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刚刚结束的2010年度报喜鸟新锐艺术人物盛典活动,你是其中的获奖者之一,我看到很多媒体也做了大量的报道,这对你也是一种无形的鼓励与认可,那么你作为青年艺术家,你是如何看待媒体与艺术、媒体与艺术家之间的关系的?
王斐:获奖对我而言是一种考验,它不是一种简单肯定,而意味着一种更加苛刻的审视,现在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将来也会有无数的获奖者,所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得清楚自己是谁,用完美主义苛求自己永远是对的,毕竟,艺术家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寂寞中度过的,艺术是一种心灵的旅途,更加需要善于独处。媒体的传播是使艺术得到尊重的方式,当然媒体本身是否具备人文素养,决定了艺术家的想法是否被扭曲或者被真实还原,如果是缺乏信仰的媒体,艺术家的艺术在他们的篡改中会体无完肤,只留下一种腔调;反之,有使命感的媒体,会唤醒艺术家内心所尘封的东西,会激发一种可以共鸣的心跳。
记者:从中学到大学,从本科到研究生,可以说你的大部分学习时间都是在中央美术学院度过的,那么这一路走来,在央美学习的过程中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王斐:我94年考入中国美术馆东街的老中央学院附中,那个年代的15、6岁的少年,干的是今天的80后、90后少年觉得可笑的事,因为我们天天在想成为大师,天天研究大师的画册,捧着饭盆在食堂排队时还在为某一张作业不能拿到“5-”而羞耻万分,觉得全世界都在鄙视自己,至少我是这样……附中的岁月是一种意志的考炼,当年全国每年只录取40人,因此不论你来自何方,只要在附中这个小天地中敢做大师梦,肯耐住寂寞吃得起苦,哪怕你生活费捉襟见肘,你也是大家心中的神,所以说,大师梦,是为骑士一般的荣誉感而活着…… 2000年前后,我在中央美术学院度过了本科和硕士的7年,突然宽松的创作自由和更宽阔的视野,曾经让人不知所措,我不再听到大家谈论成为大师的妄想,对当年唐吉珂德式的幻想几乎成了聚会饭局上的笑谈,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一种小时代、小圈子的时代精神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被历史翻过去了,我看见历史的下一页上画着一张钱,原来艺术市场的时代来了,多年坚持的自我,如果运气不好,很有可能变成不识时务的易碎的鸡蛋,因此硕士毕业的前后完全是不一样的天地,我知道,新的考验来了,像一股又一股的海浪拍过来,我愿意接受现实的考验,只有挑战才让我感到自尊和兴奋。
记者:在学习绘画的过程中,有过放弃的想法吗?又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王斐:我的性格中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唯一要放弃的,就是 “放弃”这个家伙。
记者:在画画之余,还有其它的爱好吗?这些爱好,给你的艺术创作带来过启发吗?(举例)
王斐:旅行、阅读和胡思乱想。2000年的时候,我随学校考察队第一次到达了传说中的敦煌,当时我们的目的主要是观摩壁画和研究佛像的造影风格与艺术,所以本来我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之旅,但无意中经历的一幕情景触动了我的使命感,有一大群日本人与平日印象里日本游客带着遮阳帽和白球鞋的装束迥然不同,他们好像早有准备,身着一尘不染的和服,浩浩荡荡的神情肃穆的集结在莫高窟门口,那一瞬间,他们比中国人更像敦煌壁画中的中国人,而对照鲜明的是中国游客的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像逛农贸市场,所以说,在敦煌的日本人,像一种庄重的仪式;而在敦煌的中国人,更像一种不详的征兆,这些记忆刺激了我的忧患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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