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辅良法师《书札》亮相北京宝瑞盈
0条评论 2013-05-31 17:12:16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用贞辅良法师喜书法、诗文,我们这里的一帧《书札》,便是他的代表作品。我们知道,从公元1271年忽必烈改国号为“大元”,到公元1368年被朱元璋建立的明朝灭亡,历时虽然不到百年,但由於统治者较为开明,让元朝成了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朝代,他不仅在中华文化史上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推动着中华文化领域的新飞跃、促进了中国多元一体的文化发展,在科技、文学、艺术、宗教以及对外交往等各个方面,确实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尤其是帝王们雅好书法与绘画,足以形成风气,因此在其发展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後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元初书法总的情况是崇尚复古。文宗天历初,曾建奎章阁,专掌秘玩古物。他常常临幸那里,欣赏法书、名画,使“书法”一度出现兴盛的局面。赵孟頫、鲜於枢、康里巎巎等名家,是这时期书法的代表人物。他们主张上溯晋唐,书画同法,注重结字的体态……奇崛独出於元代书坛。纵观元代书法,其成就大者是在真行草书方面。

赵孟頫是元代初期最有影响的书法家。《元史》本传讲,“孟頫篆、籀、分、隶、真、行、草无不冠绝古今,遂以书名天下”。当时在他的影响下,宗王习赵,几成风气,用贞辅良就是众多的书法精英中的一员。这页书札,书体上承晋人,旁接松雪,并且博收广取、独立创新,足显其深厚的功底。为了叙述方便我们先通读一下这个《诗札》,原文是:

“晦堂禅师复归楞伽丈室,戒途在即。有怀故人南封天启和尚,堇口占长句代简,用致别後之思,不顾拙恶,弗工,但图写情而已,幸发大笑可也。辅良顿首再拜。‘支硎山寺经年别,想见禅翁乐有馀。煮茗僧来林下饮,吟诗客至壁间书。相知不待传消息,有便还当问起居。此日风尘合肥遁,冷泉笑我又新除。’”

此札可以分做两个部分,开头六行(按原稿计,下同)是序,是叙述写札的原委——说明,接下来的六行,是诗的全文。大意是说,晦堂禅师又要回到楞伽丈室去了,马上就要启程。这时,非常惦念老友南封天启和尚,便随口吟诵了一首近体诗,用来代替书信,以表达离别後的思念。眼下也顾及不了此诗的粗劣与不工,只求能够说出我的感情罢了,这是会让你大笑的。

诗的内容用口语来讲,是这样的:

    自从一别在支硎山寺中,
    无时无刻不想念你——老禅翁!
    你一定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快乐无穷:
    僧来问道,
    你把他们邀至林丛,
    谈禅、说空,
    汲泉、煮茶、品新茗;
    客来造访,
    你把他们请到中庭,
    吟诗、读经,
    挥豪、题壁、小豁胸。
    我和你,两心相知,
    传递信息不待安排专程
    只要一有机会,就会问候生活的近景。
    这一去,是为了逃避世间的污浊与纷乱,
    若是教冷泉知道了,
    他会讥笑我“又有了新的任命”!

此札最後纪年款落 “至正辛丑”,这是惠宗顺帝至正二十一年(公元1361年),相距大元王朝覆灭,还有七年时间。这时,正是白莲教、红巾军、农民起义如火如荼的年代。并且由於反抗压迫而举行的起义斗争,渐渐蜕变为象徐寿辉、张士诚、韩林儿、陈友谅等一些头目们的军阀割据、争权夺势的争斗。元廷政权危於累卵,有一触即可崩坍之势。辅良法师当时44岁,是他到灵隐寺的第六年。一个得道的高僧目睹生灵涂炭,以他独特的艺术视角和表现方法,书写这样的诗,当然不会仅仅是字面上的意义——怀故人——用致别後之思——写情而已。就算是写情,当然也不会是煮茗林下饮,吟诗壁间书,僧来客至的其“乐有馀”吧。他除了说在方便之时问候起居之外,“相知”是不能专门等待传递“消息”的!那么,此日“遁去”,将意味着既无力救人於水火,则该尽量多为人排忧解难,超度凡苦,免贻素餐之愧。这虽然不是想引为偈语,而是他无奈的选择,但也是他才华的显露。

这首七言律诗,虽然说是“口占”,并且他自己还谦虚的认为“拙恶”、“不工”,其实无论从格律与表达思想感情以及写作手法等方面都很严谨,尤其颔、颈两联,不但对仗工整,而且自然流畅,情景交融,极有唐诗的神韵和宋人的理趣,更加上佛门的禅机,几经反复咀嚼之後,令人回甘不尽。启功先生在他的二十五首《论诗绝句》中,第一首便说:“唐以前诗次第长,三唐气壮脱口嚷,宋人句句出深思,元明以下全凭仿。”这即是所谓“唐诗是嚷出来的,宋诗是想出来的”以此证之辅良所书之诗,“斯言果真不虚也”。

编辑: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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