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谢东明
“边界与越界” 当代艺术教育系列谈话之央美篇——
谢东明:放下相机 守住油画的边界
我从毕业以后一直在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工作,可能有三十年了,当然这三十年里中国的艺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今天下午谈“边界与越界”,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中国的艺术比较单一化,油画方面创作基本占据了统治地位。而到今天,整个架上艺术都已经是边缘了,如果我们再说到具体的油画就更边缘了。今天的艺术是一种多元化的局面,但在美院系统的大格局里,油画专业的这种教学体制没有打破的话,我宁肯让油画更加专业化,它要有一个边界。在央美油画系,我是不让油画系的学生做超越油画或者是超越架上绘画的作品,当然这个里头也有同学还有老师持不同的意见,我自己想在今天因为艺术的局面已经非常多元化了,所以在每一个小单元应该做得非常深入,非常专业。我想做个比喻,我们在学的是芭蕾舞,当然扭秧歌或跳迪斯科也是舞蹈,但是如果混淆起来以后这个方面就会削弱。
为什么说在今天我们还强调油画必须专业化呢?我想因为这个跟中国油画的发展也有关系。我们的油画教育基本上是只单一的学习了印象派以后直接写生的画法,对整个油画的技法研究和学习是非常不全面的,我们只学了中间一段。作为油画这么一个画种在中国,是不是我们以前做的这件事已经做到头了呢?这个是我在教学中考虑的,所以在目前为止还是想把这一个边界在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教学里更加的专业化,更加把以前我们有些不足的方面弥补过来。
像鲁本斯这样的西方艺术家,他创作的素材,比方说“人体在天堂或者地狱中的翻腾”等画面完全是想象的,他能够用想象把人体的结构画出来,这个其实在中国是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的。包括色彩学,我们今天的油画创作的参照基本上是一些照片的颜色或者其他,忽略了色彩学本身,所以色彩学也是我们的美术教育所缺乏的。包豪斯以后的现代美术教育这一块,在我们的教学中是非常缺失的,它没有纳入体系。可能也有一些艺术家做了这样一些个人的实验,但总体来讲在教学体系里头是缺乏的,我自己觉得还是要有那些训练。当然前些年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本科的学生也有做装置的,他们就是做一些作品,我当时因为不好强求没有抑制他们,但像这样的作品坚持不能评奖。到了今年,我们系里的老师设立了边界,本科生是不能“越界”的,但是研究生阶段还是可以“越界”的。因为我们学校的研究生比较个人化,是由导师带,如果这个导师有开拓的方向或者说他鼓励学生这么做,在教学管理上,我就比较允许一些。所以我觉得像今天看到的川美的油画系年展,从我自己的角度,我觉得非常好,因为同学创作的状态非常活跃。但我感觉大家在油画创作方面运用相机的部分很多,包括得奖的作品都是用相机、用镜头去看,而不是原来传统的艺术——所谓的很多的绘画性或者是语言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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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山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