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工笔”升温背后的秘密
0条评论 2013-09-28 16:42:36 来源:中国证券报 作者:吕佳静

“新工笔”艺术家访谈(一)

“不安分”的姜吉安


约好采访姜吉安的那天的北京一直雾气蒙蒙。在陌生的楼道里,记者找了半天才看到在门口探头张望的他。艺术家的工作室很干净,装饰也非常简洁。阴天的色调把窗外的冬青叶子衬托地越发冷清,我们的对话就在窗边的两把沙发上开始了。他并不娴熟的泡茶动作,也不知该如何客套招待的表情像极了敦厚的山东人。但在聊天中,随时迸发出的敏锐思维,让笔者不得不揪起所有的神经来。

相遇姜吉安的作品是在今年的艺术北京博览会上,凯撒空间带来的装置《两居室》吸引了很多观者,“我当时感受到时光被凝滞了,”笔者特意记下了这个看起来很像韩国人的名字——姜吉安。这件作品所引起的轰动不仅仅是在今年,2012年曾在上海某知名画廊也展示过一段时间,“那次展示的空间大,观众可以允许走到装置中见去,后来地板都被踩烂掉了。”姜吉安不无可惜地谈起。

对于姜吉安来说,这件作品背后的含义及认知才是他真正要表达的东西。“两居室是一个关于素描的问题,大家认为素描一定是要画在纸上的,但是这种常规性的思维就会让人变得非常懒惰和愚钝,不愿意再去思考。所以,我就把素描还回到物体当中,”尤其是画过素描的人们会马上对他的这个作品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在姜吉安看来,当大部分的艺术家在用艺术来批判社会、表达想法的时候,他会把艺术当成一个现象来看,把艺术本身作为一个问题来对待,他认为作品就应该做到对艺术本身的一个批判才是正确的创作思路。

这种批判性的精神不仅体现在姜吉安的装置作品中,一些绘画作品也同样如此。比如他在90年代尝试用工笔画来表现几何形体,老师们都很吃惊地问他怎么能用工笔来画这些玩意。“在传统绘画的观念中工笔只可表现那些山水花鸟鱼虫之类的东西,其实这些想法认识对人是统治的,人物专业就是画人物,花鸟专业就是画花鸟,这就是对艺术本身的一种批判。”姜吉安说。
相对于隐藏在背后的这种精神性,姜吉安绘画作品中的技法表现也始终是个迷,“不仅是你,很多人都问我的工笔作品是怎么画出来的。”他有一次开玩笑地说要开个技法培训班,每个人学费80万,笔者笑言他也太黑了。他一本正经的解释说,“有一哥们还很认真地打电话咨询他老婆这个价格怎么样呢!”

姜吉安的工笔画作品非常耗费功夫和时间,“有的部分可能都要渲染上个100遍才会得到我想要的效果,作品需要一层层的染色和提亮。”提亮就是洗,姜吉安认为洗色非常重要,“这样会让画面更浑厚,既染又洗,颜色就会吃进绢里面,上百遍地反复,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这种一遍遍地洗染、描绘,在姜吉安看来就如同修炼一样,他解释说,“更像东方人的一种生活态度。”

60年代的生人的姜吉安笑称自己是一个老当代艺术家了。他说自己艺术作品中的这种批判性和反思意识其实是源自于85艺术思潮时期,“85时期搞的艺术是非常开阔的,不像现在大多数的艺术家沉醉在绘画中,那时候怎么搞的都有,很有意思。”其实在90年代的时候,姜吉安就尝试创作了不少装置作品。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做木头花生,他用木头雕刻成一些假的花生,把它们与真的花生放在一起下锅里炒一下,然后放在家里的果盘里,朋友来的时候拿起来吃到一个是真的,随后再吃到一个是假的时候就会仔细观看研究起来。他说自己做这种东西其实是想改变人们的思考方式和思维方法,“其实那时候做艺术的思路与现在做的这些都是相通的。80年代是西方文化大量进入的年代,当时人人一本哲学书。”姜吉安说,那时候没有标准,没有权威,没有老师说应该怎样去做,大家都在学习,都在反思自己。“当时整个文化界的气氛塑造了现在的我。90年代艺术市场一出来就很少有人思考这些方面的事情了。”他提到那时候的一本书籍《客观知识》对他影响很大,姜吉安说:“书里把世界分为三个层次,物理世界、经验世界和观念世界,现在我做的事情就在观念世界里做,是针对意识形态的。”

作为“新工笔”的代表人物,姜吉安关注观念及精神层面的东西比其他艺术家要多一些,当笔者问起他每天是如何安排工作的时候,他似乎有些亏欠地笑笑,“想事情。现在真的是想得多做的少了。”

“新工笔”艺术家访谈(二)

游离在“青涩与情色”之间的徐华翎

与艺术家徐华翎的采访约在了798一个比较安静的咖啡厅。一身深色的打扮似乎与她柔美的画面对不上号,乌黑的中分长发把她的脸型衬托得更加精致,清澈的眼睛、颦笑中露出的虎牙、毫无修饰的面容实在无法与她的年龄衔接起来。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青涩是天生的,好像有一种东西永远定格在了央美附中的少女时代。

平角的内裤、有条纹的袜子、发育不太成熟的胸部都是徐华翎在一个阶段特意描绘的对象特征。她的很多作品都会选择15、16岁,青涩、可爱又只有点性意识的少女作为创作对象。她解释说自己比较喜欢女性那种私密、自在、性感的无意识状态,但又不想表现熟女风韵,“可能男性艺术家更感兴趣女性的曲线,我看女人体是有温度的,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朦胧的,是可以看,但又没办法直接摸她的一种感觉。”徐华翎说。

有的时候,她会把这种温暖感情绪表达得更直接一点,比如画面中两个少女牵手的惺惺相惜,很容易让人想起岩井俊二电影中花与爱丽丝的那种闺蜜情谊。徐华翎说自己喜欢美的东西,但是又不喜欢太过甜美。这种矛盾性在她的《依然美丽》系列作品中体现的很充分,“女孩的一只眼睛被打肿了,画面的柔美需要那种破坏性。”徐华翎善于把握一些临界点上的情绪,就像她受不了北野武真正的暴力和特别狠的东西一样,她也受不了那种甜腻腻的情绪。所以,在美与暴力之间,在情色与青涩之间,在偏执与稳定之间,她寻找属于自己的极致,“我喜欢亚洲的东西,比如日本,那种残酷就要残酷到极致的一种感受,但我又做不到那样,”正是由于不同的社会文化差异性,让她可以在共通的审美之间找到一种契合点,她会有限度地去接受。其实徐华翎的很多作品都游离在这种临界点感受上,比如在一些画面中她会尽量避开脸部的表现,要么是低头,要么用头发遮掩,她解释说是因为眼睛太美、太夺目了,她不想那样顺的美。

徐华翎选择国画专业,选择创作这种“新工笔”风格的作品都是一种看似偶然其实却很必然的过程。“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还是对那种脂粉气的东西很感兴趣,”她小时候会对着电视画美女,研究起绫罗绸缎上的花纹很上瘾。“我从小就对那些小细节的东西特别感兴趣,现在这种情绪似乎更加强烈了。”她说。

从附中到美院,西方体系的教学对徐华翎有着很深的影响。虽然选择了国画工笔人物,但她却天天尝试要怎样做才能画得不像国画。这两年,徐华翎开始对中国传统的东西有了一些新认识,“我之前不喜欢、很不屑的一些东西,现在突然间觉得怎么会那么好,比如苏州的园林、太湖石等,我想可能是年龄的原因吧。”她笑着说。

【编辑: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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