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康纳利裸体油画现身 2010-12-09 15:44:32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作者:杨时旸 点击:
陈界仁生是长于“眷村”的台湾艺术家,他一直在以一种大陆人早已陌生的阶级斗争似的语言,来记录“被现实社会忽视孤立的人”;他是台湾国际声誉最盛的艺术家之一,但至今仍无存款。

荒废的八年 “清洗”精神与身份

 

1988年蒋经国去世。从这一年之后的八年间,陈界仁再没碰过艺术。

 

那段时间,他已经辞去了收入很好的动画制作工作,靠弟弟摆地摊养活。现在回想起来,陈界仁把那段日子总结为,“每天不负责任地发呆。”没人能说得清那时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包括他自己。他能记得的事就是每天下楼买包烟,那是唯一的人际交往。

 

那时候他对大陆半关心半好奇,80年代末还曾造访北京。有些北京的青年艺术家已经开始扎堆取暖,在郊区租了农民房放弃工作进行实验艺术。

 

“那时候大陆艺术家说自己很边缘。我就想,这还边缘啊?他们做行为艺术的时候,法新社、路透社、美联社都在旁边拍。我们那会儿做艺术才叫边缘,谁都不知道。”陈界仁笑着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说。

 

发呆的日子结束在1996年。那时候,陈界仁明白了自己八年来所思考的不过是“自己内化的精神和身份如何清洗、如何重建”。

 

他找到了新的艺术媒介——照片。在陈界仁小学的时候,因为国民党意识形态的教化,小学生经常会观看一些图片展览,照片中充斥着文革、红卫兵武斗、国民党反共历史以及南京大屠杀的内容。

 

那些黑白的、惨烈的影像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于是他借用了南京大屠杀中的一张照片,进行重构。八年没有工作让陈界仁几乎赤贫,他找到一个有电脑的朋友,趁着对方白天上班的时间借他的电脑进行操作。

 

照片上满是无名的杀戮者和无名的被杀者。从这开始,阴冷、惨白和残酷就成为了陈界仁作品中的标志。他为这个作品起名《魂魄暴乱》。“在那段历史中,我们永远是被拍摄者,而且被拍摄者都是无名的,这值得我们去反思。”陈界仁说,“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一次内心的暴乱去反思。”

 

这样的作品做了两年。当然卖不出去。台湾没有观念艺术的市场空间,而且他的作品如此阴暗。台湾艺术圈对陈界仁也有些不屑一顾,在台湾,艺术学院认为如果用艺术介入现实、关照历史,那就是一种低级而简单的再现。主流艺术界更欣赏“纯艺术”。

 

1998年,陈界仁的作品被圣保罗双年展策展人发现,从此开始了全球双年展的旅程。从巴西到意大利,陈界仁的暴力影像不停地与观众见面,但与收藏家无缘。但偶尔也会有幸运降临。台湾的一个基金会需要寻找一位艺术新人,经过多方打听,决定将一笔资金拨付陈界仁。他用这笔钱开始拍摄了视频作品《凌迟考》,在酷刑的背后植入了从圆明园废墟、731部队一直到台湾绿岛监狱的景象。气氛和态度与《魂魄暴乱》一脉相承。

 

这是陈界仁一个系列作品的结束,也是对自己“荒废”八年的交代。从这之后,他把目光转向更为当下和现实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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