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彦:对靳卫红水墨中之母题的理解 2013-05-16 15:57:01 来源:《诗书画》杂志 作者:杨小彦
靳卫红是一位艺术家,又是一位对艺术理论有研究的学者,修读完博士课程,学位是文学博士。职业则是杂志主编,绘画与写作似乎只是业馀爱好。所有这些,都造成了她的复杂性。

 靳卫红水墨作品

靳卫红  作品

靳卫红是一位艺术家,又是一位对艺术理论有研究的学者,修读完博士课程,学位是文学博士。职业则是杂志主编,绘画与写作似乎只是业馀爱好。所有这些,都造成了她的复杂性。

很早的时候我就对靳卫红的水墨感兴趣。兴趣不在于她作品中的笔墨、构图、色调等方面,这些属于艺术的内部问题,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艺术家,她在这方面修养甚好。我是对靳卫红那些持之以恒、反复出现在其作品中的单个或多个女人体感兴趣,这些女人体是她绘画的母题,甚至是唯一母题,她们在画中或者站着,或者坐着,或者靠着,总之,没有特别的动作,没有特别的表情,没有特别的倾向,一句话,没有人物画常见的叙事性。靳卫红日复一日地画着这些个女人体,从不感到厌倦,这应该可以证明,在靳卫红的创作后面,存在着一种持续不断的冲动,否则不能理解她之所为。

对这一典型的创作倾向,靳卫红是有解释的。以下两段是我从她的文字中摘录出来的话:

我对空空荡荡的身体有兴趣。性征不是我强调的,只有当身体腾空了出来,有些里面的东西才能显现出来,否则挡在人前是一些表面的东西。我更在意于一种本质状态。

我对人际的理解比较悲观。每个人都很孤单,活在世上,很多事别人无法为你承担,只有自己。我们期待与他人交流,期待信任别人,但又无法彼此进入,也因此,我们产生不安全感、恐惧感、不信任感。这些都会成为我创作的一种情绪。

第一段话说明靳卫红意识到她笔下的女人体的意义在于“空空荡荡”,而且,这“空空荡荡”不是强调出来的,而是身体自我腾空的一个结果,因而也是“本质状态”的一种呈现。

在现象学大行其道的今天,“本质”是一个无法解释、因而也是无法合理使用的词。这说明靳卫红在解释时,仍然维持了一个艺术家的感性,同时说明,她所说的“本质”另有所指。问题是,靳卫红为什么要“腾空”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只有这样,“身体”才能成为“本质化”了的一种存在?在这里,“空空荡荡”的

“身体”意味着什么?

第二段话更多是在解释一种无奈的人性。靳卫红从自我体验的角度,对“信任”提出了质疑:人与人之间,

包括男女之间,既然无法彼此进入,那么,不安全感、不信任感就成了常态,成了一种无法排解的恐惧,并因此而落实到作品上,成为“空空荡荡”的女人体的存在依据。

如此一来,“空空荡荡”实指因人与人之间彼此无法进入而产生的现实,一种与“不安全感”、“恐惧感”和“不信任感”相关联的现实。

从解释上来说,“空空荡荡”和身体的“本质”是一个悖论:现象学告诉我们,身体就是一种现象,这一现象必须包括因身体而产生的欲望,以及组成身体的各种器官,尤其是引发想象的那些外在器官。也就是,就身体来说,身体的欲望与引发想象的器官,就是身体本身,就是一种现象,至少是描述身体的唯一内容,否则身体没有意义。

靳卫红的意思是去除这一层现象,要把身体弄空荡了,馀下的才是她所需要的。在她看来,这需要的身体,是具有“本质意义”的,是一种“本质化”了的状态。她需要的就是这一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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