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翼南:画家沈爱其轶事 2013-03-15 14:23:56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周翼南
其实,可以用另一个较吸引人的题目,例如:“奇才沈爱其”,或者“怪人沈爱其”。但是,还是用了这个题目。因为,爱其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画家,他说过:“画画是我的第一生命,我的生命就是画画。”

我马上同武汉电视台的一位朋友联系,他对“奇人奇画”很感兴趣,第二天便带了2位助手和摄影机前来拍摄。那天,我把老诗人曾卓也请来了,他也进入了画面,曾卓惊奇地欣赏着爱其创造的两个“空间”。他已经入古稀之年了,也许是第一次看到了这样的作品,他只是惊叹,却说不出什么意见来。爱其那天兴奋而激动,他是很尊重曾卓的,说了许多他的看法和想法。遗憾的是,不知道摄像机出了什么问题,只录下了画面却未能录下声音,我们之间的交谈随风而逝了。

过了两天,“宏村里8号”便永远消失了,爱其的惊世之作随着砖石的崩裂不复存在。好歹留下了两盒录像带,我给爱其一盒,我留下了一盒,除了我同其昌外,还有些朋友也来观赏了爱其的作品,林莽和怪鸟留在他们的记忆中,记得有这样一些议论:

“表现主义加行为主义。”

“全方位贯气——有气势。”

“创造——毁灭——再创造。”等等。

我到很欣赏“创造——毁灭——再创造”这种看法。因为这2个“空间艺术”确实毁灭了。而爱其仍在继续创造。他画他的画去了。但我不知道他又画些什么。
就这样,时间进入了1994年。

这一年的年初,武汉市政府颁布了“禁烟令”——禁止在城区燃放鞭炮。

就在“禁鞭令”实施的前一天,及1月14日,爱其邀请我和几位朋友晚上在一家“蔷薇餐厅”一聚,我以为他要办画展或创造了新的“空间”。去后才知道,他是想在禁鞭前,痛痛快快喝点酒,放一挂5000响的鞭炮,好吧,放吧,鞭炮之后饮酒,爱其并不会喝酒,喝上一口便脸红,那天他喝点酒,很兴奋,他认为武汉是一块“宝地”。在这块“宝地”上理因出很多了不起的艺术作品。

为什么呢?

爱其红着脸解释道:“看地图就知道了——中国是只鸡,湖北是鸡蛋,武汉是蛋黄。”

没有谁反驳,也没有同意。我平静的对爱其说:“爱其,我还是句老话,你该办个人画展了。你今年要是不办画展,我就不理你了!”

爱其愣了一下,笑了,说:“好,一定办,今年春雷一响我就办画展!” 

于是,大家为爱其办画展而干杯。

记得,那年响了春雷,但却不见爱其的踪迹,别说办展览了,我也理解,办画展需要经费,但这也未必是什么难事。我问过湖北省美术院展览馆负责人,他知道爱其的大名,愿意免费提供场地。至于其他费用,大家凑一凑就够了。关键是爱其,而不是别的什么因素。

那时,我正准备写一部介绍武汉第三大商场“汉阳商场”的报告文学,这是一家靠拼搏奋斗起家的、很有特点的企业,总经理张宪华是个有事业心并喜欢文学艺术的年轻人。我同他成了朋友。有一天,张宪华到我家来聊天,谈文学谈艺术,我突然想到爱其,便问张宪华:“武汉有位了不起的画家,你能不能帮他一把?”

“谁?”张宪华问。

我没有回答,我拿出那盒记录我和曾卓观赏爱其“艺术空间”的录像带,放进录像机里,让张宪华观赏。

张宪华看完这部只有一刻钟的“纪录片”,很激动。

“这是位真正的艺术家!”张宪华说,“了不起,是个天才!”

我详细的介绍了爱其的情况

“需要我帮什么忙?”张宪华问

“帮他办一次画展,如果可能,帮他出本画集。”我说。

“我想,没问题。这也是为武汉的文化事业更加繁荣嘛。”张宪华爽快的说“我们‘汉商’应该为此尽点力。”

他希望同爱其见见面,商谈办画展出画集等事宜。

“现在是4月,最好6月办画展。”张宪华说

我马上找到爱其家中去,门锁着。第二天一早又去,总算见着见他,高兴地告诉他这个应高兴地好消息。爱其也高兴。

“你准备点你的作品的照片,给张宪华看看。”我叮嘱爱其,“什么时候去,你打电话我,我通知张宪华,约个时间见面。”
爱其点头同意。

但是,他一直没有来电话,我急了,又去他家,门又锁着,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宪华倒关心此事,问我。我只能含糊地告诉他:“这位画家外出写生去了。”

爱其又失去了一次机会。失去了一次常人的欲得而不可得的机遇。

既然如此,我也心灰意懒,不再为爱其操心了。何况我也忙,既然写“汉商”还要编本自选文集,何况那年夏天举行第15届世界杯足球赛,我哪儿也不愿意去。

再见到爱其时,巴西队早已夺冠,已经是1994年的秋天。但爱其似乎忘记了这件我认为很重要的事。所以,我绝口不提。我很生气。我想,再也不谈什么画展了。但是,一见到头发已经花白的他,我又心软,仍然旧话重提。他听着,像过去那般笑,而我却无可奈何。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究竟有什么打算。

关于他还有许多可写的事。例如,有一年下雪,他邀我去东湖梅园赏梅,我去了,他还邀了老画家汤文选、鲁慕迅、冯今松。这三老都赏识爱其。走时,才发现他在梅园的大厅里画了巨幅的红梅图,满满占了一面墙,另外还画了一张10米长的墨梅长卷。这两幅均可视为精品。更难得的是那天由三老和爱其合作了一幅《红梅图》,四种风格迥异的红梅同时开放在宣纸上。但是,爱其的画和这幅合作的佳制,至今都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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