追问,一种生命情态互相发现的诵持,而中国农民,“生于土地、耕于土地、食于土地、最后息于土地。因此,对于土地而言,农民是永恒的,永生的,永在的。”

由此看来,农民和土地的劳作关系则成为一种自我加持中的苦修,农耕文明中的庞然大物牛则成为人类和自然界生命体器识同构的精神符号,2010年以来,晁海先生的水墨图符在耕牛身上呈现一种华贵的气质,这已经不是晁海先生速写中的牛了,在陕北和关中那种烈日炙烤下的耕牛在和农民的相依相存中化蝶而去成为一种农耕文明精神的升华和涅槃,从农人与耕牛相濡以沫企及了农人对耕牛佛一样的供养,这实质是对农耕文明中如耕牛一样对农民孺子牛精神的供养,因为她给予了我们生命精神的安顿。朴素,静默,任劳任怨的劳作,吃的是草,给予人间的是丰厚的秋天和强大的精神资粮。在这个时候,华夏文明中一路走来的耕牛和其对生命通过劳作修持的精神具足了在生命认知和加持后宽博仁爱的佛性,檀香色的画面已然幻化为弥漫的舍卫国的香音,这是华夏文化农耕文明中一路走来中国农民在土地上牺牲精神所结晶的色彩斑斓的舍利子,她的存在,就是一种纯粹的生命精神的存在,她的存活,就是一种生命大爱的存活,而这种存在和存活,是需要我们时时日日不可稍怠的修持才可以维护的。晁海先生又一次说到母子牛,他说,你看那个小牛犊刚出生的时候,小牛犊的母亲好像在说,孩子,生在这个家族,你这么幼小恓惶,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啊!一个艺术家对牛的这种体悟,设若没有感同身受中国农民的生活形态、生存形态、生命形态的切肤之爱与痛是万难理喻生发出的,这和崇祯在大明朝歌遭遇沦陷时血刃大小公主说的那句“孩子啊——你们何以要生在帝王家”的境况产生强烈深刻的对比和证悟,生命的降临和生命的持护有不同的苦难和归结,凝视与割舍之中,不由人怆然泪下。

在器识界,人文的心境无往不复。杜甫在唐乱逃亡中,听闻观望落寞中的春花和飞鸟,发出“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家国与生命的感喟,于此时,任何艺术语言的铺排皆可显示出其强大深邃物我一体的感通性,这种感通性具足了一种真实切肤的况味,晁海先生水墨艺术的积墨之法在其精神内涵上是随时入境而藉由设喻式铺排方可以企及那种正在状态的生命质素的,否则,文质名实之间,万难复合为一体。因为对于晁海先生来说,一幅作品的完成,非但非一日之时候,亦非一日之事功,这里面,必定存在一种执持的精神设喻。

老聃在道德经第四章说,“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显然,用此段话参悟晁海先生在认识论和方法论高度的笔墨质素和哲学渊源与精神内核是比较契合的。我们观其2010前后的水墨,首先在视域触及了画面墨域图符形象的丰盈华滋和笔墨秩序的绵绵若存,有时候,我们探究其些微处和细节,则发现如地质时代遗存的喀斯特溶洞之渊源深邃和广袤无垠,在高超的积墨与笔触感应之中丰厚的水路层层递入或展开,有恍若隔世的视幻感,仿佛事物的本源就蕴涵其中。笔墨质性的稳当和静穆没有一丝噪音,这自然是器识同构状态下生命精神与内心的静穆通过笔墨秩序的庄重企及的。如果在多次或不同时日的积墨续加之中会遇到最棘手的心手相师时空位移的困惑,这样的,每一次的入境与笔墨事功,如果人的心念旁骛的话,之前的笔墨秩序就真正的无以复加了。那么晁海先生的笔墨的递加,这无疑就化为通过笔墨对人的生命精神的修持。栗宪庭先生曾把这种艺术状态称为佛家捻珠的行为,其实捻珠就是治心,其旨并不在捻佛珠这个状态,这是方法论,关键是要让人的生命状态从社会生活和社会人这个状态中抽离出来,回到本真静穆的状态,这个难得或许相当大,所以“挫其锐,解其纷”就是平息其躁动化解其纷扰。这一点栗宪庭先生还把其设喻为母亲或妻子为远方的子女或爱人织毛衣的状态,那么,这种心境或业力,是带有佛家加持的福报的,似乎生命就这样在丰富、丰满和延续。所以,我们从这种状态中也可以了悟到千年海龟慢而又慢的胎息事功的巨大能量。“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晁海先生近几年的笔墨企及了其在哲学层面对空松的体悟,墨以水路方见其空透,墨以递加方见其显宏厚,墨以漫漶方证其沧溟;空透如白露秋霜,不必大白于墨中,和其光也,既和其光,则以淡墨润墨假借也,光尘虚实相濡以沫也,故谓和光同尘,则为心识统摄万物之大法门。终归,“湛兮,似或存”,那种藉由生命力和生命体悟雕塑的物象在恍惚之中于时空走来,就在那里。似乎是千年汉唐的生命精神通过图符的接引得以复活,这是晁海先生在通过中国农民和耕牛等等对自然界一切生命状态和生命精神体悟与延展之中修持与加持的结果,在这种场域,生命是永恒和永远的,这正如华夏文化农耕文明生命曾经纯然本然的精神名以实具得以复活和再生。

先秦时孔子关于生死的祭祀与仪礼说了一句话,他说,“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吾不与祭,如不祭。”这就是对生命和生命精神的存在礼拜与祭祀的持护,纵观晁海先生不同创作时期藉由水墨对自然界和人类一切生命况味和生命精神以及生命力的诠释和张扬,其沛然而直抒块垒的笔墨意味在静穆与沧桑之中,行走于过往时空和不同族群不同地域不同国度的个体生命对生命状态与境遇的体验之中,这使得人的生命精神得以打开和延展,亦使得作为中国媒材的笔墨纸砚在中国水墨今古或缺的沧桑厚重的笔墨语言上具有当代气质,而如此种种,皆彰显了晁海先生对中国媒材哲学美学精神和人的生命张力深邃的洞察和自性的体悟,而使在传统维度和当代视窗世界新绘画语言上的创立具有开派的特质和当代的身份,而华夏文化农耕文明似如汉唐人文精神悲沧宏大的气势得以在当代展开。

在全球化的文化对接当中,晁海先生通过中国画水墨艺术呈现了中国文化对于不同生命体和生命精神坚强的持护和礼佛与布道般的尊崇,而其图符语言背后悲悯的情怀,凸现了非常丰厚的人文价值和生命态度,而这种对于生命精神的直观和呵护,具足了在现代社会文化语境中对民主民本精神的观照,我们在物欲时代慌不择路的追逐之中,或许由于对生命和内心的观照,可以重新认知中国农民如大地一样的生命力和大德曰生的宽博和仁厚。

但是正如当代文化和当代艺术在宗教层面观照的那样,中国农民对家园的出离,如同非洲东海岸物种的迁移,在留守老人与小孩的守望之中,由于原始农业和自然地域在金钱和物欲刺激下的黯然失色,而权力资本化和绿卡攀援营造的政治远亲现象的事实已泛滥和扩大,这使中国劳工或中国农民的处境成为劳动利益关系中边缘之边的远房。则中国式的农民或劳工,既不能回到被大部拆迁着的故园亦不能达到理想国彼岸,所以,几千年农耕文明这种作业形式的孱弱和后工业化在城市边缘和农村的扫荡,使先民天人合一的农耕生活秩序被很快摧毁,农民的命运在后工业化快速扫荡之中的心境,如同一种物种面临的尴尬气候和地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泪下。或许这正是中国正在摸索的泛政治化和泛经济化的文化惯性所致。但是文化的惯性往往如同嗜好、吸毒和酗酒,看似不会刈人,却过多引来人类自身的自决与自绝。那么,人文精神中艺术和艺术家个体的痛觉和鸣哨,无疑显得愈发重要。农民和蜕变后的农民工、产业工人,他们在现代社会文明进程中除过劳苦艰辛的处境外,真正逝去了什么,而又得到了什么,这显然不是物质层面的得失。农民和农民工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因为在任何社会关系之中,一个群体如果没有身份,他们的权利是不固定和虚无的,这正如两晋时南迁士族的佃农和家奴,他们除过买卖关系以外,农民或佃农的数量,在当初的人头税征取过程中是隐瞒或虚报的。而侯景之乱的发生与广大,正是基于其社会关系和生产关系的游离性和身份的混乱不实。西方人文精神的萌动和到来,使人的个体生命精神得以张扬,在中西文化交臂之后,先是民国时期人文民本精神的觉醒,如鲁迅先生对国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奴性的批判,在之后,中国一部分有文化担当的知觉者个体灵魂精神在意识形态引擎下由群体失忆转变为有人文观照和人本精神的醒觉和指认,而这种形态又不同于那种玩世的文化和艺术形态样式和内容,所以这种在灵魂层面对华夏文化民本精神宗教般的持护无疑是积极的、人文人本的,又是感动人心的。

所以,笔者亦仅仅以自己的一点观察来探究,则以为晁海先生的水墨艺术无疑即当代艺术。当代无媒材,只有亦唯有个体人文精神的醒觉。亦唯有个体人文精神的集群的宣言,方使我们远离和摆脱文化不能克制的惯性,而对华夏文明的人文生态以全然的审视和考量,从而引发广大的思索。事实上,我们的文化现在正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处境,或许人报李树森先生的强元文化说亦是基于个中缘由罢,而晁海先生水墨世界雄浑苍茫雍容博大的气质,正显示了中华民族汉唐文化那种主体力量和主体精神,但同时在体察入微上又具足宋明理学的軆道精神。无疑,在国际化文化对接当中,其生命艺术及其语言,既是中国的,又是世界的;既是传统的,又是当代的。

晁海先生水墨艺术世界实质上在符号学思想渊源中以哲学的维度通过对绘画艺术新语言的创造,以哲学精神本体化和一元化的水墨形态建构了中国画传统媒材在艺术语言和艺术内涵上强大的能指特质,在佛教所证悟的宇宙时空当中,如来的指掌指认的十方世界并不在手掌之外,而恰恰在手掌之中,这种具有哲学意味宗教的设喻就是艺术本体精神赖以证悟的能指与所指和意指的合一。世界原来就在如来的指掌之内,这就是哲学艺术语言的特质。晁海先生的水墨艺术世界释放了一种对一切生命的自然精神和生命张力人文人本价值的指认和对民本精神礼佛般的修持和持护,这亦是一种艺术和哲学本体化精神通过生命直觉企及的生命气息和生命维度的指认。

孙悟空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为什么不能使自己独立于如来手掌之外呢?坐地日行八万里,因何又能超越筋斗云呢?诸法以为体悟。

瘗汉堂

        2012·10·16凌晨4:41 初稿 10·18晚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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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睿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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