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这个变化确实太大了!很多人都不禁要问:“曹斐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呀?”
曹:哈哈,但这个其实跟我之前的项目也有关系,比如我对珠三角做的研究,我和《城市中国》持续的密切合作以及我对中国城市的关注。我想把自己的阶段性的探索放进Second Life,再加上我对Second Life的理解去组织一个新城,看看有什么可能性。但其实这个工作已经超出了一个艺术家的负荷。这不是单纯的传达作品概念,而是要建立一个交流平台,如怎么去保持城市的活跃度,怎么去做城市规划,从物理上、空间上去划分城市。其中有些很有趣的部分,例如融资和宣传,又让我发现了一些新的领域。所以我不仅仅是别人所定义的一般的“当代艺术家”,我更会坚持自己《我·镜》这个作品最后关于虚拟世界的消极评价,为什么反差会这么大呢?曹其实我现在的生活态度还是很积极的。但每次我参与到项目中去,经历了一个过程,最后还是会回到一个基点。比如说“i. Mirror”,本来我是怀有很大的热情和好奇心去做这件事的,但到了最后,还是显现出这样一个结果。但我不知道“RMB city”的结果会怎么样,或者到了最后它真的只是一个乌托邦。可能项目会失败,投资者会拿不到什么东西,或者城市的建设做了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因为虚拟城市里面有太多未知的元素,我只是尽力去尝试。不过这个项目又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会有很多其他艺术文化机构被卷入其中,我需要跟不同的人和组织合作沟通。所以这个项目是有一定建构性的。
《画廊》:要让这个项目延续下去,就要解决资金的问题。解决方法就是要让更多的人进入“人民城寨”,这样才可以给你带来收益。所以做“人民城寨”时,你一方面要做出迎合大众的东西来吸引玩家进“城”,另一方面也要在城寨里实现你的艺术想法。我觉得假如艺术想法实现不了,你做这个项目的意义就不大了。一开始是一个艺术作品,但在过程中就慢慢淡化了艺术的意义,甚至到最后完全消解了,那怎么办呢?
曹:第一,人们进入城寨并不需要我去迎合他们。以城寨为主,创造者本身会设立一些规则,你想要进来,就要遵守城寨的规则。而不是说,请你过来我这边,我会给你提供服务。这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可能通常在Second Life买地建房,拥有者就有所有权。但《人民城寨》是一个艺术项目,我认同了你这个机构、投资人和你将在城寨里做的事情,才会让你进城。
《画廊》:换句话来说,一切都在你这个“山寨王”的掌控之下,大家都是围绕着你的艺术目标去做的。至于这个项目能不能实现,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曹:我们这个城寨部分建筑其实是给全世界范围内的艺术机构、美术馆使用的。为了活跃城里的文化艺术生活,这些机构首先要有自己的内容。比如有10个机构申请进城,我们选择其中比较好的3个,这样就可以保证城寨文娱生活的质量。我们也会设立城寨委员会,跟不同机构的主人定期开网络会议,讨论城市的发展方向。这些艺术机构在现实生活里遍布世界各地并各自为政,但这个项目可以把它们在同一时空下联系在一起。比如有个国外机构想进城,但自己对虚拟美术馆的运作方式还是不太确定,它就主动去请教另外一个已经计划进城的机构,两者无形中就会联合交互起来。
《画廊》:我们现在对全球一体化是比较质疑和反感的。Second life是在强化全球趋同这一概念吗?
曹:我觉得Second Life跟现实生活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从视觉体验角度,它的三维立体界面给予艺术家的是一种不同的想象方式。通过设置特定的程序,它可以打破在现实世界中感知空间、时间的方式。同时它也是社会学人类学研究的新场所,它在虚拟经济上的研拓发展了现实中的自由市场经济。我不是对抗全球化的人,我关注,但也不赞扬,还是保持一种中立的态度。本来Second Life就是一个全球化的结果,互联网也具有联通整个世界的使命,这是无可阻挡的,并且我们的时代比过去任何时代都包含着更多的非确定性和流动性,尤其是我们的身份认同,我们不可避免地聚到一个虚拟的社会共同体中,有些艺术家的创作方式是对抗全球化,但我的大方向还是一个建构的过程,在制造非确定的同时不断寻找建构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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