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晚20时29分,中国最重要的艺术史家、艺术批评家、OCAT深圳馆及OCAT研究中心执行馆长、广州美术学院教授黄专在广州因癌症病逝,享年只有58岁,生命的价值从来都不是用长度来判定的,深度和宽度才是您追求的目标,从昨天朋友圈的刷屏情况,无疑是一个确定的答案,您值得拥有大家真挚的祝福和沉痛的悼念。“去”只是另一种“回”,愿您再回来时还是大家的挚友,祝愿您一路走好!
——苏晏
虽斯人已逝,但黄专老师的思想在中国当代艺术上留下了永久的痕迹,愿他的思想与当代艺术永远共存。
黄 专(1958—2016)
在获悉黄专去世后,众多艺术圈内人撰文悼念。
(排名不分先后)
黄专安息,永远想你。
——批评家、策展人吕澎
早上赶飞机过去,在他尚有一点意识的时候最后见了一面。他已10多天没法进食,约三天前不能说话,常常昏迷,又在痛苦中挣扎醒来,靠药物硬撑着我们及他表妹从美国赶来见上最后一面。下午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好友陪伴他走完了人生最后一刻。一个身边的挚友就这样说走就走了,直到现在仍然觉得不是真实的,一直忙到刚才回酒店。遗体已保存,明天去殡仪馆,为黄专做最后的送行。尊重他的遗愿不搞任何形式,像个平民般地火化而去,在烈火中金蝉脱壳涅盘重生。
——艺术家张晓刚
90年送你去广州,今天送你去天上,黄专远行,一路走好!
——艺术家尚扬
黄专兄走好!你想做的事儿,我们会继续做。
——中央美院学术委员会主任、教授徐冰
惊闻黄专先生突然去世的噩耗,为其英年早逝而震惊!为我们失去了一位杰出的理论家、活动家和好朋友而深感悲痛!
——批评家高名潞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难忘曾与金石去北京人民医院探访治疗中的黄专先生,透过隔离仓的玻璃窗我们聊天儿,比如足球…如此顽强的生命今天离去,悼念。
——艺术家秦玉芬
黄专:《批评家访谈录》采访者袁小洁已经完成对你的采访提纲,只等着你出院后安排时间去采访你,你怎么就悄声离去?
——批评家贾方舟
世界又失去一位建设者,诀别的话宽慰着生者,更是对自我的超度。黄专老师一路走好,对于后来者,只有向死而生,才会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艺术家钟飙
呆坐窗前,两眼望向无尽的漆黑之夜,一个高品格的艺术学者陨落了,怎不悲痛心中起?!生命无助,荒漠辽远,黄专老师安息……
——策展人、批评家王春辰
在筹备今日美术馆王广义个展时和黄专老师相识相知,深深敬佩配黄老师学识与为人。他是研究并推动中国当代艺术最重要的学者之一,愿先生一路走好。致礼!
——今日美术馆馆长高鹏
为他这十多年来与病魔斗争之顽强而敬仰!为他面临死亡时之平静与充满而深感力量!他的精神永恒!
——艺术家唐志冈
怀念黄专!当年我们四人,我、邵宏、严善錞、黄专,被称为“范帮”,跟着范景中老师学习美术史!那段日子真好!
——批评家杨小彦
没有诀别……只有往生,来生若有缘……再见!您对这个世界无形给予以超乎了您的判断……一介书生,谦谦君子……哥哥走好!
——艺术家崔岫闻
黄专老师最后说:“死亡只是一种金蝉脱壳”纵然我相信灵魂是永恒的,肉体只是灵魂的栖息地,但我还是忍不住要为您的离去而悲痛而惋惜。
——艺琅国际谢蓉
黄专千古 艺术永在。
——艺术家宋永平
我与黄专先生于90年代中期有过较多交往,从约我为《画廊》撰稿,到请我参与提名展,等等,他的品行和学术精神一直令我敬佩。惊闻黄专先生突然离世,我们痛失了一位推动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重要建设者,黄专一路走好。
——独立策展人、批评家黄笃
人终要离去,我却不愿相信黄专去了的消息。他的存在不管是微笑着还是严肃着,都实实在在存留在我的脑海。我想,他非常珍惜生命和我们共同的理想,他用全力完美了他的一生,并且让他的生命活在朋友们的心里。我不会忘记他的友情!
——策展人、批评家费大为
斯人永逝,长夜无眠…
——中央美院造型学院院长隋建国
黄专先生去得远矣,为了失却了一面镜子,一个朋友,我也只能为自己哭。
——策展人李振华
深切缅怀一位善良、宽厚、治学严谨的好兄长。记得06年去广州看他,在聊天的过程中,我说:我的眼睛有时候会干涩。我回沈阳不久便收到了,黄专兄给我寄来的眼药水。
——鲁迅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王易罡
一个非常严肃认真做学问的批评家殒落,他的思想着作将永存于世。
——艺术家郭燕
只有崇高的人格,在生死面前才能如此淡定之美!
——文轩美术馆馆长张达星
我代表英国华人艺术协会和英国的华人艺术家向黄专老师默哀,他的一生是短暂的,但留下的艺术思想和创造精神是永存的。祝黄老师一路走好,生者节哀顺变!
——艺术家奚建军
黄专老师是第一位给我机会参加艺术展览的人,2007年参加了黄专老师策展的艺术群展“预感”,他说这个主题里需要“LOVE”,这些年过去了,一直没有机会更走近他,未曾请他吃过一次饭,他走了,金蝉脱壳而去,留给我们的是无限的惋惜,他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文人对于死亡的豁达以及他的毫无遗憾,因为他曾热爱这个世界!
——艺术家艾敬
希望能写两句话送送黄老师: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久闻您学识及为人的好口碑,已成了我最敬重的艺术圈的老师,黄老师一路走好!
——艾米李画廊Amy Li
尽管与黄专老师不熟,但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位具有独立品格的值得尊敬的批评家,一个纯粹而踏实的智者!他的离世会让众多艺术界的朋友无法平静,我们会永远缅怀他,愿他在天堂尽享安乐!
——四川美术学院院长庞茂琨
痛矣!虽然早几天己对黄专离开我们有所准备,消息传来,仍止不住泪流满面!四月春夜,我正在画布前面对一片萧瑟的秀石疏林,这是艾略特形容的最残忍的季节,翻看我们的最后一次通讯,已经是年前在京的活动"记忆的灼痛"!你留下的最后一个表情是微笑,我们在一起最多的日子是你两次去云南,都是在大理,每天我们在阳光蓝天下笑出声来,我们是同龄,你总是以此为荣。你一高兴就说:"58年出生的人都是天才!"没错,你是难得的英才!难得的透彻明亮的心灵!你微笑着遁入别处,让我们留在记忆的灼痛里…
——四川美术学院教授、艺术家叶永青
从八十年代到今天与黄专兄一起太多美好记忆和精彩故事--哥哥一路走好!
——湖北美术学院动画学院院长、教授魏光庆
黄专兄一路走好,这里的世界已将你永远留下。
——复旦大学新媒体艺术学院院长胡介明
悲痛!一代文人的楷模,黄专走好!
——现在画廊黄燎原
尊敬的黄专离世,为之悲恸,他是一位平和且儒雅的先生,他在学术上的洞察力非凡,其和病魔抗争的勇气均值得我们铭记。
——艺术家郭晋
我认识黄专老师十多年,非常钦佩他为这个社会的文明发展付出的努力。深深怀念他!
——艺术家岳敏君
黄专老师是当今为数不多的坚守学术纯度的人!人虽去,风骨还在。
——艺术家罗奇
人最难能可贵的就是知足并坦然的告别自己的一生。愿黄专老师走好!
独立之人格,自由之精神。
——璟川
有的人选择用离开的方式,走进我们的心
——艺术家邱远
王华祥兄说,向死而生。黄专的去世教给生者很多,让我们活得更有意义,摒除贪婪,远离仇恨,拥抱亲人,用爱和宽容做学问、做事业。我会永远保留你跟我微信中的交谈。
——评论家、策展人徐钢
作为批评家,他不乏学术。作为策展人,他判断独立。作为朋友,他真诚助人。我很早就认识黄专,像许多艺术家一样,我参加过许多他策划的展览,他写过评论我的文章,出席过我的个人展览讨论会,来过我家说笑聊天。他以策展人、批评家和朋友的身份将他的拥有奉献给他周围的人。就在前两天他还给我发微信要1995年他策划的“因故取消”的“首届学术邀请展”的材料。我们已经习惯他存在于你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没有人想到,今天会无情地把黄专变成记忆!更难以接受没有黄专的未来!!鲁炎痛不堪言!!!
——艺术家王鲁炎
黄专老师您走的太快了,留下的是我们的不舍、惋惜和伤痛。爱您的学生将永远记住您的笑,记住您的谆谆教诲…您沉着而又深刻的思想和殷切的期望将一直是我在人生前行道路上的动力。
——策展人曾伟峰
黄专兄的学术地位是有目共睹的,认识他也有将近二十年了,他的文章、他的音容笑貌依然生动感人。去年我的个人画册出版,还给黄专兄寄去一本,黄专兄还答复收到,当时看到亡故的消息,真是太忽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望黄专兄一路走好,如他所愿:金蝉脱壳!!!
——艺术家苍鑫
在微信朋友圈看到黄专老师去世的消息,让人十分悲痛。我最近一次见到他,还是去年参加由他主持的“北方艺术群体”三十年的学术研讨会。尽管与黄老师平常交往不多,在我心中,他是一位令人敬佩的批评家。在他身上,凝聚着他们那一代批评家最为可贵的品质:敢于打破禁忌,摆脱既有权力话语对人的思想禁锢,渴望现代,呼唤启蒙,为“新潮美术”以来的当代艺术实践摇旗呐喊。“新潮美术”到1990年代中期,也是他们这一代人开创了中国批评界的黄金时代。在黄专身上,那种“盗火者”的牺牲精神与理想主义的人文情怀曾经鼓舞和感染过许多美术界的人。2006年以来,高速的市场化与过度的商业运作不仅改变了当代艺术的生态,也改变了整个批评环境。于是,有人说批评失语了,批评沦陷了,批评体制化了,批评家被金钱收买了。然而,这些并不没有困扰黄专在批评与艺术理论领域的辛勤耕耘,他致力于艺术机构及其体制的建设,对批评文献的梳理,对当代艺术个案的研究,这些工作平淡而琐碎,但却富有建设性。黄专老师以自身的行为与学术研究无不流露出对当代艺术的热爱,对批评的敬畏,对批评家这个职业的尊重。谨此悼念黄专老师,先生一路走好
——批评家何桂彦
有一种悼念叫永恒:送黄专兄
孙晓枫来电话,告知我黄专兄今晚走了的消息,很震惊!很痛惜!尽管知道他最近病情有所反复,我每次到广东,或广州有朋友来,我总要询问黄专的病情,但是,此刻听到他走了的噩耗,心里实在很难接受!
记得我在广东美术馆做专业副馆长时,曾想邀请黄专策划当代艺术的展览,他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会不会是“叶公好龙”。其实,他深知在广州,在中国,当代艺术的“龙”是不好玩也不容易玩的。而他的这个“半开玩笑”也警醒了我。后来我为馆长了,2001年初,我邀请巫鸿、黄专、冯博一一起策划“首届广州三年展:重新解读·中国实验艺术十年(1990-2000)”,大家一起讨论主题,策划展览结构,挑选艺术家,黄专体现出他清晰而极强学理性的学术眼光和思路,同时,大家的合作协调也很顺畅很愉快!但是也很不幸,展览策划的进展中,他被发现患了白血病。在北京医院做手术的前夕,我专程来北京看望他,代表我们的策展团队和美术馆,更是出自自己对黄专的人格和学术的敬重!
后来,他的治疗和康复很出人意外,状态一度非常不错,这应该与他的淡然超脱而坚强的生命意志有关。而更令人敬佩的是,在病魔巨大的阴影和磨难底下,他策划了一个又一个针对社会、文化、艺术史的研究性展览,如“国家遗产:一项关于视觉政治史的研究”、“创造历史:中国20世纪80年代现代艺术纪念展”等,也主持OCAT当代艺术中心的一系列学术活动、展览、研究、当代艺术档案、出版等工作,而大量的坚守个人学术立场及尖锐思想的写作业成为他不时在艺术界文化界引发关注和讨论的焦点。
黄专兄走了!他留下的是一份沉甸甸的“精神遗产”:一种独立的、纯粹的、思想性的、学理性的学术精神,而支撑着这种精神的是一位真正的当代知识分子的人格与作为!
黄专兄一路走好!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
希望那边更好,老黄。
——艺术家方力钧
敬吊黄专先生,先生之着述,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青山永在,英名长留。先生对生命对事业感动鼓舞了千万人。
——收藏家李国昌
看完先生的最后的文字,虽是遗憾不再悲伤。向死而生,能如此悟透生死如此安祥通达则是永生。这是他馈赠的最珍贵的礼物。感恩谢谢!
——艺术家赵能智
我曾读过黄专的文章,印象中比那些拗口的纯理论文字好懂。但都不若他这篇决别书撞击人心。人死言大,但他确实在这段文字里展现出一个人品性上极为美好的一面,我想那才是真正的向死而生的达观。从微信刷屏的悲伤里我还是看到由它点燃的大家对于死生的思考和正能量。斯人已去,唯愿生者,善待活人!
——艺术家尹朝阳
黄专是我最尊敬的良师挚友。愿他在天国安息。正如他说的:死亡只是一种金蝉脱壳。我们迟早还会相遇。
——实验艺术系主任冯峰教授
黄专,用了很多办法,总没有把你留住!
——批评家、策展人朱青生
惊闻黄专兄逝世,万分悲恸。他的为学之独立,为人之高尚,让我们永远地敬重与怀念。
——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苏新平
九十年代认识黄专先生,笃定、坚毅、博学的品质让人敬佩,他的离场,让人唏嘘!再好的怀念都不如相见,黄专兄,走好!
——艺术家杨冕
87年我在湖北美术学院上学时黄专读美术史研究生,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经常在学校操场打羽毛球的身影充满活力,他是一个豁达睿智的人,生命的价值不在于活着的长短,离别的话,黄专已经说透,精神不朽!
——艺术家马六明
《未竟之业在星空》
——深切悼念批评家黄专
春天生长肃杀风
白花凋零在岭南
雨滴飘零哭长夜
我着文字寄深情
黄专慧觉言美术
策划前卫是精英
天妒英才先觉者
乘鹤西去天堂行
艺术长廊落白花
江南江北有哀恸
艺术天涯瑶瑶路
未竟之业在星空
——艺术家申云
为逝者
我没有经历过死亡
所有假设
都使我变得浅薄
在逝者面前
我只剩下
赤裸裸的悲哀
我有什么理由
去谈论人生?
自以为是的狂妄
在死亡的深渊
只是一些飘落的花瓣
再深刻
也无法抵达
对于死亡
所有的英雄
都要拱手相让
所有的思想
只是灵光一闪
是的,这个世界
只有死亡
是坚不可摧的力量
而你,却提前到达
在我还来不及为你送行
你便抛下一座空城
让月光黯淡
2016.4.14晨
——策展人、艺术家杨卫
在今年二月,黄专就写下了《诀别的话》,其内容令人动容。全文如下:
诀别的话
14年前我已面临过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时刻,但医学、爱和各种不可知的力量使这个时刻推迟到现在,我不知道这是上天一种额外的恩赐还是一种未经准确计算的后果,所以,在需要再次面对这个时刻时我心里只有感恩和平静。
任何生命都是奇迹,这句话也适合我平凡的一生。虽然我没有创造任何成就,但我对我的一生并不后悔,我的一生亲睹过荒唐的革命、丑陋的政治和各种贪婪的恶行,经历过各种无法言说的痛楚,但更多体会的是善良的人性、不朽的价值和各种卓越的成就:我在书本里和不同时代中伟大的人物、文明的奇迹和不朽的言行相遇,我更在现实中结识了我们这个时代诸多或卓尔不群、或平凡如我的人物(艺术史家、艺术家和其它领域的朋友),亲睹了他们的成就,领悟了他们的德行,体会了人性所能达到的高度,当然,我还在我苦难而慈祥的祖母、命运多舛而隐忍豁达的父母身上学到了宽恕、正直的品质,正是这些使我的一生具有了超越时间的意义。我游历过世界的不同地方,享受过自然、文明和人类创造的各种神奇,2001年我乘车从德国翻越阿尔卑斯山去意大利的途中,远眺雪山间孤寂的教堂和炊烟袅袅的村落,聆听着柴可夫斯基的交响曲「曼弗雷德」,就是这种享受留给我的一个恒久的记忆片断,而这种片断又往往可与阮籍「咏怀诗」的达观和悲怆相辉映:“开轩临四野,登高望所思,丘墓蔽山冈,万代同一时。千秋万岁后,荣名安所之!”。
我的教育没能使我信仰过任何一种宗教,虽然各种无名无知的力量时常使我对人生的无常产生畏惧和惶恐,这种无常也包括这样一种矛盾:上天慷慨地给了我很多眷顾和幸运,但并没有赐予我超常的才能和品质,这就使我的一生获取多于付出,它常常使我对那些照顾、帮助过我的亲人、师长、朋友和同事产生愧疚。我一生没有敌人,那些有意无意被我伤害过的人,我只能祈求他们的宽宥。
对于即将到来的诀别我没有任何恐惧和遗憾,本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本来“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如果需要留下什么诀别的话,我只想感谢那些在我一生中给予我爱、友谊和帮助的人,尤其是白榆,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她都一如既往地给我以施予和包容。
我们的所有财产都由白榆处理,我收藏和使用的学术书籍都赠予范白丁,希望对他一生从事的艺术史研究有所帮助,我收藏的现当代艺术的藏书和资料希望能捐给一个公共机构。
我不希望生后举行追悼会、告别仪式或任何类似形式的活动,死亡只是一种金蝉脱壳。
黄 专
二〇一六年二月十九日 星期五
上午十一点五十五分
(《诀别的话》将刊登于由他主编的《世界3》第二期。)
最后 ,再次祝我们最最熟悉、钦佩的黄专老师一路走好,音容长存!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