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尔的时尚版图 2013-05-08 16:11:58 来源:外滩画报 作者:Pooky Lee
4月底,一场名为“十五分钟永恒”的展览将在上海揭幕,展品囊括了著名波普艺术家安迪·沃霍尔超过五百件的画作、雕像、摄影等作品。这位惊世骇俗的艺术家不但改变了我们对于艺术、社会的看法,还和他那些地球上最时髦的伙伴一起带给了时尚界别样的风气。

星光闪耀社交圈

沃霍尔对于时尚如此深远的影响与他爱混社交圈的性格是分不开的。他从《时尚芭莎》(Har per’s Bazaar)杂志插画师起步,很快便成了各大时尚杂志的合作伙伴。彼时刚从匹兹堡搬到纽约的他还是以“沃霍拉(Warhola)”为姓,但《Glamour》杂志某次在标注作者姓名时,无意中漏打了一个字母。剩下的,也便是将错就错的历史了。

在时尚杂志工作的沃霍尔惹人喜爱。“他总是呆在杂志社里,十分讨人喜欢。”曾在《时尚芭莎》工作过的编辑艾德里安·吉尔伯特·艾伦(Adrian Gilbert Allen)回忆道。除了画功出众外,他还知道怎样笼络人心,时不时地就送些手工制作的小礼物、限量版的书籍、特别创作的画作等给杂志社的编辑。传奇时装编辑戴安娜·弗里兰(Diana Vreeland)很早就看出:“他知道谁会对他的事业有所提携。”

到了 1950 年代中期,沃霍尔已经成了城中最受欢迎的画家,各种杂志社、广告公司的邀约不断,同时也在社交圈站稳了脚步。他那位于上东区的豪华公寓里常常举办各种派对、晚宴,来往的都是时装和艺术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十分懂得同那些时髦人物交好会带给自己不少益处,时尚从业者注定要成为新的名流人物。于是,他将时装界的名人们纷纷加入到自己的作品里,美国那些耳熟能详的设计师诸如哈尔斯顿(Halston)、卡尔文·克莱恩(Calvin Klein)、戴安·冯·芙丝汀宝、卡罗琳娜·埃莱拉(Carolina Herrera),时装偶像比安卡·杰格(Bianca Jagger)、丽莎·明莱妮(Liza Minnelli)等等都被他一网打尽。设计师乔治·阿玛尼(Giorgio Armani)回忆起自己初次与沃霍尔相见的场景:“1980 年时安迪邀请我到纽约做时装展示。在走廊里初见时,他就花了十秒钟的时间为我拍了张照片。”这张照片后期被阿玛尼的母公司高价买回。用阿玛尼的话来说就是:“安迪特别知道怎样营销自己。”

是什么将当年那个鼻头红红、有些秃顶的年轻人推向了顶级社交圈的中心位置?也许是因为他的艺术形式比起以往艺术家们阳春白雪般的作品更加通俗易懂,因此出现在其作品中的人物更容易被大众接受并熟知,加上人物透露出的仪式感和符号性质,很容易被塑造成为偶像级别。像是他在 1984 年为戴安娜·弗里兰绘制的一幅画作—效仿着拿破仑骑着骏马的样子,弗里兰一身红装,身下的白马前蹄高高扬起,透着一股王者风范。沃霍尔是名流文化的重要推手,如果没有他煽动性的作品助力,他的那些时髦伙伴未必会收获如此高的公众注意力,进而成为偶像级别的传奇人物。在这一点上,他们对他都感激不尽。

时髦创作艺术品

沃霍尔曾说:“时尚不再仅仅是你的穿着,它是你一切生活的因由。”另一句他的名言则是:“比起在墙上挂一幅画,我更宁愿买一条裙子挂在上面。”整日同时装界大佬们同进同出的他,自然不会只满足于绘画、摄影,在一番尝试之后,他自己也曾大胆地把触手伸向了时装设计领域。

1966 年,沃霍尔就在纽约亚布拉罕与斯陶丝(Abraham & Strauss)百货公司中呈上了一出表演:歌手妮可(Nico)穿着的白色纸裙被他当场用颜料染出不同的花纹和色彩,一旁则是歌手卢·里德(Lou Reed)同地下丝绒乐队的成员嘶哑着嗓子歌唱。一旁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有人不屑一顾:“这么画我能比他画得好!”最后这件所谓的“时装”被捐给了布鲁克林博物馆,并于 2002 年在佳士得拍卖行以 56400 美元的价格成交。

这是时装设计,还是完完全全的行为艺术?没有人能说得清。但就像是香奈儿(Chanel)的设计师卡尔·拉格斐(Karl Lagerfeld)在 2008 年《纽约时报》的一篇采访中说的那样:“艺术是艺术,时尚是时尚。但沃霍尔证明了它们能够和谐共存。”三年之后,他创办了属于自己的时尚杂志《访谈》(Interview),很快便成了他与时尚界的朋友们随意泼洒才华的天地。哈尔斯顿、卡尔文·克莱恩和伊夫·圣洛朗是杂志追逐的焦点,杰瑞·霍尔(Jerry Hall)与比安卡·杰格为时装大片担任模特,格蕾丝·琼斯(Grace Jones)和玛丽萨·贝伦森(Marisa Berenson)则施施然登上杂志封面。

《访谈》实际就是沃霍尔时髦社交生活的平面化呈现,这一点也在杂志的副标题中很好地体现了出来:“流行文化的水晶球”。

巧合的是,不少如今时尚媒体界的大人物当年都是在这本杂志起步的。当下俄罗斯版《Numero》杂志的主编安德烈·里昂·塔利(Andre Leon Talley)曾在那担任接电话的工作,连带着撰写一个名为“Small Talk”的小专栏,一周大约能收入 50 美元左右。工厂时期的伙伴们也都被沃霍尔塑造成了时装偶像:身形瘦弱的金发女郎伊迪·赛奇维克(Edie Sedgwick)钟情豹纹和层层叠叠的着装方式,经典形象在今年马克·雅各布(Marc Jacobs)的春夏系列中重现;而异装美男子坎迪·达令(Candy Darling)则激发了世界上第一本专注异装时尚杂志—《Candy》的诞生。

沃霍尔同时尚界的纠缠一直持续到去世,他下葬时穿的黑色开司米外套是斯蒂芬·斯普劳斯(Stephen Sprouse)的特别设计,后者常说是沃霍尔鼓励自己由涂鸦艺术向时装设计转行。也许沃霍尔自己亲手设计的时装并不多,但他却创造了影响深远的另一种时尚风格。正如曾为他举办时尚回顾展的策展人玛格丽·金(Margery King)的评价:“他的作品相互融合,中间没有界限。同任何优秀的时装设计师一样,他无论何处都能找到启发。”

【编辑:文凌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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