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发辉:比如说我们从最早听的那首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下一句都是用青春的血液来浇灌。今天伤害的信息更是无时不在,其实是欲望的问题,心乱的问题。
鲁明军:暴力美学?
罗发辉:暴力美学里面我感受的是很完美的一种象征,我很享受那种对比产生的憧憬力量。
鲁明军:就是一方面很审美,一方又很暴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张力。
罗发辉:比如说文革表面上是很暴力的年代,但今天的软暴力于一种无形当中更是丰富多彩。
鲁明军:就像希特勒时期里芬斯塔尔所传最高的那种美学,法西斯美学一样。所以,即便是极权主义,也能看到审美的东西。
罗发辉:是那种意志,权力和力量的审美。
公共经验与观念意识
鲁明军:但是《图像的伤害》中的婴儿,是不是与你个人的历史记忆有关?是不是对一个时代的回应呢?
罗发辉:我是觉得这种动机可能是从最早埋下的成长经验,从儿童就开始了。但是在后来的那种伤害,实际上已经植入骨髓里面了,比如说你生活的环境,生存当中实际上都有那种伤害。这种伤害你不去思考它的时候就无关紧要的,但是你仔细去思考它的时候,实际上对你的内心产生的一种刺激是很大的。
鲁明军:这种刺激不断地出现在你的意识里面。
罗发辉:摆脱不掉的就想办法化解。
鲁明军:所以这个展览标题,我取名字叫“弱暴”,体现了暴力美学的悖论,看上去是美丽的,但本身还是一种暴力,所以本身它并不弱,恰恰是一种强大的东西,这一点也回应了格罗伊斯关于“强图像”、“弱图像”的讨论。在今天,可能越弱的东西反而越显得强大。另外,看你的作品明显能够感到一种黏黏糊糊、吞吞吐吐的感觉,这一点其实很多批评家都提到了,包括你在自述中也强调这样一种内在的迂回感,为什么?
罗发辉:这个涉及到我们几千年来形成的文化背景和哲学背景,善用阴柔、意象的方式传达一种信息。
鲁明军:刚才我们谈的更多的是你个人的经验,包括个人心理的变化,个人成长的经验,等等。但这几年的创作其实有一个明显的变化,无论表现人体,还是大花,都若隐若现植入一个背景,而这个背景要么是都市夜景,要么是某一政治符号,比如天安门,还是毛泽东像,等等,这种东西明显带有一种象征性或观念性。当然,以前也有人说玫瑰成了你的一个符号,后来似乎在逐渐弱化或消解这种符号性?
罗发辉:记忆符号像一些个人基因,通过基因变异,找到更多的可能性。
鲁明军:实际上,当时符号化是一个潮流,大概在90年代和2000年初,都在寻找各自的符号。其实,符号化反而将绘画简单化了。
罗发辉:一种就是自我调整,表现个人的一种冲动,要保持那种冲动,同时想找一些挑战性的东西。符号简单化了,没有语言系统、思想系统支撑,容易成为广告。
鲁明军:那么,植入这种背景是纯粹观念性的考虑吗?有没有一种视觉性的考虑呢?
罗发辉:还是一种试验性的调整,心理需要,看可不可能。
鲁明军:是因为画面的需要?
罗发辉:心理需要,植入这种东西的时候带有一种观念的意识进入了。比如说我有时候也会纯粹观念性的去思考一个问题,怎么进入作品又是另一方面的问题。
鲁明军:也就是说,不是说先有一个观念,按照观念去做,是吧?就是说在创作到一定程度有冲动了以后,带出一些观念?
罗发辉:有很多观念是很多年前就想到的一些观念。现在无意识的进入到这个作品。其实是观念转化为潜意识流入精神。
日常经验与可能的知识化
鲁明军:前面也提到过,这两年有一个明显的变化,这种纯粹符号性、象征性的越来越弱了,整个状态好像更接近你的日常经验,日常生活,比如画一些周围的女性啊,但表现方式还是非常超现实的,应该属于一种自然的超现实?
编辑: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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