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的老板左小祖咒 2010-06-23 15:28:45 来源:《GQ》 点击:
他被冠以摇滚师、诗人、当代艺术家称号,总的来说,他将自己概括为“忧伤的老板”……

 

  为什么左小祖咒老戴着顶礼帽?因为他的头皮被打掉了一块儿。

 

  那是1993年夏天,左小祖咒跟人喝了几瓶二锅头,他的朋友想在小摊上想顺包烟,可左小祖咒被烟摊摊主给了一闷棍。这段往事是认识他快20年的老朋友艾丹讲的。难道就因为这个戴礼帽啊?“当然,头皮都掉了,他恨不能戴钢盔!”那时候他贫穷、绝望、也挺不管不顾,一到艾丹家就站在他们家煤堆上撒尿,把艾丹的妈妈气得够戗。

 

  很多年都没有提过这一段了。左小祖咒把帽子摘了,低下头,用手摸索寻找那个位置,现在那头黑发非常茂密,还蛮柔顺,已经没有任何异常。这件事给了他两个教训:打头没出血比打出血要厉害得多;再也不喝二锅头了,一见到那红标小玻璃瓶都害怕。

 

  这顶礼帽,区分了文艺青年左小祖咒与“忧伤的老板”左小祖咒。

 

  他被冠以摇滚师、诗人、当代艺术家称号,总的来说,他将自己概括为“忧伤的老板”。他的音乐仍在表达无助、麻木与痛楚,却用名牌服装和缤纷包装勾兑出售,都上流行音乐排行榜了,也不介意与周杰伦或曾轶可相提并论;他写下忧伤敏锐的词句,但是绝对恨死文雅高贵,因为那意味着退却;他因为“当代艺术家”的身份获得利益,与资本眉来眼去,可连他自己他都骂,骂当代艺术是场骗局,当代艺术家为包工头;他敏感而内省,又世故且周到……

 

  想当然地将他归为“中产阶级”,他还不同意:“中产阶级是墙头草,太没有原则!”。身为偶像,他扮演了暴烈、有着强烈倾向的无产者;他又向往并开始体会有产阶层的生活,做老板,像“皮尔·卡丹”那样把“左小·祖咒”搞上市。

 

  他身上充溢着双重性,是领会这个时代复杂感受的皎皎者,他就是个弄潮儿啊。

 

  “与其说非常贫穷和非常美丽是艺术成就,不如说它们是道德缺陷”,雷蒙德·钱德勒对消费时代艺术家的判断在左小祖咒身上实现了。他可以接纳假神,又让他们顺从他的意愿;他可以遵循定律,却迫使它们造出少有人想到的东西。他出身卑微,也曾游走街头,他要混出个摸样,因为他不愿死在墙角旮旯里。他与更多久经世故的家伙有所区别——他的才华,他的诚实,他的生命力,他始终在追逐的尊严。目前来看,成功并没有挫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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