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艺术最终的结果好比艺术死亡的时刻,而创作的过程,却如同生命在运动。我可以选择在创作的任何一个“时刻”,停下,或者继续往前,皆因“时间”赋予艺术自由。在我的艺术创作中,“时间”法则一直存在,而我以为,唯有时间永恒。
在我的艺术创作中,“时间”法则一直存在,而我以为,唯有时间永恒。
时间:凝固的断面
凝固
易英 / 谭平在《矿工组画》中认真作了形式的分析,他想通过变形使力量更加突出。
八几年的时候,美院搞创作讲求深入生活,要做毕业创作就要下乡“体验”。那么去哪儿呢?外在、视觉的冲击不太吸引我,我更在乎的是和我自己内心的沟通。藏区题材已经被表现过太多次,新疆题材又充满猎奇的色彩,我就想去煤矿。但是按照当时对主题式创作的题材要求,选择下乡体验的煤矿要找能代表工业发展大好形势的大型煤矿。可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说,选择煤矿并不是想要表达煤矿题材,而是想表达矿工身上的“力量”,表达我对“永恒”的追求。
所以从《矿工》开始,抛弃掉所谓的题材,是我追求永恒性的开始。画面中的矿工,面目被隐匿,时间在矿工行走的的背影中悄悄凝固,仿佛静止,又似被抽离。
外在、视觉的冲击已经不再吸引我,我只在乎和我自己内心的沟通。84年的矿工和今天的一根线,形式语言背后的思考一脉相承,只是表现语言从写实演变成了抽象。人也是在行走,生命也是在过程当中,而在我的世界里,时间是唯一的主角。
断面
黄冰逸 / 谭平最重要的特质,是在任何时刻和艺术创作的主流保持一种沉默的疏离。八十年代学院作风考虑的仍然是社会主义的形式感,而八五时期的新潮美术关注的还是大的文化主题,比如历史的变迁,文化的发展和民族的命运。在这个大的背景里,谭平只是直接地描述了一种真空,一种与世界无关的悬浮,好像他描绘海边的空船,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种悬念,已经超越了有时间顺序的叙事方式。是谭平抽象绘画的真正开始。
白天、夜晚与黄昏,三段时间的景致分别投映于天空、海和沙滩。没有云的白天,天空泛着一片阴沉的灰色;风吹起浪的夜晚,海变成恐怖的黑色,翻滚着白色的浪花;傍晚,阳光从侧面照过来,颜色暖暖的,给沙滩上的船、浆和人披上一片浅浅的投影。如同北大教授、批评家、策展人彭锋所言:就像海的深处永远停留在静寂里,不管它的表面多么狂涛汹涌,在希腊人的造像里那表情展示一个伟大的沉静的灵魂,尽管是处在一切激情里面。
时间,在谭平的作品里,像是被均匀剖开的断面,带着重新组合之后的陌生与神秘,赋予“现实”的海以疏离的静默,一片死寂。
时间:穿越于未知
穿越
彭锋 / 原本流动的时间,被凝固成了图像。在观众观看这些图像的时候,它们又有可能被还原为时间而被体验。由此,观众可以在作品中经验到两种时间。一方面是观众对自身的实际时间的经历,一方面是对凝固在作品中的时间的体会。这两种时间经验的融合,会给人一种类似“视域融合”的经验,让主体跃出自身与对象形成一种游戏关系,并在这种游戏关系中让封闭的主体获得开放或者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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