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芷平:创作和策展是两种不同的对话 2012-10-31 17:00:36 来源:蜂鸟网 作者:徐彩虹 点击:
策展的乐趣跟创作的乐趣很不一样。创作的乐趣就是将一个思考的东西呈现出来,好像在跟自己对话,但是策展的时候是跟其他的摄影师对话,跟他们交流沟通,而且从他们身上也学到很多他们创作的方式,他们做艺术的精神。

连芷平肖像

“策展的乐趣跟创作的乐趣很不一样。创作的乐趣就是将一个思考的东西呈现出来,好像在跟自己对话,但是策展的时候是跟其他的摄影师对话,跟他们交流沟通,而且从他们身上也学到很多他们创作的方式,他们做艺术的精神。”

                                                    ——连芷平

最早听见“连芷平”这个名字,我竟一下联想到金庸的武侠,后来我想,大概是少见的姓加上与《诗经》、《中庸》不无关系的两个字,让这个名字充满了俊逸的侠气。后来我又看到一篇连芷平自己的小文,提到她身世坎坷的奶奶,曾经在东南沿海做过海盗,此海盗当然不能以加勒比海盗形象推之,不过是走投无路的小民赖以糊口的一个生计,但对于女子来说的确是需要些胆量的抉择。

这点滴印象再加上连芷平近年来在摄影圈风生水起的各种作为,令我对真人充满了好奇,打算郑重地认识一番,不料却应了那句话:“相遇在拐角”。这次去平遥,和同事王江走在去柴油机的路上,一辆摩的“突突”地从身旁驶过,然后猛一刹车,一张清秀的面孔探出来,一位长发女青年跟王江匆匆打了个招呼,然后摩的又“突突”地绝尘而去。王江说:“她就是连芷平。”我顿时有点回不过神来。林路说连芷平“年轻聪慧,更是令人惊艳”,我从女性的视角来看也表示赞同。连芷平外表看起来有些文弱,眼睛格外清澈,说话语速比较平缓,有明显的南方人说普通话的那种味道,而她在创作、策展、摄影理论方面屡屡带给人惊艳,你会感受到她的血液里流淌着一种坚韧,打比方的话,我觉得她就像摄影圈里一位精光内敛的侠女,每一次亮招都不让人失望。

连芷平在摄影圈拥有多重身份,她是摄影师,也是一个展露头脚的策展人,如今生活、工作于中、德两地,但是她的活动触角却是辐射全球。看看这几年她策的展,“镜·界——海峡摄影交流展”;“生为同时代——国外摄影八人展”……还有此次带来平遥的旅美华裔艺术家李小镜个展,看得出她在试图深入中西方摄影的根系,致力于挖掘和呈现那些厚重或新鲜的摄影语言。她本人的摄影语言也深具女性特质,画面清新,呈现一种现代的简洁,但是又透出一种冷静的疏离感,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情绪或曰画外之音。

最早她是学国画出身,受过非常传统的中国文化浸淫,之后举起相机,接触的是一个完全西方舶来的新兴艺术门类。一度她为两种不同艺术思维的潜在冲突而困扰,在采访中她说自己曾竭力想在摄影中抛弃对形式美的惯性追求,我能理解她欲“先破而后立”的创作心态,诚如她自己所言:“我通过摄影来定义自己、与自己对话,寻找“我”及创造“我”。”这样的思想脉络也注定了她的作品会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形而上的哲学意味。其实就这一点来说,摄影和她原先的国画创作有殊途同归的价值追求。只是中国画在当今全球化的语境之下,多少陷入了形式的藩篱,难以畅快淋漓满足艺术家对内心的探索和对世界镜像呈现的需要,对于连芷平这样一个自我意识充分觉醒的女性而言,弃画学摄也许是一个必然的过程。至于将来,国画上的多年浸淫会不会她的摄影创作产生更深层面的影响,我还是相信因果循环这一说的。

采访中她给我印象很深的一句话是:“能量听起来是一个很虚幻的词,最主要是专注和专业。这样就能打动我想要为他策展的这些人。”专注和专业,是对这个女青年最好的注脚。

Q:最早是怎么接触摄影的?

A:我在国内大学学的是中国画,之后工作了几年,虽然也继续画中国画,但是那种状态不适合我,感觉它让人变成了一个手工艺者,整天忙着染墨,一张画反反复复地画很多遍,当时就觉得应该做点儿其他的事情。2003年,我有了第一台数码相机,开始学摄影,06年我重新进入美院,学媒体艺术,08年我到了德国。现在是奔跑在柏林和厦门之间,在柏林的时候非常安静,容易进入创作状态,回厦门的时候就把已经思考成型的策展项目带回来实施。
  
Q:国画对你的摄影创作影响有多大?

A:影响很大,起初拿着相机从取景框里找画面,总是下意识拍出有中国画意的影像,刚开始还很得意,想着别人学摄影要从构图、黄金比例、色调学起,我都不用啊。但是拍了一年就很烦恼,因为开始模式化了,拍出来的东西都是一个味道,犯愁得很,就开始故意乱构图,想要打破这些东西,到现在还是有一些打不破,后来就想,只要不是时尚化的那种恶俗美,也算还能忍受。

Q:考虑到你经常写一些理论性很强的文章,想知道你在创作上是偏感性还是偏理性?

A:A:又感性又理性吧,基本上灵感都是感性地出现的,但是后期要说清楚为什么的时候,是理性的。我以前非常痛恨这个,在柏林每次向教授递交创作项目,他必定要问为什么,有时一个非常小的细节,你根本毫不在意的细节,他都要问为什么,很崩溃。现在已经习惯了,只要是自己能想到的,都会想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理由不是很有必要,那就干脆去掉。

Q: 你的摄影作品似乎比较关注对于自我内心的探索,从自我出发去观照女性群体的状态。

A:有人说看我拍的东西很伤感,认为我大概生活不幸,或者情感坎坷。但我拍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故事,比如《搁浅之地》系列,觉得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不过别人的故事跟我的一定也有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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