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人形成文化集团很困难,北京宋庄为什么有这么多画廊?中国人就是这样想:我即使没有大公司我也要有小画廊,这是问题的两个方面,一是每个中国人都想成为王,另外,中国没有股份制资金长期的准备,反过来讲就是没有生活在资本主义股份制企业这种经济环境的经验中,这是中国芸芸当代艺术机构存在的基本问题。机构的设置,机构股权结构上的问题,还不是单单一个批评和学术上的问题,因此我们才感觉到,一波来了一波又走了,因此它可能面临很多生存和竞争方面的问题。一个地区十年产业我们只能看到当时的规模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的。任何一个机构通过十年,我们都会看到这种问题,画廊经过十年、二十年都不太容易看到成功的运营模式。
记者:中国当代艺术品的收藏投资有何弊端?
张:总觉得人家做的都很好。而我们的机构运营是经过考察的,觉得人家没有做好的地方我们才去做。中国当代艺术像一个足球队,不同的人是不同的角色,我们的很多部位都没有踢好,我们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跑步进场的,气喘吁吁的没跑好。
中国有这么多有影响力的机构,思想家,批评家,艺术家。但是他们对世界当代艺术的贡献还是不够的。例如昨天北京结束的希克年度提名,是国际级别的,是中国艺术的海外声音。中国把优秀的资源和艺术家都放给了人家,因为运作中国第一波的标杆和艺术还是国外的,国外的学术,国外的资金,中国文化明显还是落后的,当代艺术文化和国策还有很多问题。
记者:在中国一般的收藏和流通是一个怎样的过程?文轩机构将如何建构?
张:我们还在设计我们机构的流通程序,我们一定会按国家社会市场应该有的程序去做。因为所有的设计必须按照现实可行的方式去设计。一个艺术家的作品都是值钱的,一个思想家的思想也是值钱的,一个企业家的运营模式也是值钱的,这是公平的,事实上我们思想家不太值钱而艺术家很值钱。所以策展人,批评家,画廊老板,他们最后推崇的一个上帝就是艺术家,他们都给艺术家抬轿子,这也是中国当代艺术很尴尬、很奇怪的一种局面。国外就不是这样,国外的美术馆、国外的画廊和艺术家是一个共赢的关系,我们是倒下了成千上万的画廊,站起来成千上万的艺术家,这就是中国的现状,这肯定是有问题的,很多赞助人都消耗了很多钱,但是最后获得利益的大部分都是艺术家。这样就没人继续玩下去了,因为这个程序的设计是不公平的。如果社会不能形成一个共赢关系的话,玩的人就越来越少。
有些艺术家最近没卖多少画,表面上是经济危机的问题,实际上是机制有问题。如果没有经济危机,艺术家更肥,其他人更惨。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一般的问题,是一个系统性的问题,不是一个个案,而是一个很大的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