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刻的很稚拙。
周:我对版画一直不是很喜欢,对所谓刀法技法我不是很在行,就是用刀表现出来就行了。
栗:你是版画系的,毕业必须要做吧。毕业是哪一年?
周:应该是1982年初,但毕业创作要提前一年,可能是1980年。
栗:放在《美术》上可能是1981年,1981年1月号。
周:应该是,我们是1982年年初毕业,我结婚是1981年,当时学校还找我谈话,说违反校规。我们是偷偷的,我们以前有单位的,在单位开的介绍信,后来我们跟系领导讲那能怎么办,还能离婚么!
栗:这个完了,就是《藏族新一代》。
周:对,这个版画有点特殊。做版画时候一下看到程丛林他们的很成功,那对我刺激也很大,版画做出来比较自在,但用油画画重大题材我又搞不清楚。《藏族新一代》是去草原体验生活,那时从来没看过草原的色彩,服装的色彩,我从来没看到过少数民族,刚一看到被色彩震住了。那时有表现主义早期的影响,
栗:青骑士。
周:差不多,一看那色彩感觉很像,很激动。那时又要搞青年美展,为什么画五个人在一起,因为我搞不好情境性的,我干脆写生,把五个儿童画一起,我们当时住红原县的一个小学里面,这个创意其实受中央美院老师温宝的影响,温宝画了四个姑娘,我对那幅画印象特别深,就把五个小孩放一起,很简单画出来就完了,那时后来跟《父亲》一起展的。
栗:那个得奖了么?
周:得了二等奖。那时搞专业的可能还觉得画的有点意思,但是那时《父亲》光环太大,别人就不会注意到其它画了。
栗:藏族题材画了两张,在技法上好像画的很粗犷,笔触比较大,这在风格上有没有什么考虑?
周:风格其实还是受老的,点彩派的影响。
栗:还有些线。
周:对,有版画的感觉。那时可能是学版画的原因,喜欢平面造型,而不是纵深感觉。所以严格说,我还没有进入那种状态。我们一起去草原,这之前有一次我和晓刚去的若尔盖,他画的两个人躺在草原上,我画的《剪羊毛》,开始我们可能对形式比较感兴趣。
栗:包括晓刚也是在开始受凡•高影响。
周:都是早期表现主义,后期印象派。后来我到德国去看了新表现主义,一下击中了我。
栗:先不说后面。
周:可能我们开始就对这种造型、色彩感兴趣,可能一开始就对这个比较敏感。
栗:这倒像后来的“乡土”,后来的“乡土”就是这种风格。这是80年的?
周:对,但那个还早点,《人生的一半》木刻估计是80年初。
栗:《剪羊毛》是1981年,这个完了呢?
周:然后就毕业了。差不多毕业还是在画藏族,后来也画过一些藏族风景,你也看过的。
栗:那还晚,我有一大堆有点像席里柯的作品资料。
周:之前我就喜欢自然的,草原的那种。
栗:你给褐褐起名,因为你喜欢褐色,她是1981年生的,1981年以前画《藏族新一代》的时候也是褐色为主。你想过为什么会喜欢褐色么?
周:我觉得颜色比较厚重,比较舒服,比较中性,不是很刺激。
栗:有点暖,像土地,是不是跟去草原,还是跟你性格有关?
周:可能跟性格有关。后来我去德国,看到所有的颜色都是褐色的,我去了才发现这个巧合,褐色是德国当时主要的颜色,当时德国人基本穿的都是褐色和黑色的衣服。
栗:上次我写文章写的跟性格有关。
周:还是和性格有关。我觉得每个艺术家画的画跟当时的性情有关。后来我用绿色,其它颜色可能跟性格变了有关。
栗:接着就是画那批像席里柯的东西,这是从哪一年开始的,1984年么?
周:差不多。
栗:1983年画的什么?
周:也是藏族题材。
栗:有没有照片?
周:应该有,有很多。后来展出过一张,《若尔盖的春天》,有几个小孩在跑,断断续续画过一些,还是发表过。什么一个老头跟着一个小孩,黑白的,在《美术》杂志发表过。
栗:这些都有照片么?
周:应该都有。
栗:完了1984年,你去德国前拿给我的一大堆幻灯片,专门盛在一个袋子里,那些东西呈现出很孤寂的感觉,你还写过一段话。
周:那段时间,走之前有点,我觉得画的时候跟自己心情有关系,走之前挺复杂的,那时候爱情上有点问题,走之前闹分手。最后我走,也搞不清楚到国外是什么状况,走之前去过两次草原。
栗:画的都是一只羊,很孤独的。
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