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胜在艺术圈的身份是录像、摄影艺术家,但是他似乎不太在乎这样的界定,更喜欢用“自由”两个字来标明自己的身份。他的作品弥漫着江南阴湿的潮气,所有题材都与他的环境与癖好相关,不随潮流而波动。抽身世外的冷静和出于天性的克己,让董文胜的艺术作品具有孤高的隐士气息,在思考人性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反倒让他在摄影界有了一席之地。
非戏剧性的成长经历
出于职业需要,摄影师购买各种数十万元的昂贵摄影器材是家常便饭,许多摄影师都陷入对器材的迷狂。圈内常常开摄影师的玩笑说“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本以为此次进入摄影艺术家工作室采访,定如参观一个小型摄影器材博物馆,可见到大量名贵摄影器材。到了工作室才发现房间里最多的竟是些花花草草:落地窗前种着低矮耐寒的灌木,用做卧室的小二层上,垂下好几盆已近枝头点地的金边吊兰,门口处放着的一口大瓷缸也没闲着,绿萝水草密布其中。室内正中央放着一张长长的书案,旁边的老树架上也垂着茂盛的藤蔓植物。问起董文胜为何种植如此多的植物,他说:“这是前几年就养成的习惯,当时作品里常拍到的青苔、盆景都是自己培植的。”
作为一位摄影师的工作室,室内唯独一台相机却羞涩地藏在房间的一角,也没有专门放置胶卷的小冰箱。打开仅有的一台大冰箱看,不多的胶卷也淹没在一些食物之中。问起此事,董文胜羞涩地笑了:“刚来北京还没怎么弄好,嘿嘿!相机没摆出来,我也没有什么特别贵的器材。”
一路走来,董文胜的艺术道路上并没有什么戏剧性经历,他说他少年时代的理想不是艺术家,而是做一个文学家,或者说是小说家。他的父亲见他爱和哥哥一起临摹《芥子园画谱》,就送他到文化馆跟老师学画画。县城里的文化馆和图书馆只有一矮墙相隔,他常常在枯燥的素描开始不久,一个人悄悄溜出画室,迅速翻过矮墙,钻进阅览室看书。虽说更爱文学,但在这条路上没遇到什么机缘,倒是绘画经常能得到夸奖和肯定,比较能满足少年的虚荣心。而一迈进去就再无反顾。
能在少年时期就接触到相机也属偶然。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还流行海鸥相机的时候,董文胜就玩起了摄影,这全靠他在照相馆工作的堂哥,摄影的基本技法、冲印技法,都是那时候学到的,连显影液、显影罐这些基本的冲印工具,也是堂哥帮着准备。喜欢上摄影的董文胜在没有相机玩的时候也开始自己制作小孔相机拍起照来。甚至后来拥有了自己的相机,董文胜也没放弃这个儿时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