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刚:相信艺术史,不相信资本 2012-10-20 09:20:22 来源:今日中国美术 作者:刘磊 点击:
张晓刚:其实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成名作是1981年的毕业创作,一套画藏族的组画,其中《暴雨将至》和《天上的云》两幅画第一次刊登到《美术》杂志,封二,还有评论。由于《美术》杂志极具权威性,很多人都很羡慕。那就是我的成名作。

1981年,张晓刚于四川美院画室,正在创作毕业作品《天上的云》

1981年,张晓刚于四川美院画室,正在创作毕业作品《天上的云》

我的成名作是毕业创作

问:大家都知道《大家庭》系列是您的代表作,但真正让您引起圈内关注,而且对您来说有着重要意义的成名作是哪一件呢?

张晓刚:其实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成名作是1981年的毕业创作,一套画藏族的组画,其中《暴雨将至》和《天上的云》两幅画第一次刊登到《美术》杂志,封二,还有评论。由于《美术》杂志极具权威性,很多人都很羡慕。那就是我的成名作。

问:这件作品是在什么环境下创作出来的?在当时为什么要创作这样一件作品?

张晓刚:这个想法从当时在四川阿坝体验生活开始,我在那里待的一个半月里,画了几百张素描、几张油画,在这个基础上慢慢有了创作这件作品的感觉。当时画苏派风格的人比较多,但是我个人喜欢梵高、米勒等画家,我就思考怎么把这种感觉与画面结合起来,所以就有了这个想法:用粗线条画像梵高一样的色彩,但是又像米勒的造型,将它们与藏族的特点和我对草原的感受融合在一个画面里。

当时每天都在思考怎么画,最早也在草原上画了一些小画,遗憾的是后来遗失了,画面风格有点像敦煌壁画,处理方式是平面化的。从草原回来以后,我想增加我在草原上体验到的苍茫的氛围和博大精深的情怀,于是在之前的基础上增加一些厚重的感觉和空间感。

当时我的画在学校是不能通过考核的,因为太前卫了。1982年,栗宪庭到重庆发现了我,他个人敏感的直觉认为我不错,作品中有种人性的意义。而当时川美的主流是乡土艺术,他觉得我和乡土艺术有区别,于是回北京之后在《美术》杂志上发了一个小评论,结果就引起了反响。这是一个信号,说明我们的创作可以更自由一点,更开放一些。

那件作品成名以后开始在美术学院引起一些关注。后来中国开始开放,大量的西方思想进入中国,引起大家在文化上求新的渴望。后来就有了’85新潮美术运动。

问:那些作品的去向呢?有没有出现在拍卖上。

张晓刚:那批作品我不愿意卖,留着自己收藏。就像农民在困难时代不能卖掉自己的种子一样。迄今为止,我在拍卖上出现的最早的作品是1986年的作品,也有一部分1983年的小画。毕业创作我画了9幅作品,现在剩下三、四张。其他的有些已经毁掉,比如借给别人做展览,作品送回的时候已经严重损坏,但也不会有人赔偿。

问:创作了这些作品之后,你接下来的个人美术史道路是怎样继续的?

张晓刚:从1982年开始,注定了我要走现代艺术这条路。当时川美是全国的艺术中心,那里存在有批判现实主义和乡土现实主义,从程丛林高小华他们到罗中立的《父亲》达到顶峰,到后来何多苓出来,我们都是同班同学,但我跟他们又不一样,而是走了另外一条路。我走的这条路是紧跟着’85新潮美术运动起来的,但并不是我有意加入’85的队伍。我离开了罗中立他们之后,和一帮年轻人成立西南艺术研究院这样的组织,我们做的第一个展览是在上海和南京的85年“新具像”展览,这是国内最早的现代艺术展览。1986年到昆明做了“西南研究艺术群体”,接下来1987年和1988年就一直自己画画,直到89年现代艺术大展,之后所有艺术群体就自行解除了,整个国家形势也变了。1990年至1992年基本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也没有任何展览和机会。

1992年邓小平南巡要继续开放和改革,全国一下火起来了。这个时候德国一位教授邀请我出国待三个月,我便自费出国了。这三个月是我人生的转折。中国当时信息来源很少,想知道美术知识,只能靠文字描述,根本无法看到原作。而到了国外我利用三个月时间游走了几个国家,看了几十家博物馆,这对我来讲是一个开悟的机会。从国外回来之后我的整个人生就改变了。

问:出国前对艺术的了解主要是停留在想象基础上?

张晓刚:当时的艺术知识来源主要靠阅读,几乎没什么展览。从我1982年毕业到1992年的10年间,我总共看过两次展览,并且要跑到北京,代价很昂贵。坐火车要三天三夜,买一张票坐硬座,在椅子下面睡三天,到了北京之后跑到中央美院找熟人,哪有空床就睡哪里,白天去看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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