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你借助民间生活,既刺激感官,又反文化,还反社会,是在针对体制问题,你考虑过官方的反应吗?
孙平:当然,我无偿地提供了一份反映现有体制问题的社会调查报告,如果他们觉得不妥,应该在制度上对民生给予关怀并改善。
记者:假设有人抨击说:书写是人类社会的一种最普遍也最重要的文化与生活形态,而你们的书写方式加上内容涉及道德、法律、哲学、政治、宗教和文化艺术等上层建筑的诸多方面,你挑战的不只是一般问题,你不担心来自整个社会方面的压力吗?
孙平:哈哈!敢问抨击者指的道德是什么?道德只是与性有关吗?涉及道德问题的问题出在那里呢?上层建筑为什么会受到挑战呢?倘若我们的一点笔墨能有这般威力,我将十分荣幸。
记者:若有人问到:虽然这是一件你说的生活事实,但大众本没见过也不知道,而你挪到美术馆来展示,还进行了包装与夸张,问题的性质就变了,大众就会觉得有被嘲弄的难堪。你怎么回答?
孙平:好啊!说话的人可以没见过,但不知道是因为他无知,无知并不能说明这个事实就不存在也没问题。因为我的挪动而被嘲弄的是指那些大众呢?匪夷所思,大众为什么会难堪呢?
记者: 当代艺术界对你们的作品有什么反响吗?
孙平:我不知道当代艺术的界在哪里?但确有说我在骂人的。
记者:这件作品虽然网上有些传播,那也是谨慎而有限的,而且批评如潮。在目前的语境中,体制与市场,还有善良的大众,都会当你是“下作”的胡闹而无法接受,你怎么想?
孙平:这本是笑傲江湖之作,怎会奢望主流接受?凡是伪君子反对的,我就会感到惬意。谁能告诉我,被他们接受的“上品”比这“下作”好在哪里呢?
记者:在国内,纸媒无法刊发,一般画廊和美术馆不具有发现能力,就算遇上有判断力的评论家和策展人也未必不是“叶公好龙”,因此,你靠什么机会来表达?
孙平:如果当初我有这么多顾虑,就不会做这件事了。对于你的但心,我以为:第一,千余年前,王羲之的“天下第一行书”也只能为唐太宗独享,同理,这虎狼一级的“天下第一性书”,岂容凡夫小店当做宠物消费;第二,我们的胆识足以让高水準的操盘手对我们的媒介构成算清一笔账,只怕千金不得其妙;第叁,有人说这些东西“不上天堂就下地狱”,我同意。 命既如此,何不乐焉?小儿都知道,没有矛盾的世界是多么枯燥的啊。时间会回答你的问题。
记者:这件《不知道》不但“化腐朽为神奇”,也演绎了一场将美丽撕碎的悲剧,你想借此表达生命于文明的改变的无可奈何吗?
孙平:不知道。
记者:谢谢你今天让我受了不少启发。最后一个问题是:近来,有些声音把你和杜尚联繫起来,还有徐冰的“天书”,并认为这是新世纪以来中国当代艺术最具颠覆性并诡计多端的作品,你作何反应?
孙平:依我之见,杜尚是上世纪的二战后欧美学界发现了自身问题的需要,放眼看去,这样的先哲、君子和平常人千百年来到处都有,不敢轻易类比。我做这件事情大概也是当代世界的灵魂异化在一个“鬼混者”身上出现的必然条件反射吧。
2007年6月30日
【编辑: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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