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子:圣水墨与基督精神(第34届世界新教教会大会演讲稿)
0条评论 2013-08-13 13:23:30 来源:岛子新浪博客 作者:岛子

青岛天泰美术馆 “ 墨变”展览现场 水墨书写表演

青岛天泰美术馆 “ 墨变”展览现场 水墨书写表演

1、 “圣水墨”概念的阐释:作为广义的基督教艺术,作为一种精神性艺术。

“圣水墨”这个概念,是一个特指,专门指我所创作的,受神的话语启示而产生的水墨作品。“圣水墨”的英语叫作The Saintism Art,特指“岛子”的作品,目前已有200多幅。

在艺术学以往的话语里,宗教性、精神性艺术往往被笼统地称为“神秘主义”。所谓的“神秘主义”主要指涉那种一切带有宗教色彩的作品、包括神话、巫术,都被称之为“神秘主义”。我想将“圣水墨”与神秘主义区别开来,就是“分别为圣”,在基督教里的意思就是分别出来、被拣选出来。分别出来之后,“圣水墨”就不再是一种类似于民间信仰、原始巫术这类东西,而是别有天地。另外,水墨有很多种形态,比如说中国传统文人画,那也是一种水墨。到当代,中国又出现很多“实验水墨”。所谓实验性,就是先锋性。诸如此类等等。我的圣水墨,在水墨艺术领域,力图区分于与诸多水墨的观念与形态。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区分就是里面有“圣”。当然这个“圣”,不是说我现在就是一个圣人,或者说,我自诩为圣徒。这是圣水墨的一个观念层次。还有一个层次就是它是一种“变血为墨”的艺术,里面的血指的是基督耶稣的宝血。基督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赦免了我们的罪。作为个体而言,我领洗的经历,就是出死入生。如此,耶稣基督的宝血进入我和水墨,改变了我的生命和我从事的水墨艺术,最终呈现这样一种艺术形态。因而“圣水墨”就是在基督生命里的一种艺术形态。我们可以藉着圣言来理解这个概念:“这藉着水和血而来的,就是耶稣基督;不是单用水,乃是用水又用血,并且有圣灵作见证,因为圣灵就是真理。作见证的原来有三:就是圣灵、水与血,这三样也都归于一。”(约翰一书5:6-9),这样,一改神秘而为“圣秘”,即saintism之所为。

概言之,“圣水墨”大致就是这两个层面:一个层面就是前面所说的,它要与泛神论的“神秘主义”区别开来,从神秘文化、其他的宗教文化中区别出来,它是The Saintism Art;另一个层面就是基督精神里的变血为墨的艺术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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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重临的开端  纸本设色 48x170cm 2012年

2、在“圣水墨”这个概念里,“圣”亦即基督精神。那么,如何将基督精神与中国传统的“水墨”联系起来的?以巨幅作品《苦竹》(Bitter Bamboo,2008)为例来阐明。

圣水墨肩负施洗者的理想担当,它的使命首先是对于传统文化的更新。水墨有一个历史悠久的本土文化传统就是中国文人画传统,这个传统亟需更换血液。或者也可以说文人画传统,原来就没有血,因为它没有神圣的位格。然而作为一个器皿,一个灵性的载体,中国水墨传统的笔意、笔法里边,它本身可以蕴含形上的、超验的、灵魂的灵性。笔墨的黑白、干湿、浓淡、枯润、疏密,自由线条的千变万化以及空蒙迷离,都可以寄寓圣道、彰显灵性。它的书写,它的运动,都可以让光来澄明那个无蔽之境,寄寓精神性的崇高。

请允许我以《苦竹》为例来阐明,从中国文人画传统里,我们追溯“竹”这个意象,最早可以上溯到北宋画家文同(1018-1079),一个与苏东坡(1037-1101)同时代、且交游深广的文人画家。文同画竹是一个典范,古今闻名。苏东坡传世名作《湘竹怪石图》里亦有“竹”这个意象。这就是说自北宋就已经确立了“竹”之象征符号,一直到明清,“竹”成为文人画领域里非常重要的一个题材。但主题内涵没有变化,竹与梅兰菊并成为“岁寒四友”,一直到清代郑板桥,也是以画竹而闻名。但这个“竹”其实是一个儒家的人格象征,象征着刚直、高洁,还有坚韧、虚心。它的精神性匮乏在于没有神格。神格的缺失是中国的儒家文化、道家文化最大的一个亏缺,在这两种文化里,都没有认识创始成终的宇宙的唯一真神。道家的开山始祖老子(B.C.571-471)说,道法自然,这个自然就是自然而然,他就再也没有终极追问了,至于庄子(B.C.369-286),自管逍遥而不知救赎。至于泛神的道教,汉代以后即流于世俗化的炼丹、养生。救赎就是神化的思想源于道成肉身的奥秘。而真正的宗教,是唯一不受文明衰落和对社会绝望所影响的力量,是把人类与更广阔的终极实在、超自然者联系起来的力量。人类失败和无能的时刻,也应该是永恒的力量得到证明的时刻。在儒、道、庄禅传统里,我看不到这种精神力量。所以我在画竹的时候,就是给出它一个位格,相对于人格的神格,于是就形成了十字架的《苦竹》。这件作品、参加了很多中外的展览,《苦竹》改变了中国文化里以竹喻君子的人格象征,赋予它基督精神,我们可以在《苦竹》这件作品里看到基督精神是通过水墨而得以表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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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同 墨竹图 绢本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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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竹 纸本水墨 147×367cm 2008年

在中国绘画史上没有这样的竹子,在西方艺术史上也没有一个竹子做的十字架。十字架象征了真理,耶稣基督钉十字架是世界历史上一个决定人类命运的重大事件。基督由此改变了人的历史。所以说“道成肉身”也就是通过钉十字架最后完成的。在中国艺术史和西方的艺术史里面,《苦竹》有一个双重的建构。那是2008年创作的,已经过去5年的时间,这期间至少展了十多次,很多藏家要收藏它。为什么会这样?这里没有世俗逻辑可以解释。我想,这要感谢神,祂让《苦竹》彰显基督的荣耀,显现出一个天地人神的坐标。十字架通过《苦竹》彰显出生命树的永恒活力。

3、如何看待圣像画的程式,在创作圣水墨过程中圣像画传统--基督教艺术传统的“规定性”是否会影响艺术的创新或艺术的独立价值。

基督精神最核心的价值就是爱和牺牲。因为神爱我们,甚至用他的独生子基督耶稣钉十字架的宝血救赎我们。我们是神的儿女,要学基督的样子行事为人。但是在这里还有一个“圣秘”,就是在基督耶稣被钉十字架的时候,他已经战胜了撒旦,给了我们自由。这个自由是神的恩典,应该用在艺术创造上。艺术创造在基督里就是圣灵结的果子,就像但丁的《神曲》,巴赫的圣乐、亨德尔的《弥赛亚》、布拉姆斯的《安魂曲》,米开朗基罗绘制《西斯廷天顶画》及其雕塑《圣母哀子》,俄罗斯的安德烈.卢布廖夫(1360-1430)的圣像画,T.S艾略特的杰出诗歌《荒原》、《四个四重奏》均属于圣灵结的果子。

圣像画传统,的确有一些规定性。那是一种在为教堂、教会而制作的属灵的艺术,是狭义的基督教艺术。圣像的题材和方法都要遵循教会传统,内容、涵义、形式有统一规定。但教会历史上,从来没有在艺术形式领域设立教规。基督精神给艺术家最大的一个实质性的恩典就是自由,我们因真理得自由,我们就能荣神益人,如果艺术里没有神给的这种自由,就会变成一成不变的临摹、复制,这样神也不会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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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子 纸本水墨设色 2013

上帝“超言绝像”,神本无形,而圣子有相。神本来是看不见的,绝对超验,但是道成了肉身,“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约1:18),就有了形象。圣像的产生本身也是圣灵的伟大恩典,萌芽于古罗马地下墓窟,从公元3世纪到公元7世纪,经历大约400多年逐渐成熟。公元8世纪,从拜占庭皇帝利奥三世开始,捣毁圣像的运动经过了一百多年,期间反反复复,最终还是道成肉身的“圣传”胜利了,公元787年尼西亚大会援引大马士革的约翰圣像理论,给予圣像艺术合法性地位。这个过程,其实有神的恩典在里面。那我们怎么解释道成肉身呢?这是上帝的“圣秘”,道成肉身成了基督的核心教义。那么神就被允许以视觉的方式来表现,由此就与偶像崇拜区别开了。就像我一开始所说,基督教里面有“圣秘’而不是神秘主义,故而,圣像区别于偶像崇拜。偶像崇拜是我们最大的一个诫命,全因我们爱上帝爱真理,这样就不会拘泥于圣像画的陈规。在圣灵引导下,在艺术家的笔下会产生出既属灵又具有审美价值的作品,既荣神又益人。这就是圣灵启示人的心灵,历代的艺术风格与方法,都可以拿来提炼、融合,作为载体,作为器皿,而不必拘泥于所谓的圣像画传统,这样才能领受基督所给的自由。作为基督徒,我本身也是神的一个器皿,神用我来承载他的光。因此,对圣水墨而言,不仅仅是基督徒身份或个体信仰的表达,不仅仅以旧约与新约为基础,描绘基督的生平和受难故事,它还要启示人们思考一些无法在世俗和科学找到答案的问题。属灵的艺术、精神性的艺术在当今的伟大使命是探讨人类最深层次的需要和难解的生命谜团、灵魂、时间、生与死、宇宙本质以及人在宇宙中的位置、个人与公共行为的道德准则、伦理关怀等神学命题与属灵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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